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你爹娘吗?”纪昌试探的问道。
小丫兴奋的劲头明显有些失落,两手托着腮帮子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我有记忆起便就是个乞丐了。”
纪昌皱了皱眉,显然这事不好办,需要从长计议,伸手抹去小丫嘴边的糕屑提醒道:“以后你跟着我,名字叫小丫,不是乞丐了,知道了没。”
“噢...小丫,我是小丫。”小丫兴奋的呢喃着自己的名字。
“客官,您的伞来了。”小二手上拿着一把崭新的纸伞走了过来说。
“谢了。”纪昌接过纸伞说了一句,这句话让除了小丫外的所有人都是吃了一惊,小二更是在原地呆了呆,恍若活在梦中。
纪昌倒像个没事人一样,茶也喝完了,家里还有银杏树要照顾,这么大雨,耽搁不得,便站起身对毛澄道:“我们先送你回去吧。”
“我家离这有点远的。”毛澄也站起身说。
“再远不过人心,你我知己之交,哪怕三千里路我也会送你回去。”纪昌一手搭在毛澄的肩上道。
毛澄有些古怪的瞥了眼纪昌的手,但也没拒绝,笑道:“生平能交到纪兄这样的朋友,此生便无憾了。”
“不不不,人生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怎么能如此轻易满足。”纪昌也笑道。
“小丫,我们走。”纪昌与毛澄勾肩搭背的往外走着喊了一句。
“不能浪费。”小丫将剩下的糕点一骨碌全倒进了自己的胸口麻衣上,抱在胸前,急忙跟了上去。
纪昌把伞打开,三个小人挤在一处,毛澄引路,一路往他家而去。
......
“这该死的大雨,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纪昌三人远远的便听到尖细的咆哮声。
纪昌抬眼看去,居然到了刘叔家,此刻刘叔家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周身有十几名侍卫,下着雨依然一动不动的护佑在马车周边。
马车前面是十几辆两马拉的货车,这些货车前端上都别着永宁镖局的旗号,显然是刘叔花钱雇的护送货物的镖队,几名镖师正坐在马车前端勒住马缰,刘叔,刘婶,刘老头,还有几名刘家雇的下人,正身披蓑衣,拼命的给货车盖上油布,小花撑着伞站在院门口看着,她想上去帮忙,可太矮够不着,便只能干看着。
“毛兄,我们去帮他们一把吧。”纪昌提议道。
“纪兄此言正合我意,走。”毛澄说完便冒雨跑了过去。
纪昌将伞给小丫道:“你去和小花玩,我们忙完了就回家。”
小丫和小花一般高,也帮不上忙,便道:“那小丫先送你过去吧。”
“没必要,我可是跑的很快的哦。”纪昌邪魅一笑,便脚踏泥路蹭的一声跑出去了,远远的看便感觉雨水变成一抹雾气萦绕在跑动的纪昌身边。
“纪哥哥,你真的好厉害。”小丫崇拜道。
“王哥哥,你怎么来了。”小花发现了纪昌,急忙跑过去为他打伞兴奋道。
纪昌要忙先没理她,他一手捏着那厚重的油布一角往上一抛,顿时便覆盖住了那巨大的鸡笼,那些落汤鸡只是惊的嘎嘎嘎的叫着。
“大财...。”刘婶这才发现了纪昌,微微一愣道。
“刘婶,得快点,不然这些鸡会生病的。”纪昌手脚利索的捏好四角,将那油布彻底盖好,又往下一车而去。
“可大财你这样淋雨也会生病的。”刘婶担心道。
“没关系,刘叔养这么多鸡也不容易,要是把生意弄黄了就亏大了。”纪昌跑的极快,小花撑着伞跟不上,差点摔了一跤,被毛澄扶住,小花怯生生的说了声谢谢。
毛澄已经全身淋的湿漉漉的,面上全是雨水道:“这泥路湿滑,小妹妹还是不要呆在这里比较好。”
小花看追不上纪昌的步伐,便将雨伞为毛澄打上道:“我想帮忙。”
“毛少爷,你还是先进院里躲躲雨吧,要是淋病了,毛老爷可要吃罪与我的。”刘叔是个老实巴交的汉子,平日里与人为善,别人都叫他刘实在,一直做着老母鸡的营生,也与毛府有过生意上的往来。
“没事,刘叔,士为知己者死,纪兄能这般做,我也能。”毛澄看了眼在远端忙的不亦乐乎的纪昌微微一笑道。
小丫撑着伞走到小花身边有些怯生生,她怕小花会嫌弃她,犹豫了一阵,看小花要跟着毛澄去别处了,便上前道:“我这里有绿豆糕,你要不要吃?”
“绿豆糕啊,我要吃。”小花认识小丫,看着她怀里的绿豆糕,喜道。
“还没弄好吗?”豪华马车里那不好听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刘实在连忙回道:“大人,快好了,要不你先去小民家里喝杯茶吧。”
“喝茶就算了,咱家还要赶时间呢,手脚都麻利点。”梁芳自是瞧不上刘实在家的茶,也恼刘实在有些不上道。
纪昌弄着最后一辆马车,刘老头和几名下人合力弄着倒数第二辆马车,几乎是同一时间完成,刘老头轻呼一口气,有些欣赏的看了看纪昌道:“大财,你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长大了岂不是四五个壮汉都近不了你身。”
“刘老,你说笑了,我就是力气大点,随便遇上个练过武功的高手,别说一个,半个就能把我打趴下。”纪昌笑道。
“走走走,看你全身都淋湿了,随我进屋喝杯姜茶暖暖身吧。”刘老头招手道。
“也确实有些冷,那小子就不客气了。”纪昌不冷,但毛澄冷啊,纪昌为他答应,携着毛澄跟着刘老头往院里走去,小花和小丫,刘婶也跟了进去。
几名下人去巡视了一遍货车,看看有没有错漏。
刘实在看都忙活完了,有些欣慰的搓搓手,走到马车边躬身说道:“大人,已经弄好了。”
“嗯....。”梁芳只是应了一声,便没有动静了。
刘实在有些尴尬,揉了揉自己的手还是忍不住问道:“大人,那这货钱...?”
慢悠悠的马帘被掀开,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手上拿着一锭银子,还扬了扬。
刘实在有些懵的看着那锭十两的银子,微微不解道:“大人,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