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候府乃北荒城最中心,也是最大的府邸,方圆数十里,大小庭院五百多个,楼阁数千栋,房间近万,是实打实的北方第一府邸,但这都不是重点,整个被荒候府最著名的则是它的演武场。
北荒候重视武力,在建设府邸的时候,刻意从都城找来了最优秀的工匠,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务、资源,铸造了整个北方最大的演武场,规模仅次于北玄皇朝的皇家演武场。
演武场呈圆形,面积近十亩,可容纳数十万人,设有演武厅,骑射场,检阅台.........检阅台上竖着一柄十丈高的大旗,红布黑字,苍劲有力,一个大大的“冷”字,如虬龙般盘踞于其上。
演武场的最中央,凸起一座丈二余高的方形擂台,长宽则近百丈,是这里唯一的角斗台,也是将士们解决私人恩怨的唯一场所。
沿着角斗台下方还围绕着一圈精铁铸造的尖刺,每一根都有三尺长,拇指粗细,顶端如发丝一般尖锐,密密麻麻的足有数万跟,哪怕是武斗级别的高手跌落进去也讨不到好,至于其他人掉进去则非死即残。
因此很多决斗失败的一方,宁可在台上被活活揍成重伤,也不愿跳下擂台,在台上被人暴打打,虽然样子很难堪,但活命却不是问题(角斗台有规定:决斗双方可以通过武力解决矛盾,但绝不能闹出人命),可一旦跌落台下,那就不关另一方的事了,只能生死听天由命。
张桓等人一进演武场,便看到角斗台上两人正扭打在一起,他们一个年纪略大,样貌忠厚老实,一个岁数稍小,但生得尖嘴猴腮。
虽然相貌差异极大,但二人的身形都是如铁塔般的硬汉,身上带着肃杀之气,那是久经沙场才磨练出来的气息。
但他们在擂台上仿佛如仇人一般,赤膊着上身,红着眼,你来我往,拳拳到肉,似乎不仅仅是分胜负,还要分个你死我活出来。
擂台下方则围着一大圈穿着甲胄的士兵,在哪里起哄看热闹。
冷幽月见状,顿时眉头一皱,这时,兰姨突然跑了过来,满怀歉意地说道:
“抱歉小姐,我来清场的时候这二人就已经打上了,角斗台在分出胜负之前是不能暂停,这是侯爷定下的规矩,我也不好阻止他们。”
“无妨,我俩的比试不急这一时,更何况结果已经注定,早晚都一样。”张桓站出来给兰姨打了个圆场,同时还一脸挑衅地看向冷幽月。
兰姨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但心中却有些纳闷起来,这少年明显才武者八段,他有什么资格向自家小姐做出挑战呢?并且还做出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自家小姐不仅接受了,而且还十分重视这样比武,难不成他真有什么三头六臂,可以跨大境界对敌?
对于张桓的话,冷幽月并未做出回应,仅仅冷哼了一声,便把头转了过去,但心里盘算着什么便不得而知了。
“打,往死里地打,妈的,老子早看沈三这王八犊子不顺眼了!”
“郭老二,干死他!我们大家都支持你!”
“................”
擂台下的呼喊声此起彼伏,擂台上的打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沈三兔崽子,敢调戏俺家婆娘,俺ri你仙人的,看拳!”忠厚老实的郭老二两眼通红,胳膊上的血管崩得紧紧的,挥起如铁锤一般拳头向对面的沈三猛砸过去。
沈三见势不妙,一个跟头空翻数米高,随后落在地上连打十多个滚才躲开这一拳,他的实力略逊郭老二一筹,不敢硬接这全力一击。
“郭老二,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家内口子平时穿得那么暴露,袒胸露背的,摆明了不就是想偷汉子吗?我那天只是正好被你撞见罢了,除了我,那婆娘指不定还跟多少人有一腿呢?”尖嘴猴腮的沈三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讥笑着道。
“你放屁,翠红已经跟我说了,是你小子强迫的她,她跟我连孩子都有了,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郭老二红着眼大吼道。
“哈哈,孩子?那孩子就一定是你的吗?女人的两句软话就把你给唬住了,郭老二啊郭老二,你也真是傻得可爱!”沈三大笑道。
擂台下众人听到后也跟着哄堂大笑,虽然之前喊得很凶,但他们并不在意谁输谁赢,完全是一副看戏的姿态,只要过程足够精彩,他们都会予以鼓励和支持。
“哈哈,绿帽事件啊,你们军营还真有趣!”通过二人的对话,张桓也大致听懂了事情的缘由,不禁笑道。
一旁,冷幽月的脸已经黑成了锅底,虽然有面纱罩着,但从她那冒着熊熊烈火的双眼中便能知晓她此刻的愤怒。
“混蛋,军营里怎么会出沈三这种败类,简直丢我爹脸!”
