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一辈子要有许许多多的后悔,不过悔恨往往无济于事,只有及时找到补救措施,才能让失误造成最小的影响,既然吴俊明已经离开人世,柳氏与吴恒只顾伤心也毫无意义,偌大的吴府留于柳氏手中,要是因她抉择使吴府惨遭危机,那柳氏九泉之下难与吴俊明相见。
更何况他们仍要找到幕后真凶,吴府家大业大,虽然没了吴俊明的庇护,不过手里的银子足够任何一人动心,只要能寻到真正凶手,为吴俊明报仇应是没有难处。
不过现如今的他们卡在了一个物件上,屈扬到底在书房中找寻或者已经拿走了什么东西,这件东西对屈扬或是对吴府来说有多少作用,以及昨夜的事屈扬知晓多少,与他有几分干系,这都是他们目前需要考虑的问题。
“小凤,为何床铺没有收拾。”身躯疲惫的吴恒想去床上歇息片刻,却发现内屋的床依旧杂乱,完全无法落身。
小凤赶忙报以歉意:“少爷,是小凤疏忽了,小凤这便去整理!”
说着小凤朝内屋走去,可俯身与书桌的柳氏忽然想到了什么,放声道:“慢着!”
小凤停下了脚步,她不解的望着柳氏,低声问道:“怎么了主母?”
柳氏没有回应,她径直走到了内屋床前,此时吴恒坐在床沿边上,看见气势汹汹的目前,急忙腾了一个位置,可柳氏非但没坐,反而将吴恒拽了起来。
这时候轮到吴恒疑惑了,他问了与小凤同样的问题:“母亲,到底怎么回事?”
柳氏将摊在床上的床铺、褥子移开,却发现床板并无想象之中的迹象,她失望的摇了摇头,向吴恒解释道:”恒儿,既然你父亲昨夜彻夜未归,为何他的床铺会变成这幅模样呢?“
“母亲的意思是......这是由屈扬所为?”
“不错,定是屈扬在此寻找他想要的东西。”
“那他找到了吗?”这是吴恒一直想要弄明白的一件事,如果屈扬已经带着那样东西离开,他们在书房内大做文章也无济于事,做再多只能徒劳无功。
柳氏再次摇头,这同样是一直困扰她的一个问题:“只有他自己知道。”
“哎......”吴恒叹了口气,他一屁股在床上坐下,可床板反馈于屁股的触感却让他感觉到一丝不对劲。
“母亲?“吴恒呼唤道。
已经退到外屋继续查看书桌线索的柳氏听到吴恒的声音,望向这边问道:“何事。”
吴恒指了指自己屁股下面:“这床......有玄机。”
“嗯?”柳氏二话不说又进了内屋,她来到吴恒身边,等吴恒移开身子后,打量着吴恒身下的床板,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什么玄机?”柳氏诧异道。
“母亲你听......”吴恒左右手各取出食指,将指关节对着床板,在中心处与左边各敲几下,传来的声音却是两种不同音质。
“这!”柳氏顿时惊讶了,她瞬间明白了吴恒何意。
这床板正中心下,定是空心的,因为除了此处,别的地方传出的声响都沉甸甸,闷、十分厚重的。
“看来床板下藏着东西呀。”吴恒用力往下一按,却发现没有丝毫变化。
他再次尝试,变按为推,这次毫无缝隙的床板出现了一个小缝。
“你看!”吴恒激动地向柳氏说道,像极了一个讨赏的孩子,
柳氏见指头粗细的长缝,不禁心头大动,立马朝吴恒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她总算从吴恒的身上找到了一丝作用,毕竟是自己儿子,没有想象之中那么草包。
缝隙从指头粗细变为了巴掌大小,等到吴恒再也推不动的时候,他发现床板下是一个长方形的小隔层。
“这里边为什么没有东西呢?”吴恒奇怪说道。
柳氏心里有种预感,她眉头紧蹙,思索道:“按理来说这样隐秘的地方应是存放秘密之物,依你爹的性子,多半是由他所建,可现在里面空空如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面放置之物已经被屈扬拿走。”
吴恒愤慨十足:“吴恒这厮!趁火打劫!真乃小人也!”
这不怪他气愤,毕竟吴俊明在世时,刻意与吴恒提过,视屈扬为亲兄长,定要礼遇有加,绝不可有失恭敬,吴恒确实这么做了,甚至与屈扬的交情比吴俊明想象当中还要好上不少。
他原本以为人心换人心,只要自己对别人好,他也不会差到什么地方去,可反观屈扬,明知吴俊明出事,头一时间不是通汇府上人,而是借此机会谋求自己利益。
吴俊明这么多年的提携之恩不铭记于心也就算了,反而恩将仇报,吴恒替自己的父亲都气不过,观人之相,十有八准却遇如此猪狗之辈!
其实他不是不知道吴俊明的本意,这件事说起来也怪吴恒,吴恒并无为官才智,吴俊明衣钵无人继承,而这个年代唯有官者才能长久不息、经久不灭,所以他不得不寻求他法,提拔一后生,对其之恩如再造父母,为的是在吴俊明百年之后护儿女安康,可未曾想到,屈扬胸无大志不说,连最基本的人理情义都不能顾及,狼心狗肺真正小人。
“母亲,孩儿这便带人找上屈府!让我来替爹爹教训这喂不熟的狗!”吴恒说着便要起身。
但被柳氏一句话呵住了。
她有些不悦道:“你还嫌事情不够乱吗?”
吴恒目露委屈,毕竟他的初心是好的,他也只是为自己父亲鸣不平罢了。
“哎......”柳氏也很无奈,或许她的口气有些重,她又安慰道:“恒儿,若你父亲在世,屈扬自然不敢造次,可今时不同往日,若无你父亲的庇护,屈扬必定不会手下留情,到时候将你送入牢狱,身为侍郎的他自然可一手遮天,而咱们呢?不知要耗费多少银子,用多少交情,才能将你带出来,而你父亲尸骨未寒,不说大仇尚未得报,就连幕后真凶都不知是谁,你再添乱,这不是让你九泉之下的父亲都不得安宁嘛。”1=
吴恒听柳氏这么分析,他也泄气了,当初他能无法无天,皆因身后的吴俊明,可现在离开吴俊明,他什么都不是,一股无法言说的失落弥漫心间,无力感遍布他的全身。
“难道就坐视不理?任由猪狗逍遥法外?”屈扬不服气道。
“举头三尺有神明,俗话说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如今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弄清楚你父亲死因以及元凶,而在这件事上,屈扬定是知情,所以暂时不得交恶,甚至还要巩固交情,等彻查此事后,如何对待屈扬,再从长计议。”柳氏思虑周全,顾全大局便不可让一时意气作祟。
“孩儿听全听母亲吩咐。”
......
二人退出书房,重回大堂内共商此事。
“恒儿,母亲现要你办一事。”柳氏心中有了对策。
“母亲且说。”
“携金银珠宝,重金好礼,亲自登门屈府。”柳氏一字一句吩咐道。
“什么?!”吴恒满脸难以置信。
柳氏一脸平静,与吴恒慢慢道来其中道理:“屈扬借你父亲身亡空隙,偷取要物,心中必生愧疚,若此刻你我不仅无怒气质问,反而以礼相待,定使他愧意更深,到时候询其真相,他岂有不说之理?”
“可要孩儿奉承一狼面兽心之子,实属......哎!”吴恒大叹一声,十分犹豫。
吴恒少年心性,说是爱憎分明,倒不如说未经人世险恶,不懂伪装之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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