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打小舅舅好不好。”长泰祈求道。
“长泰,你还太小,很多事你不懂,这事你不要管,打了他这一切就过去了,松手吧。”朱见深轻声说道。
“我不...父皇你们说的长泰都听懂了,你们在怪小舅舅被人打晕了,劫掠到这里,害了长泰的名声是不是。”长泰死死的抓着怀恩的衣袍就是不松手。
“你...。”朱见深想不明白一个六岁大的孩童居然能懂这么多。
其实长泰从小与母亲分离,被万贵妃养着,凡是小心翼翼,心理上也比一般孩童要成熟。
“你既然知道,你父皇是为了你好,你何故还如此...。”万贵妃内心咬牙切齿,嘴上却和颜悦色。
“小舅舅是好人,就算他害了长泰的名声,我也不怪他,父皇别打他好不好...。”长泰一脸坚定的样子。
“长泰,过来...。”万贵妃一听这还了得,顿时沉声叫道。
以往长泰听到这话,无不乖乖就范,可今天却异常的执着。
“陛下,早朝已经耽搁许久了,在不去,群臣们恐要非议了。”怀恩提醒了一句。
朱见深站起身,向长泰走去,一手抓住长泰的小手,长泰捏的十分紧,朱见深也不可能真的用力,见此,朱见深叹息一声,不由得松手看着长泰问:“他会害你以后嫁不出去的,你还认为他是好人吗?”
“那长泰不嫁人,就陪着父皇。”
“呃...。”朱见深一听心软了,常言道女儿是父亲的贴心小棉袄,父亲宠女儿,母亲宠儿子,这是从古至今亘古不变的定律。
“好,不打了,不打了。”
长泰一听顿时松手,扑进了朱见深的怀抱,笑的很开心。
怀恩看朱见深点头,便走了出去,其实里面的一切,纪昌都能听到,看到怀恩出来,拱拱手道:“陛下可是商定好了怎么处罚我了。”
“国舅爷,你走吧,今天发生的一切就当从未发生过。”
纪昌颌首,看了眼宫殿内,便踱步离开。
万贵妃目光阴沉不定,自己设计的一招居然什么都没打着,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她需要好好回去问问汪直。
朱见深上朝去了,本还想教训教训长泰的,可她却躲进了太后宫里。
万贵妃有气难平,回到景仁宫自然又是一顿发泄,看到汪直进来,便挥退所有人,问道:“那小子和长泰怎么会什么都没发生呢。”
其实汪直是留了一手的,给纪昌服了药是没错,但长泰,他还没那个狠心,就没让其服药。
见万贵妃问起,皱了皱眉道:“难道是他们二人都有极其强的忍耐力?”
“不可能的,一个小屁孩,一个精壮男子,干柴烈火,怎么可能能忍。”万贵妃摆了摆手,一脸狐疑的看向汪直。
汪直看这神色自然明白万贵妃的意思,顿时俯首躬身道:“这一切都是按娘娘的意思办的,奴才绝无半点疏漏。”
“哼,不能就这么算了,你找些人,将公主与纪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消息散播出去,本宫就不信陛下还能容他。”万贵妃一脸阴晦的说道。
“是...。”汪直看着越来越可怕的万贵妃,心思活络了起来。
“快去办吧。”万贵妃挥了挥手。
“奴才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汪直想着昨晚发生的事,还是忍不住说道。
“说...。”
“娘娘的弟弟,能否劝他收敛一二。”汪直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什么意思?”万贵妃不解道。
“采花贼...。”汪直就说了这三个字,便躬身退了下去。
万贵妃一惊,目光凌冽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金銮殿之中,群臣等了半响,也没看到陛下驾到。
邓艾是忧着心上朝的,忧心的还有康西,纪昌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问了所有人,都没人看到他。
梁生虽然知道,但紧闭嘴巴,不好开口。
“今天陛下是怎么了,都快晌午了,怎么还不早朝,怀公公也不在。”群臣们议论纷纷。
“商阁老,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康西看这情形,便想离开,在去寻一寻纪昌。
突然怀恩来了:“陛下驾到。”
群臣立时伏拜高呼万岁。
平身后,商阁老开口道:“今日陛下为何这般晚来。”
“呃...商爱卿,今日朕身体有些不适,多睡了会。”朱见深撒了个慌。
“陛下龙体要紧,今日早朝也一起免了吧。”商阁老一怔立时拱手说道。
其余大臣纷纷附和,只有梁生讪讪一笑,跟风应付一番。
“无妨,现在好多了,朕还要看看你们选定的应试太子伴读的人选呢。”朱见深摆摆手说道。
“臣推举吏部尚书家的公子李云。”一大臣拱手出列。
李正老脸笑了笑,他自是希望自己儿子能成功,但自己要避嫌不能推荐,现在有人提出来了,自然是极好的。
“呃...李云,还有谁。”
“臣推举万安大学士家的公子万聪。”又一大臣拱手出列。
“什么...万聪那个沽名钓誉的家伙也能来应试。”不是万氏集团的臣工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万安老脸一抽,自己都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来,这个溜须拍马想抱上万贵妃大腿的大臣,当真可恶。
“万聪算一个,还有谁。”朱见深丝毫不在乎众臣的言论继续问道。
“臣推荐右督御史家的公子谢远。”
“嗯...谢远德才兼备却是最好的人选...。”
“商爱卿朕最想听听你的推荐人选。”朱见深瞥了眼商辂问。
“是啊,商阁老还没说话呢。”
康西,邓艾,早知道答案的他们都一脸淡定,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心思商议什么国事,心思全在纪昌到底去哪了,安全不安全的问题上。
商辂看大伙都推荐的差不多了,只能拱手出列道:“老臣推荐太子之舅纪昌。”
朱见深目光一凛,如果没有发生早上那样的事,他是很乐意接受这个推荐名额的,但现在嘛,肯定不行。
“商爱卿说的是谁,朕没听清。”朱见深又问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