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辽,南京城。
深宫大殿,一名年约二十七八岁的青年公子正伏案沉思。他身穿淡黄色长衫,腰悬长剑,面目俊美,潇洒闲雅,正是号称“北乔峰,南慕容”的慕容公子慕容复。
良久,他抬起头来,道:“公冶二哥,有邓大哥的下落了吗?”
在大殿下首垂手立着一人,此人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一副儒生装束,小眼聚光,看起来甚是睿智。
他,正是慕容家四大家将中排名第二的公冶乾。
“回公子爷,自上次邓大哥领兵攻打女真族遭擒之后,属下也曾多次派细作打探过,但一直没有打听到他的任何消息,只怕是凶多吉少。”公冶乾一脸忧虑地说道。
慕容复道:“邓大哥出师不利,但愿他能够守口如瓶,不要泄露我方的秘密。”
公冶乾一脸正色地道:“这一点公子爷大可放心,不光是邓大哥,我等四兄弟曾发誓效忠慕容家,绝不敢做出任何出卖主人的事情,相信邓大哥宁死也不会屈服的。”
慕容复点头道:“公冶二哥所言极是,严刑拷打什么的,相信邓大哥绝不会招供,怕就怕那王阳诡计多端,想出什么别的办法从邓大哥嘴里套出秘密来。”
公冶乾一听,亦颇为担忧地道:“这个姓王的确实不易对付。”
顿了一顿,他疑惑地道:“不知此人到底什么来头,短短几个月内竟然帮助女真族并吞多个部落,逐渐壮大起来,只怕再想将女真消灭难上加难。”
慕容复“嗯”的一声,道:“大辽皇帝不听我的劝告,一心只顾攻宋,不将女真部落放在眼里,导致女真做大,才有今日之危机。如今,女真联合一百零八个部落向上京逼近,使得我南院的大量兵马也被调集,南征一事也被搁浅,唉!”说着深深叹息一声。
公冶乾道:“公子爷,如今大辽与女真对峙,必然生乱,不如咱们趁机就在南京改换旗帜,恢复大燕国号吧?”
慕容复略一犹豫,摇头道:“不急,再等等。”
公冶乾不解地道:“如此大好良机,不知公子爷还担心什么?”
慕容复道:“复我大燕王朝随时都可以,不过,当务之急,必须尽快除掉那姓王的小子,此人一日不除,终将是个心腹大患。”
公冶乾点头道:“公子爷所言极是,听包老三和风老四他们来信说,他们曾与这小子见过面,据说这小子学会了大理的六脉神剑,武功甚是了得,就连邓大哥的降龙十八掌也曾败在此人的手上。”
慕容复道:“邓大哥所学的降龙十八掌只有三招而已,又是以小无相功催动内力发出,自是不能与真正的降龙十八掌相提并论,输了纯属正常。”
公冶乾道:“这小子的武功如此了得,又有女真人撑腰,想要除掉他只怕非常困难。”
慕容复眯着眼睛,沉吟片刻,冷冷地道:“我想除掉他,他又何尝不想杀我?现如今女真部落兵临上京,趁我南京兵力空虚,这小子很有可能就会杀过来。”
公冶乾吃惊道:“这……可如何是好?”
慕容复笑了一笑,道:“他来,我会让他有来无回。”
说着,他右掌虚空一推,顿时“呼呼”声响气流汹涌,朝着他的掌心而去。紧接着,他手指弯曲,再猛然一指推出,瞬间一道变幻莫测的力量临空穿梭,如惊涛骇浪,径自迎面朝着公冶乾袭来。
公冶乾不知公子爷为何伤他,也不及多想,条件反射地运功抵挡。
然而,他却发现这股力量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随后,就感到身体两侧有强大的力道向他挤压。如何怪异可怕的力道一旦形成攻势,只怕必死无疑。而他在这个时候将所有的力量都对准前方,根本来不及变招。
幸好,那股力量突然之间产生弧线游走开来。
公冶乾宛如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直吓出一身冷汗,回想起刚才的情形,他顿时又惊又喜道:“公子爷,你……莫非已经将参合指修炼到了一品?”
与大理一阳指相同,参合指亦有九品,一品最强。
要知道,就连慕容复的父亲慕容博也不过将参合指修炼到第三品,就能威震江湖,武林中少有敌手。
慕容复正值盛年,便将参合指修炼到了一品巅峰,自是极为难得。
“不对……”公冶乾想了想,道:“公子爷刚才那一指的力道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反弹之力,莫非……公子爷你将斗转星移也修炼到了极致?”
慕容复得意一笑,道:“没错。”
公冶乾惊喜道:“世上都知道,慕容家有两大绝学参合指和斗转星移,尤其是斗转星移最为神奇,也名气更响,如今公子爷将这两大绝学融会贯通,相得益彰,果然威力非同凡响,想必足以与六脉神剑一决高下。”
慕容复目视远方,喃喃地道:“王阳,我在这里等着你,多么希望你快一点来到。”
就在此刻,旷野之中,草长莺飞,繁花似锦,春风吹拂,令人微醺惬意。这时,有一白一黑两匹骏马飞驰前行。
木婉清扭头看了看并驱的王阳,道:“王阳,你真打算去杀那个萧慕容?”
王阳点头道:“此人非杀不可,你娘,还有你哥段誉他们,极有可能便是被这个萧慕容所抓。”
“是他?”木婉清奇道:“此人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抓走我娘?”
王阳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萧慕容便是慕容复,至于他的作案动机,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抓住他之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慕容复!”
木婉清一脸吃惊,顿了一顿,她道:“那萧慕容坐镇南京,只怕身边有不少兵马,咱们为何不带些人手?”
王阳道:“人多的话,容易暴露行踪,再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女真族人靠不住。”
木婉清秀眉一蹙,担忧地道:“可是,就我们两个人,只怕有些有些冒险吧?”
王阳笑了笑,道:“谁告诉你,就我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