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表情带着疑惑和不解,自从他知道夜行人是女帝的手下之后,再回想之前种种,就觉得都是女帝的安排,虽然女帝不承认,但温凉在心中就是那么认为的。
可现在眼前人却说她自己帮他,温凉不懂她这是何意?
撇开了女帝,他们二人毫无关系,就算报上次的救命之恩,她做的也已经够多了,这么做又是何必?
“都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你救了我一次,远大于滴水之恩,我定会助你到底的!”
妙芜的话说得很恳切,温凉却突然自嘲地笑了,“你又不了解我,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就助我到底,呵……”
“我相信你!”妙芜的声音不大,却在温凉的耳边不断盘旋。
她相信他?
他为之付出心血的人都还在怀疑他的清白,这个不过是自己举手之劳救的人居然说她相信他?
一短一长的哨音响了,妙芜知道是夜一在催她,她顾不得等温凉回话,挣开了他的手便立刻跑开了。
夜色里,妙芜很快就跑没了影,温凉却是定在那儿许久没动。
犹记得上一次这样无条件信任他的人还是先帝,呵……
温凉苦笑着转身回了府。
***
“陛下,夏侍君在墨羽宫内割腕自尽了,这会儿御医还在救治他,他说想在临死前再见您一面,特让奴才来请求!”
刚用过晚膳的妙芜本想着今夜去问问温凉关于边疆的事,结果面生的小太监冷不丁来报。
“朕都说了永不相见,他还闹腾什么?”
妙芜一想到夏侍君上次的嘴脸就厌烦,威胁她被发现了,现在居然还不老实。
割腕自尽?
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妙芜刚打算打发小太监离开,可转念一想,倒是可以利用这个夏侍君来杀鸡儆猴。
床榻上面色苍白的男子皱着眉睁着眼,手腕上缠着的纱布还渗出鲜红的印迹。
宫人和御医跪了一地,妙芜挥挥手就将他们都赶了出去。
“夏侍君,朕来了。”
妙芜坐在离床榻有些距离的椅子上,“你知道你这般闹腾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陛下,侍身只是想见陛下。”
夏侍君的声音虚弱,“陛下已经许久没来过侍身这儿了……”
“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忘了你之前对朕做的事了吗?”妙芜声音突然拔高,“朕为何不来见你,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陛下,侍身知道错了……”夏侍君挣扎着就要坐起来,“陛下,您能不能……扶一下侍身?”
妙芜本来很是嫌恶,但想着反正也是最后一次了,一会儿都要将他赶出宫了,便打算上前扶他。
不过在妙芜犹豫的空档,夏侍君都已经斜靠在床边坐好了。
已经走近床榻的妙芜便顺势在榻边坐下了。
“陛下,侍身……”。
“你无需在这里哭哭啼啼,朕来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因为你的这一举动,严重扰乱了后宫的秩序,若是以后他们都学你这般闹自尽,那朕的后宫将永无宁日了!所以……”妙芜从衣袖里拿出临时写好的圣旨,扔到夏侍君身旁,“即日起,你被驱逐出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