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叫声反倒让妙芜分了神，她再次回身的时候，马蹄已在她眼前抬起，妙芜吓得立刻捻诀弹指定住马匹。

马蹄掀起的风尘扬起了妙芜的面纱，马上的人看清了眼前的女子，妙芜也看到了马上的柳飒。

此刻的柳飒早已勒紧缰绳，为了避免被发现，妙芜又迅速收回法力，松开了马匹。

柳飒是个极敏感的人，刚刚那一息的异样，他依旧感觉到了。

马蹄竟然自己定住了，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柳飒再次看向妙芜，此时妙芜脸上的面纱已经重新垂下，她也是心虚地退回了老夫人身边。

看见心爱之人的白曈曈也全然没了刚刚的嚣张，满脸笑意地跑了过去，“将军，您终于回来了！”

可柳飒下马之后，却直接避开白曈曈，径直走到了老夫人面前，白曈曈很是恼火，但又不好发作，只能攥紧了拳头。

“母亲！”柳飒冲老夫人行了大礼，“让您忧心了！”

老夫人激动地扶起柳飒，“我的儿……”

在老夫人和柳飒寒暄之际，妙芜尽可能地低着头，只期望柳飒在自己坦白之前先不要认出自己，不然之后的事情就难办了。

不过在妙芜低头之际，柳飒却是盯着她看了许久。

老夫人可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了，她顺势将妙芜推到了柳飒面前，“这位便是你未过门的夫人，李妙芜。”

妙芜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着了，她慌忙定了定神，低着头冲柳飒行礼，“见过将军。”

柳飒只是看着她，没说话，妙芜紧张地不敢抬头，所以完全没看到柳飒嘴角微微翘起的弧度。

一旁被冷落的白曈曈彻底火了。

“老夫人，这将军夫人一事，可不是您说了算的，这是要将军他……”

“母亲，我们进去说。”

柳飒直接打断白曈曈的话，扶着老夫人便向府内走去。

见柳飒没再多说什么，妙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看来他没认出自己，这很好。

妙芜紧随他们身后也迈入府中，白曈曈则是讪讪地跟在最后面。

***

“母亲，现下边疆太平，儿子这次回来，会多待些时日，也能多陪陪母亲。”

“这样甚好，可是将军……”老夫人瞥了眼坐在前厅里不请自来的白曈曈，沉声道，“听闻圣上下了旨意，让你重新决定将军夫人的人选？”

“母亲，确实如此，是圣上新传下的口谕。但你知我对儿女情长一向是不甚在意的，谁做这将军夫人，我也全凭母亲张罗……”

柳飒话音刚落，白曈曈就不乐意了，“将军，圣上可是让你自己选，你将这事推给旁人，这不是抗旨不尊吗？”

“我倒不知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就成了旁人？”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看向白曈曈，“反倒是作为丞相千金的你，像今日这般不请自来，又是如何的坏了规矩？”

“我……”白曈曈不想在柳飒面前太过无理，只得忍气道，“那好，我明日送了拜帖再前来！”

眼看着白曈曈离开了将军府，老夫人的面色才好看了起来。

妙芜从刚刚柳飒开口，就一直盯着他发愣，柳飒冷不丁就望了过来，妙芜还没来得及撤回自己的目光，两人就这么莫名地对视起来。

老夫人当然也瞧见了这一幕，她有心撮合，便立刻笑着起身离开，只留柳飒和妙芜两人单独在前厅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