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莲不说话,神色中显得有些焦急,往别的位置移动了几步。
“你该不会身上又藏了暗器吧。”
纪昌也不跟上去,打趣的说道。
谁知华莲神色一冷,紧了紧袖中的毒镖。
纪昌随口一说,没想到华莲这么紧张,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
华莲已经到了绝佳的位置,而且也离纪昌有些距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而纪昌就这么看着华莲,吃着菩提,眼神时不时绽放出睿智的光芒。
二人沉默了一会,天上的月色悄然被一层淡淡的乌云遮住了。
这时,前面朱见深的声音响起:“喝多了,出恭你们也要跟着?”
“陛下,这是奴才们的职责。”
怀恩和几名侍卫护送着朱见深要进茅房。
这边华莲神色一怔,袖中毒镖猛然取出,凌空踏跃几步,便将三枚毒镖急急甩向了朱见深。
纪昌一直盯着华莲的,看她的目标居然是当今皇帝,嘴张的大大的,还没咽下的菩提悄然从嘴里滚落下来,来不及多想,也是凌空踏出,摘下手中的三枚菩提,后发制人的射向那三枚毒镖。
啪叽一声,三枚毒镖被一一击偏方向,飞向茅屋后面点着的三根火把,火把接连熄灭。
朱见深还没走近茅房,便眼前一暗,不由得顿住脚步问:“火把怎么灭了?”
怀恩也是皱了皱眉,他刚才只是听到细微的声响,还没细查,火把便灭了,四周黑漆漆的,自然小心翼翼的保护朱见深。
“陛下,为安全起见,您还是在忍忍吧,等奴才命人去看看。”
“朕忍不了了。”
“那先让奴才进去看看。”
怀恩见此,先行一步进了茅房,仔仔细细的探查了一遍,在朱见深忍无可忍的叫唤着才走了出来。
“你们守在四周,眼睛放亮点。”
怀恩无奈,只能叮嘱着那几名侍卫。
侍卫一直都尽职尽责,自然照住,很快在右边的侍卫就发现了华莲。
“什么人。”
怀恩一脸慎重的看着黑夜中,那里一个人影越发的可疑。
华莲看自己的毒镖被挡开了,随后一脸恨意的看着纪昌。
直到这一声,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纪昌抢先道:“怀公公,是我呢。”
“国舅爷?”
怀恩听着声音试探的问。
“是啊,喝的有点多,出来透透气。”
“这样啊,那早点休息,明天可还要狩猎呢。”
“走了,走了。”
纪昌一把扼住华莲挣扎的手,拉着向自己的营帐走去。
华莲拼命的挣扎,却挣脱不开,低下头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你...。”
纪昌吃痛,但仍不愿放开她,直到进了营帐。
小心翼翼的看了眼四周,“你疯了,敢刺杀陛下。”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下次你在阻扰,休怪我不客气。”
华莲冷冷的说了一句,便抬步要走。
“你可知道,刺杀陛下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爹,你娘,你哥哥,你们华府上下几百口人都会死。”
纪昌一手又抓住了她的手严肃的说道。
华莲一听内心还是有些愧疚的,但一想起那血海深仇,她的目光又变得坚定起来。
“我会脱离华府。”
“你以后脱离了就没事吗?你小小年纪,到底陛下对你做过什么。”
华莲哪里会告诉他,一声冷笑道:“我倒问了,你是当朝国舅,也算他的亲戚了,自然维护他的生死。”
“你还不明白,在我心里你比他重要。”
纪昌突然激动的说了一句。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华莲看着纪昌的目光内心闪过一丝悸动。
“既然如此,我杀了他,太子殿下即位,你不是更能享受无上的地位?”
“看来你还是不太明白,我不想看到你有事。”
“我本来就不是该活下来的人。”
华莲说了纪昌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便挣脱开了纪昌的手,往营帐外走了。
纪昌愣在原地,直到手上一轻,对着黑夜喊道:“答应我,不要让自己处于危险中好不好。”
黑夜中没有人回答他。
乌云散开,月光照亮整个西林围场。
满怀心事的华莲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纪昌的话。
“莲妹,你回来怎么也不和爹说一声,害爹派我来到处找你呢。”
营帐外华渊发着牢骚。
“哥,我有些累了,先睡了。”
“呃...那好吧。”
纪昌躺在床上,忧心忡忡,自己喜欢的人居然要刺杀皇上。
与他同一营帐的正是朱见择,朱见择回来,看到已经躺下的纪昌,不由得一愣。
“纪昌,你怎么这么早就离席,你可知道皇兄说的赏赐是什么吗?”
“哦,王爷,是什么赏赐啊。”
纪昌回过神来,转过头瞥了眼朱见择。
“西域进贡的上好夜明珠一颗。”
“就只有一颗啊,那队伍中这么多人如何分配。”
“那还不是你提出来的新规则,皇兄也是一时没有准备其他的赏赐,不过皇兄说了,获胜的队伍中的成员都会获封大明勇士的称号。”
“这称号有什么好处吗?”
“无上的荣誉还不够好处?”
“其实我还是希望来点真金白银的赏赐比较划算。”
那些虚的纪昌没什么兴趣,他最近手头紧,想要点实的赏赐。
朱见择一听差点没背过气来。
上下打量着纪昌:“你可是诗神,怎么会如此市井。”
“诗神也要活命啊,府里还要养活人呢。”
“放心,不差钱,除了大明勇士的称号外,还会有百两黄金的赏赐。”
“早说啊。”
朱见择一副见鬼的模样说:“谁知道诗神居然会在意那百两黄金呢。”
“你是王爷,可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要花钱的。”
“道理本王都懂,呵呵...。”
“王爷,你是不是有事要找我说啊。”
纪昌看朱见择这般模样不由得好奇问。
“那个,明天你一定要选我到你的队伍啊。”
“不会吧,你想混。”
“别说的那么难听嘛,本王就是想长长脸嘛。”
朱见择老脸一红道。
“那你怎么知道我这一队一定能赢。”
“跟你熟啊,赢了一起狂,输了一起扛。”
“这可不像一个王爷说出来的话啊。”
纪昌古怪的看着朱见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一代诗神不跟,难道去跟那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孙什么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