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贤王是不是身体不适？不然为何会有如此反常的举动？”

“没错，贤王病了，而且朕以为……”皇帝无奈地摇头，“他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

“陛下，您这话从何说起？”妙芜不解。

“之前绝尘被人暗算的事情，朕一直以为只是普通朝臣的手段，但是随着逐渐威胁到皇儿性命的暗算越来越多，朕就开始留意背后之人到底是谁了！”

“几经查证，多方证据都指向了一个人，朕的亲弟弟，贤王！”

皇帝的表情有些痛心疾首，“朕虽未和他当面对质，但却是单独传召过他几次，结果感觉他变得不太一样了……”

“一开始的时候，他白日里还是一副翩翩君子的做派，可是到了晚上却是冷淡狠戾，和朕说话带着不屑一顾，完全没把朕当做哥哥或是帝王！后来渐渐地，狠戾冷淡的时辰越来越多，有时候甚至再也看不到他从前的样子了！”

“朕起初以为他是察觉朕发现了他的手段，破罐子破摔了，但后来才知道，他确实是察觉了，不过他的态度却并非因此改变。朕派人暗中调查了一段时日，发现他是整个人都变了，据说是从朕的皇后难产去世之后才开始的……”

皇帝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妙芜隐约嗅出了一丝酸涩的味道。

“陛下，往事就不必再提了，您直接说事就行！”妙芜特意帮皇帝找台阶，“贤王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听您的意思，他这是性情大变了？”

皇帝果真顺着妙芜的话继续道，“非也，贤王有时候还是和之前一样，但现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多数情况下都是冷淡狠戾的样子。”

“皇儿出生那段时日，朕一门心思扑在皇儿身上，朝政都交由朕最信任的他来处理，谁料性情大变的他竟然将手伸向了皇儿，待朕反应过来时，朝中大半官员已经成了贤王一党，朕看似手握大权，但实权却是在贤王手中，朕没料到他的速度竟如此之快，朕再想要重握大权就变得艰难无比了！”

“刚开始的时候，朕还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朕表面顺从与他，实则暗中收拢实权，虽然速度缓慢，但总归是有希望的。可后来听闻他一把火烧了青山道观，朕才惊觉不能再这么放任下去了。朕知道他是想彻底断了朕的后路，没了可以继承的子嗣，朕再有个万一，他便顺理成章地达成了自己的目的。不过所幸没有真的伤到皇儿，不然朕真的会后悔一辈子。但在朕收到确认皇儿平安的书信之后，绝尘和朕也是断了联系……”

“从那以后的这些年，朕虽然继续在装乖顺不问朝政，但实则暗地里在发展自己的势力。妙芜姑娘，不知你有无发现，城中百姓其实多信佛，城郊御国寺的主持忘尘大师更是深受百姓敬仰，所以……”

“所以您利用宗教信仰，暗中渗透自己的势力？”妙芜下意识接话道，“难怪贤王会颁布那个针对出家人的奇怪指令。”

“没错！”皇帝看向妙芜的眼神带着些许赞赏，自己果真没有看错人，“贤王把持朝政手段狠戾，百姓本就怨声载道，忘尘大师顺因民意前去请愿，将贤王激怒，他先是将这些大师全数收押，但后来在整理这些人档案的时候发现了端倪，也正因为此才开始了一系列针对和尚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