贝塞亚是正义号上的水手长,当兵20多年,可以说是从小就当兵了。
他的母亲是宫廷的一个普通的洗衣工,父亲是马倌,两口子都是来自非洲的黑人,服务于诺灵顿家族超过20年。
贝塞亚在很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请求老诺灵顿,让他把自己的孩子安排到了军营里锻炼,只为以后能有一口饭吃。结果贝塞亚在军营里,凭借着天生神力和踏实肯干,一步步的成为了一位风光无二的军官。
后来小诺灵顿出生,又赶上贝塞亚的母亲患上了绝症,老诺灵顿什么都没说,主动提供了一大笔钱,只为了救家里这个不起眼的洗衣工。
贝塞亚得知这个事情,立马就提出从军营中退役,出军营后主动受聘成为小诺灵顿的贴身护卫,但是他对老诺灵顿说,自己不要钱,自己能成为现在这个样子,都多亏了老诺灵顿,他是个武夫不知道应该干做些什么报答老诺灵顿,只有一条命,愿效犬马之劳。
但是后来,因为诺灵顿家族的衰落,全家人不得不分崩离析,贝塞亚也和诺灵顿家族失去了联系,回家后,贝塞亚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凭借着在军营学到的知识和严于律己的为人,生活也是有声有色,甚至比给诺灵顿家服务过得还要好。
后来他听说,小诺灵顿参军了,因为表现优异,已经可以单独领兵了,他的母亲就和他说:我们要知恩图报。
于是已经成为一个小店老板的贝塞亚,不远万里的投身到诺灵顿所在的部队,并且成为了诺灵顿手下的一员,从此鞍前马后,不计生死。
贝塞亚杀过的海盗,可以用多如牛毛来形容,无数凶名在外的海盗头目都成为了他的剑下亡魂。他随着诺灵顿南征北战,无往不利,闯下赫赫威名。一些老一辈的海盗都知道,在诺灵顿麾下,有一个杀神一样的人物,被他们称之为皇家刽子手。
最惨烈的一次,他和诺灵顿在印度洋的某个海域,和当时印度洋地区最大的海盗——卡瓦蒂海盗船长狭路相逢,贝塞亚他们只有不过五十个人,面对的却是一百多个刀口舔血的海盗,两艘船在进行了短暂的射击后就猛烈的撞在了一起,两伙人也随即开始了惨烈的近身搏杀。
到最后,只有诺灵顿带着贝塞亚笑到了最后,两个人乘坐一个小舟,划行了三天才被东印度公司的船发现。
那一战,贝塞亚身负重伤,抢救了五天才过了过来。
这次正义号正式服役,他就作为正义号的水手长,跟着诺灵顿出海了。
诺灵顿知道,不论面对如何惨烈的场面,贝塞亚也不会畏惧和恐惧,他永远是自己最忠诚最勇猛的战士,所以在正义号的船尾,贝塞亚独自守在这里,就像是字母v最下面的尖。
贝塞亚心里其实是有些失落的,在他看来,他是应该做箭头的尖,而不是对尾的防御位置,不过好在,战士的本能让他严格的尊崇了诺灵顿的命令,他也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出风头的时候,自己的长处,全凭借着自己腰间的两把长剑。
今晚的夜空月亮很像是在高级餐厅的白盘子,亮的都有些反光,不过好在,大朵大朵的云让月亮没了用武之地。
空气静的有些渗人,除了海浪声和船板嘎吱吱的声音,剩下的都和月亮一样藏了起来。
贝塞亚感觉有些不太舒服,他更喜欢风暴天,那让他感觉到真实。现在的场景,像画一样,不知怎么的,他感觉今晚的船板摩擦的声音很像是骨头的声音,这让他不由的想起了那个他未来的准将夫人的警告,不过他随即一想又不禁撇了撇嘴,在海上这么多年了,真真假假的诅咒或者说传说,自己也砍了好几个了,没看有能再活过来的。
“嘶~嘶”
贝塞亚突然脖颈发凉,看天上月亮刚好冒出头,还以为起风了,无意间刚回头一撇,却差点把他的魂都吓出来了。
一个惨白色的骷髅,骷髅上还挂着红色的脏辫,眼窝里的珠子还在滴答着水和白色的脓液,呲着一口尿黄的牙,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腐臭的味道。
“哈……儿”
贝塞亚刚想发出声音呼喊,就感觉脖子一凉,
“沙……沙……”
一股气流从他的脖子上冲了出去,胸部突然间一沉,好像有千斤重量压在胸口,而自己就像一个被挤扁的易拉罐一样,迅的瘪了下去。
“我被割喉了!!”
这是贝塞亚唯一能想到的!!然后被双脚一软就要跪在地上,后面面那只手依然抱着他的头,从触感得知,这不是幻觉,而是实实在在的骨头正让他无法动弹。从他骷髅的嘴里喷出来的味道,喷到贝塞亚的的脸上热热的痒痒的,带着一股腐烂的臭肉和朗姆酒的味道直冲进自己的鼻孔。
贝塞亚努力的想要吸气,可却没有一丝空气吸入肺部,从嘴里进入,立马又从喉节下的开口又冲出了。
皮肤巨痛像电流一样窜遍全身,那种痛并不强烈,但附带一道冰凉的锐利感,真刺心尖。一瞬间,那股冰凉感随着心脏压出的血液窜遍全身。
他感觉自己的全身立即变的冷,好像跌入冰窖一样。鼻子好像也慢慢的失去了作用。刚才还浓烈的气味,现在为什么闻不到了?
不管胸腹部再努力的挤压,鼻子也感不到有气流进出,反而是脖子上的口有一股凉气冲出气管。
但刚进肺部就又被压了出来,没两下胸口开始麻木,然后喘不过气,眼球发涨,浑身抽搐,随着那具骷髅温柔的抚摸,贝塞亚感觉到,自己正在被慢慢的放倒,他想要呼救却发不出声音,自己就像是被灌了迷魂汤的酒吧少女,下药之人正在慢慢的把自己放平在地上,轻轻的抚摸自己就像是在抚摸着一件古老的艺术品,干枯骨头像是锉刀一样划过自己的皮肤,痒痒的,还有点粗糙的刺激感。他好像在深吸着空气,好像在吸食自己的灵魂,终于,他扒开了自己的衣服,夺走自己的生命。
贝塞亚死了。黝黑的皮肤上,还挂着晶莹的汗珠。
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活着的骷髅杀死,还是以这种温柔的方式。在他最后的意识里,他想起了那些打打杀杀的岁月,想起了那些乘风破浪的生活,不过他看的最清楚的,是那张脸,那张属于自己母亲的脸。
妈妈……我不能呼吸了……妈妈……我已经征战了太久了,我想回家了妈妈……我累了……我想我该睡了……
(为弗洛伊德:
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我不敢想象他当时有多难过,不单单是生理上的,愿你的天堂——没有肤色和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