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到佩林纳尔朝他这边跑过来,也只是稍稍错开了一点距离,然后指了指地面,佩林纳尔就明白了。
内环的面上有几根深入地下的钢钎,虽然不够锋利,但是也是一个障碍。
佩林纳尔开始向钢钎的方向移动,巨熊也正向他扑来。
佩林纳尔在巨熊离他还有几米远的时候,跳起来越过钢钎,而那个始终在场上游走的人也从侧面举着骨棒攻向了巨熊。
巨熊扑击的方向是整队钢钎的,它本身是可以躲开的,但是一个人从侧面攻了过来,它庞大而笨重的身体在有干扰的情况下难以控制,于是它直直扑向了钢钎,然后胸口挂在了上边。
巨熊一阵吼叫,它受伤了,佩林纳尔从身边捞起来一个头骨砸向了熊头。
那个人趁着巨熊挣扎的时候绕过熊的前肢,然后举起手中骨棒断掉的那一端狠狠地插在了熊的眼部,白的红的流了熊一脸,熊一边的眼睛失明,身体又挂在了钢钎上,钢钎的末端勾住了它破碎的胸骨,它越挣扎,受伤就越厉害。
两个人就捞起身边能用的一切工具,石头,骨头,短木棍,不要命地砸在了熊头上,熊的力气越来越小,血越流越多,终于在两个人脱力之前,熊彻底没了气息,趴在地上凉了。
“哦!多么精彩的一场开幕表演,两个饵料竟然战胜了一头熊,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这也正说明了我们人类是可以依靠智慧和合作来战胜大地的!好的,让我们用欢呼声请两位灰头土脸的小家伙下去。
随后我们将迎来第二场比赛,由我们今天嘉宾战胜一头深海女妖!让我们欢呼吧!有请我们西罗迪尔最有名字的刽子手上场!”
佩林纳尔回头望了一眼场上,然后走向外场一处侧门。
进入侧门,他就被套上个一对脚镣,脖子上也重新挂上了奴隶项圈。
由于他今天赢了一场比赛,那么他将会获得临时的存活期,直到下一次升级比赛之前,他都可以活着,而且每天都可以多一餐战利品。
战利品无非就是死在场上的野兽或者饵料的肉,不要惊讶,这群饵料成年都是吃的黑面包喝的冷水,有点人从小进入这里,到死都是一肚子的面包屑,只有那些幸运儿,可以吃上肉,他们才不会管那些肉的来源,哪怕他嘴里嚼的是他以前的同伴。
穿过笼门,佩林纳尔选择留在了外环等待室,这里已经属于控制区了,只是露天的,是一个走廊的平台,站在这里可以看到场内,另一侧则是高高的看台,那上边就是最内环的观众席,大都是一些稍微有钱的赌徒们站的地方,他们偶尔会从上边扔一些吃的,或者半瓶子酒下来。
佩林纳尔就呆在那里,一边观看比赛,一边从地上捡东西吃。
“嘿!伙计,你也在这。”
佩林纳尔刚从地上直起腰,就看到刚才和他一起的人,此时正趴在围栏上看向场的另一端,佩林纳尔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才发现对面都是一些小姐夫人们呆的地方。
“哦,老兄你也有喜欢的人么?
还是别想了,她们宁可对着有钱人岔开腿,也不会多看咱们一眼。”
佩林纳尔打着趣,一只手攀上了他的肩膀。
对方毫不给面子地躲开了他的手,然后用眼角瞥了他一眼。
“我可不是你,我终有一天会从这里出去的!”
那人握着拳头,脸上充满了向往和自信。
“嘿!你说说你吃了多少次肉,从场上或者走出来多少次了,吹牛可不好哦!”
佩林纳尔对他的话不屑一顾,也不是没有先例,但是更多的人最终还是成为了这场上的亡灵,死得支离破碎。
“五次。”
对方很轻描淡写地回应了他,佩林纳尔手中的面包掉在了地上,他回头向两边忘了忘,除了一些巡逻的秩序者,还有一些同在这里观看的饵料或者角斗士,没人注意他俩。
佩林纳尔凑近了他的耳朵,小声问道:“五次?
你确定,不是三次之后就会出现死斗么,怎么你今天还是以饵料的身份?”
对方轻蔑地看了他一眼,满是伤疤的脸上透漏出一丝莫名的微笑,他不再离佩林纳尔,只是认真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佩林纳尔见对方并不想理他,他又凑了过去,“你就不怕我举报你?
这样我还能获得一些奖励?”
对方依旧满脸的不屑,他看着跟自己等高的佩林纳尔,然后一拳捣在了他的肚子上。
佩林纳尔只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他跪在了地上,把早上吃的东西统统吐了出来,对方一只手捏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捂着鼻子对他笑着威胁:“你可以试试,你以为刚才那个熊是自愿死亡的?
我只是看你年轻,不想你就这么死了,如果你不知好歹,我不介意现在捏断你脖子,反正你死了没人会难为我的。
而且我给你个建议,年轻人要老实点,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对方把他甩到了墙上,然后走开了,到另一处去观看比赛。
佩林纳尔从地上爬起来,擦掉了脸上身上的污秽,朝他的方向唾骂一声,随后抱着肚子走开了。
佩林纳尔躺在狭窄的木板上,用手按着墙上的蟑螂,一脸郁闷,掐死一只较大的他把蟑螂放到嘴里,大口地嚼着,回想着今天的那个人,他感到一意难平,自己总得把场子找回来吧! 连吃了两个蟑螂后,房间一头的铁门传来了声响,一个熟人走了进来,然后环视一周朝他这边走了过来。
佩林纳尔立刻坐直了身子,是那个家伙!由于他赢了一场比赛,所以他换了房间,而对方也同他一样也住进了这个房间。
佩林纳尔假意地微笑着向他问好,对方一看是他,理也不理就找了一处没人的床位,躺了下去,佩林纳尔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缩回手灰溜溜地躺下了。
他翻着身子,一只手搓着身上的灰条,他偷偷地看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想从对方的行为中看出一些不同来。
可惜那人只是直挺挺地躺着,佩林纳尔一脸无聊就转了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