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氏生产,薛氏作为婆婆自然要跟着里里外外的忙活照顾。
文墨本来也想过去看看,被她爹和大哥拦住,说还未出阁的闺女是不能往产房跟前儿溜达的,再说就算没这些个讲究,去了也是在外头等着,又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就待在家里等消息呢。
文墨仔细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她虽然做过护工,但在医术方面也是只懂一些简单浅显的皮毛,打个针包扎个伤口,做些药食药膳还行,生孩子,这个她还真是帮不上什么忙,等二嫂生完了孩子倒是可以帮她做些补身体的膳食养养身子。
她记得空间里头有很多医书,暗暗提醒自己等有空了一定要去看看,就只是去看看也不是说非要学出个什么章程来,最起码能识得一些常见的药材,懂些简单的医理药理吧?
这样日后若是再遇见一些磕磕碰碰、小痛小病什么的也不至于那么紧张了。
想明白后文墨就转身进了灶房生火做饭,忙活了大半天,她和大哥两个人可还都没吃饭呢!
吃了饭文韬就赶着文墨家的牛车拉着猎物走了。
他们今儿进山的收获不小,眼瞅着快过年了,本来他是打算把肉全部都留下来自家吃的,但他爹和小妹都说鹿浑身是宝,值几十两银子呢还是拿去卖掉,只留下野鸡和兔子就成。
他这才赶了牛车想趁着天没黑,鹿也刚死还新鲜的时候去镇上卖掉。
“爹,你手还没好全乎呢,那鸡和兔子你别沾手,放着我来收拾。”
文墨正在灶房里烧水准备给野鸡褪毛,看见她爹文成进来拿刀准备去剥兔子皮,忙出声叫住了他。
文成的手虽然好的差不多了,但要和正常人比起来还是有一点点的差距的,而且可能是天太冷的缘故,手拿东西的时候总是颤颤巍巍的,还没有前段时间灵活呢!
“你会不?”
文成看向自家闺女的眼神儿满是怀疑,野鸡还好说,比较容易收拾些,这兔子皮可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剥。
“会,上回大哥教过我呢!再说了,这不是还有您在跟前儿呢吗,咱爷儿俩还能扒不下来一张小小的兔子皮吗?”
文墨确实没有剥过兔子皮,但她见过啊,兄妹两个还讨论了好一番呢。
烧好了热水,文墨先把野鸡烫了,鸡毛内脏什么的都收拾干净之后才动手去剥兔子。
爷儿俩个有说有笑的很快速容易的就把兔子皮给剥了下来。
文韬打猎的本事很好,箭从兔子的一只眼睛里斜插着穿脑而过,皮毛一点儿都没有损坏。
文墨看着一整张完好的兔子皮很是欢喜,想着等硝制好了她就缝制两双兔毛手套出来,她爹和大哥一人一双,这样每天赶车去送菜的时候就没那么冷了。
……
一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薛氏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进了自家的院子门。
文墨正在灶房里忙活着做晚饭,听见动静拿着锅铲斜着身子只伸了个脑袋到门外,想看看是谁来了。
“娘,你回来了,累不累?二嫂那边咋样,都还平安吗?”
看见是薛氏回来,文墨几步走出了灶房迎上前对着她问道。
“墨丫头,快点儿,锅里溜点儿水,要糊了!”
“哎,来啦。”
文墨刚出来就听见她爹在屋里头大声喊她,这才想起来锅里她正大火爆炒着兔子肉,的确是离不得人,登时也顾不上听她娘说些什么了,应了一声就又扭头跑进了灶房里去接着忙活了。
真真的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薛氏在后头看着自家风风火火的闺女,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也抬脚跟着进了灶房。
“回来了,老二那里咋样了,没啥事儿吧?”
文成和文墨真不愧是父女俩,就连问薛氏的问题都是大同小异,相差无几。
“又不是头一胎,能有啥事儿,大人孩子都没遭罪,顺当着呢!墨丫头这是炒的啥?这么香呢。”
薛氏明显的不大高兴,随便答了一句就把话题给扯开了。
“那,是带……”
“带啥带,还是个女娃子!”
文成想问问是不是个带把儿的,结果刚开口话就被薛氏给打断了。
“哎!”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文成只闷头烧着火也不再说话,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起来。
文墨把调料都放好翻炒了之后,往锅里兑了一点水,嘱咐了她爹用小火慢炖着,等味儿入的差不多了最后再大火收汁儿就齐活儿了。
“娘,女娃子不也挺好的,您不是总说我是您和爹的贴心小棉袄儿吗?怎的这会子又不喜欢女娃儿了?”
“哎,女娃子也好,娘也没说不喜欢,可你二哥都俩闺女了,如今这……娘是担心你二哥被村里人在背后说嘴。”
薛氏听见闺女的话叹了一口气跟她解释着,她也不是说有多重男轻女,可老二家这连着三胎都是女娃,村里少不得会有些难听的流言蜚语传出来。
“那有什么,二哥二嫂都还年轻,下一胎准是个男娃,所以啊,您和爹两个人就都别跟这儿唉声叹气、杞人忧天了,快都洗洗手,咱们准备吃饭了。”
兔子肉炖的差不多,文墨掀开了锅盖翻炒了几下,等汤汁收的差不多时又往里点了几滴麻油,就出锅装盘儿了。
一边往盘子里盛肉一边劝说催促着情绪不高的爹娘去洗手吃饭。
不说古代的人有多重男轻女,就是在现代重男轻女的问题也不少见。
生不出儿子将来就没人传宗接代、养老送终,会被人嘲笑看不起,还会被嘴毒的人骂是绝户头,所以爹娘的心情她多少可以理解一些,只不过如今她二哥二嫂都还年轻,以后又不是不能再生,她觉得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去担忧这个问题。
“闺女说的也在理,孩他娘,老二媳妇那儿你也别绷着个脸了,她心里指定也正不好受呢,这几天你就多过去帮衬着些,别最后再招的老二也跟着不痛快。”
文墨这边摆好了饭,文成和薛氏也都洗好了手,三人坐定,文成伸手在小筐子里拿了一块玉米饼子咬了一口才对着妻子薛氏说话。
“知道了,快吃饭吧!”
薛氏夹了一块兔子肉正吃着,听见丈夫的话含糊不清的点头说了一句,末了还催着他快些吃饭。
饭后,薛氏不知怎的又想起了文墨白日跑出去不着家的事儿来,抓着好一通说教之后才放了她回屋去睡觉。
……
第二天一大早,文墨还没起床,就听见自家的院子门被拍的震天响。
过了一会儿,她才听见她娘开门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似是听见一道焦急的声音说二哥家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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