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阳一怔。
与灭绝师太聊了这么久,好像还没有介绍过自己的名字。此刻,听她在这个时候忽然这么一问,显然大有玄机。
灭绝师太脱口而出,问完之后见王阳看着她,马上回过神来。
她解释道:“刚发现你的相貌与本派的祖师画像颇有相似之处,令贫尼一时恍惚,问的唐突,你不必放在心上。”
密室之内灯光昏暗,一开始灭绝师太并没有过于留意少年的容貌。
直到刚才见少年行为举止那么古怪,她这才在其脸上多停顿了一下。
王阳更加好奇,皱眉道:“祖师画像?贵派祖师郭襄不是一位女侠吗?难道我长得很女性化吗?”
灭绝师太摇头道:“不是,本派郭襄祖师自是女子,不过还有一位祖师。”
“有两位创立祖师?”王阳越发感到好奇。
灭绝师太沉吟片刻,道:“此事乃是本派秘闻,外人很少知晓,武林中都知道我峨眉派的创立祖师乃是郭襄女侠,却不知道还另有一位男性的祖师爷。”
王阳试探的口吻问道:“就是长得和我很像的那位?”
灭绝师太点头道:“正是,其实这位如何成为本派祖师爷,贫尼并不太清楚,在本派的祠堂之内,这位的灵位还在郭襄祖师之上,刻有‘王祖师之位’,在神龛之上有一副画像,画的便是这位祖师爷,其五官轮廓与阁下你太过想象,才让贫尼一时产生错觉。”
姓王,与自己长得想象。
有这么巧的事情吗?还真有。华山派也有一张祖师爷的画像,与自己很像,结果就发现正是本人。
长得像,同姓,也不算稀奇。
关键的是,灭绝师太刚才施展的剑法,拂尘功,完全是李莫愁的路数。莫非李莫愁与郭襄有什么关联?亦或与峨眉派有什么关联?
想了想,他又问道:“师太可知晓贵派郭襄女侠是因何开山立派的吗?”
灭绝师太道:“听我师父说,师祖郭襄自襄阳失守,便孤身一人流落江湖,后来拜了一位世外高人为师,学了一身武功,然后就开创了峨眉派。”
“世外高人?”王阳追问道:“是男是女?”
灭绝师太摇头道:“这个就连我师父也不知晓,师祖收下我师父为弟子的时候,那位世外高人就再也未曾出现过,只是偶尔曾听郭襄祖师提起过一言半语,对了,这位男祖师爷似乎与郭襄祖师并没有交集,更像是与这位世外高人有莫大的关系。”
王阳道:“何出此言?”
灭绝师太道:“据说,这位王姓男祖师的画像便是这位世外高人所绘,临走之前留给了郭襄师祖,后来这幅画像便挂在了祠堂之上,供本派弟子参拜纪念。”
听到这里,王阳基本上可以判定,这位所谓的世外高人应该就是李莫愁。
看来当年李莫愁与自己分别之后,并没有回古墓,而是依然在江湖上闯荡。襄阳城终究还是失守,郭靖夫妇战死殉国,唯郭襄逃了出来。她的武功不算低,但也强不到哪里去,孤身一人在江湖上漂泊自是相当不易。
或许,就在某个时刻遇上了李莫愁。
李莫愁曾与自己一同在襄阳与蒙古浴血奋战,与郭靖夫妇也曾有过交集,收留故人之女郭襄,传授其武功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推断,郭襄创建峨眉派固然很了不起,想必李莫愁也从中起到了作用。
说起来,李莫愁才应该是真正的创立祖师。然而,却不知道她为何隐姓埋名,不让人知道,反而画了自己的画像留给郭襄。
又不知什么原因,郭襄将自己奉为另一位祖师爷。
那些年,李莫愁和郭襄之间经历过什么?交谈过什么?小龙女又去了哪儿?可惜过了这么多年,她们早已香消玉殒,化为一抔黄土,这些答案再也不从知晓。
想起昔日往事,王阳真是感慨万千,感到时光的无情。
这时,灭绝师太忽然开口以试探的口吻问道:“阁下你……莫非是本派这位王姓祖师爷的后人?”
后人?就是我本人好不好。
王阳忽然间想起一个很奇妙的事情。来到这个世界,他竟然成为了华山、武当、峨眉三大门派的祖师爷。
只不过,华山和峨眉两派的祖师爷,他完全是被动的,自己一开始毫无知情权。
现在就算知道了,似乎也没有多大意义。谁能相信,他们门派的祖师爷活了近百年,归来依然少年的模样?
不把他当骗子当场打死,都是轻的。
想了想,他点头道:“师太说的没错,在下名叫王阳,贵派这位祖师爷,咳咳,应该就是我的祖上,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识,那个,师太,你的伤还有事吗?我让人给你擦点药。”
灭绝师太感到很无语,什么叫不打不相识,明明只有我挨打好不。
当初,见对方一直询问关于峨眉派的事情,显得十分地关心,其实她就产生了一丝怀疑。此人与画像上的祖师爷长得那么想象,武功与峨眉派同根同源,一看就是与她峨眉派颇有渊源。
此刻,见对方报出姓名,承认此事,那是定然再也错不了的。
要是早知道有这层关系,自己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罪。都怪那华山宁掌门,谈事情非要找这个黑灯瞎火的地方,换做是灯火通明的地方,一眼就看清楚那少年的相貌,说不定就没那么多事。
“咳咳,没事,我自己身上有药。”
行动江湖的人身上都会携带一些跌打损伤的金疮药之类,灭绝师太自然也不例外。峨眉派的伤药效果极佳,涂抹在脸上,渐渐地浮肿就消下去了,巴掌血印也慢慢消失。
然后,灭绝师太看了看在王阳手中的倚天剑。
这把剑乃是郭襄师祖一代代传下来的,只有掌门人才有资格掌管。此刻落到王阳手中,想要讨回,但又难以启齿,不讨回更是不甘心。
这时,忽然就听王阳道:“师太,你想不想现在就砍断倚天剑,取出里面的九阴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