此时,她对沈三的怒意甚至都不在张桓之下。
“兰姨,勾引士兵配偶,该当何罪?”冷幽月并有失去理智,而是打算通过正当途径处置沈三。
“按军规,当........当斩。”兰姨吞吞吐吐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忧色。
“那好,你即刻把这件事告知我父亲,让他当众处决沈三这个败类!”冷幽月义愤填膺地说道。
“这.....,好.......好吧。”
兰姨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但她并没有告诉冷幽月,事实并不可能如她所愿,因为他知道沈三的舅舅便是北荒城的副总兵。
自从沈三两年前别此地从军之时,他便一天也没有消停过,不是调戏良家妇女,就是吃霸王餐,干了不少让人怨声载道的坏事,但他却很有分寸,从不触及大人物的底线,因此哪怕是北荒候也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因为这点小事让北荒城两大巨头出现间隙,属实有些划不来。
冷幽月不清楚沈三的身份也可以理解,毕竟以后者的聪明程度是绝对不会傻到去调戏王侯之女的,那样的话连他舅舅也保不住他。
“哥哥,你说他们谁会赢啊?”小英子睁着萌萌的大眼睛问道。
“喏,内个尖嘴猴腮的小痞子,他赢的面比较大。”张桓沉思了一下,指着沈三说道。
“胡说,那个败类不可能赢!”冷幽月带着几分情绪地辩论道:
“他只有武师一段,而他的对手则是武师二段,况且后者无论是战斗经验或力量强度都高他一筹,没看到他现在正被压着打吗?”
“呦,你呦硬气起来了,说的这么有理有据,敢不敢跟我赌一把?”张桓突然像个老狐狸一样,笑眯眯地说道。
“哼,赌就赌,就怕你没那个资本,你想赌什么?”冷幽月环抱着胸哼哼道。
“那就赌钱,不,赌玉石,如何?”
“好,赢了的话,我给你一百块玉石。”冷幽月痛快地答应道,身为北荒候最宠爱的女人,别人视若珍宝的修炼资源,在她眼里却并不显得十分贵重,几乎唾手可得,她想要玉石甚至都不用通过她父亲,只要冷幽月说一句话,就有大批的公子哥排队给她送玉石。
“啧啧,才一百块,太少了点吧,堂堂王侯之女就这点身家?”张桓把头偏了过去,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样子。
“装什么大头蒜,一百块我看你都拿不出来!”
冷幽月气得浑身发抖,这种被小瞧的滋味让她十分恼火。
“这不用你管,我说敢赌就有赌的资本,若是真拿不出玉石,大不了我把妹妹赔给你。”张桓捏着小英子的脸蛋说道。
小英子顿时就急了,扑到张桓怀里,用粉嫩的小拳头猛锤他的胸口,一边哭着一边骂喊道:
“坏蛋,混蛋,臭哥哥,拿我做赌注,呜呜.......我不干,不干!”
而冷幽月却眼睛一亮,盯着小英子满口答应道:
“好就这么定了,不许反悔哦!”
“绝不反悔!”
“兰姨,马上去我房间,把我所有的积蓄,丹药,首饰以及所有值钱的东西全部打包清算,今天我要玩一票大的。”冷幽月立即对身后的兰姨吩咐道。
“小姐,您确定吗?”兰姨看着张桓自信满满的样子,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确定,一定,赶快!一会分出结果了,我怕这家伙要耍赖了!”冷幽月焦急地喊道,并递过去一把精致的钥匙,正是她的房间钥匙。
“那.......好吧。”
兰姨双手接过钥匙,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哥哥,我还没答应,你凭什么拿我做赌注。”小英子眼泪巴巴,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放心吧,我不会输的,即便是输了,我也不会把你送出去,别忘了,一会我们俩还要比试呢?她输了可是要答应我三个条件的。”张桓拍了拍小英子的脑袋,轻声安慰道。
“切,就怕某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啊,到时候沦为阶下囚看你口气还硬得出来?”冷幽月语气风凉地说道。
张桓没有理她,而是继续安慰着小英子。
冷幽月被无视,气的跺了跺脚,转头继续看台上的比试。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过后,擂台上的两人全部都气喘吁吁,筋疲力尽,真气也即将陷入枯竭。
二人都是武者师级强者,郭老二是武师二段,沈三略低,刚刚突破武师,但他凭借着一部较高级别的功法,竟勉强与之战了个平手。
“小崽子,今天俺不弄死,俺就不姓郭!”郭老二憋足了最后一口气,抱着同归于尽的打算冲向了沈三。
“娘的,你疯了,我认输还不行!”沈三急忙说道,他早就没了战意,如果可以的话,他会立刻选择跳出这个角斗台。
“不行,俺今天必须弄死你!大不了同归于尽!”郭老二两眼爆红,脑门冲血,已经打红了眼。
“我ri你个仙人板板!”沈三大骂一声,同时迅速向后躲闪,像只兔子一样沿着擂台边缘狂奔。
然而郭老二似乎认定了他,死追不放,这场比武发展到最后竟然成了猫捉耗子的游戏,不禁让人一阵唏嘘。
“糟了,沈三要被撵上了,看郭老二这架势似乎是真想置他于死地,我们要不要阻止他?”擂台下正观看的一名士兵惊呼道。
“哼,你上去拦他吗?别傻了,郭老二现在已经化身郭疯狗了,到时候恐怕逮到谁都咬。”
“这种事应该找大人们来,咱们哪有资格管啊?”
“弄死这沈三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干嘛要多次一举呢?”
“..............”
台下看戏的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反驳道,显然对这名士兵的话嗤之以鼻。
“张桓,你输了,你妹妹现在归我了!”冷幽月得意地笑道,显然也认为沈三此次必死无疑。
“那可不好说,不到最后一刻,请不要妄下定论。”张桓淡淡地说道,脸上古井无波。
“哼,死鸭子嘴犟!”<!----><!--推荐模块--><><!--付费章节推荐模块-->书籍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