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立刻发现了季沫的异常,赶紧扶住她焦急问道,“你怎么了?
刚才梦到什么了?”
随后他目光下移,见季沫捂着肚子,他顿时大惊。
“季沫,你……你这是……”季沫满头的冷汗,用力捂着肚子,艰难的道,“我要生了,抱我……回去。”
小白二话没说,弯腰抱起她就往青竹峰赶,在路上刚好遇到来莲花峰找季沫的千荒,看到季沫的样子,千荒大惊,从小白怀中接过了她,展开翅膀就往青竹峰飞。
“去找红叶婶跟三离婶子。”
千荒飞出去很远又有声音传入小白的耳中,小白虽然不爽,但是此时却没时间跟千荒计较什么,飞快的去找人了。
千荒抱着季沫刚穿过竹林,刚好遇上一早准备去接替季沫的云霜跟飞羽,云霜看到季沫的状态,脸都白了,不过好在她现在是医者,之前也帮族中的雌性接生过,所以也算有一点儿经验,她赶紧打发飞羽去莲花峰看顾那些伤着,她则跟千荒回到了竹屋内。
回来没一会儿,季沫已经疼的有些难以忍受了,她忍不住想大叫,但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额头上一缕一缕的头发全都被汗水打湿了,黏连在脸上。
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的憔悴。
千荒握着她的手,蹲在床前轻声唤她。
“季沫,没事,没事的季沫,不要害怕,我在,我在这里,你不要害怕,是我们的闺女要出来了。”
季沫虽然被疼痛折磨,但意识却很清楚,她对着千荒面前露出一抹苍白的笑容,点点头,“我知道,我不怕,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身后忽然传来稚嫩而焦急的声音,随后便直接转化为了大哭,小辰抬着袖子抹眼泪,一双金色大眼睛中尽是恐惧。
“娘亲,娘亲是不是要死了?
爹爹,娘亲怎么了呀?”
小辰一边往季沫床前挤,一边大哭。
季沫看着小家伙那么害怕,伸着手招呼他过来,然后强忍住那一阵一阵的剧痛,轻声安慰道。
“小辰,娘亲没事,不会死的,你乖,跟娴雅去跟大橙子爷爷玩儿,娘亲一会儿就没事了,你先去玩儿好不好?”
小辰却用力摇着小脑袋,始终不肯走,一直抓着季沫的手,眼神中尽是慌乱与恐惧。
季沫无奈,勉强撑着身子坐起来,然后把小辰抱在怀里,再次开口道。
“小辰乖,娘亲跟你保证,一定不会有事,你先去玩儿,大橙子爷爷都好久没见小辰了,他肯定特别想你,你难道不想大橙子爷爷吗?”
小辰眨巴着一双金色大眼睛,眼神纯净,但是此时却也有浓烈的情绪,他很害怕,因为他觉得娘亲跟之前抬上山的那些人一样,脸色都这么难看,而且都流血了,那些人有些都死掉了。
大橙子已经上前,一把把小辰抱起来,硬生生把他从季沫怀里扯出去。
“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小家伙,爷爷想你们,你们却不想我,我今天就要跟你们一起玩儿,你们必须陪我。”
大橙子说着话,已经抱着小辰跟娴雅出门了。
小辰的一直歪着头看季沫,季沫满头的冷汗,看着小家伙泪盈盈的样子,也不禁心疼。
在他们出门之后,再看不到小辰,季沫身体忽然一软,直接软倒在了床上,随后难以忍受的呻吟声传出,她疼的实在有些受不了了。
没过一会儿,红叶婶跟三离婶子都来了,云霜已经在吩咐雌性们烧水了,云雀也过来了,她在帮着从外面往屋里搬柴。
季沫感觉自己快生产了,硬是把千荒推出了门,千荒不愿意走,被她一枕头给砸在了身上,硬是赶出去了。
之后就是一群雌性帮忙给她脱衣服,然后准备一切需要准备的东西,季沫让云霜从她的药包中给她拿了补充体力的人参片,她含在嘴里开始生产。
竹屋的院子里,此时站了很多的人,就连石头跟埃米尔听到消息都赶来了,还有安吉萝,西娅,伊月等人,全都等在外面。
后来西娅听到里面不停传出的叫声,觉得心头颤动,硬是闯进去帮忙了。
千荒也早就忍受不了了,急忙也想进去,被拦在门口的三离婶子给推了出来。
“你不能进去,大巫说了,兽人不能进产房。”
千荒满脸的焦急,他头上的汗水都快比季沫的多了,隔着三离婶子朝里面看。
“婶子,季沫她……”“她没事,你别担心,都生过两个了,再生的时候就好生多了,你放心吧。”
虽然说着让他放心,可是随着时间越来越长,千荒的心却越来越焦。
别说是他,就是小白跟埃米尔等人也快受不了了,埃米尔可是真心把季沫当妹妹看的,这次景越从河洛城回来,他本来准备今天就启程过去帮冷秋寒,因为曼莎也在那里。
可是现在他却不放心走了,怎么着都要等到季沫顺利生下崽崽,他才能离开,不然根本不放心。
屋里季沫的叫喊声已经越来越弱,安吉萝白着脸看了看天空,因为在下雪,根本就看不到太阳,也无法判断时间,但是他们生活在这里,对于时间自然也是有些感应的,现在这个时间马上就黄昏了,就是说季沫生产已经整整一天了。
“怎么回事?
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小白忍不住在院子里朝着竹屋里喊道,他不是伴侣,不能像千荒那样站在门口等待,他要避嫌,因为这是季沫需要的,他要遵守。
可是此时他心里焦躁的想要杀人,想要大吼,一整天都没生下来,这到底是怎么了?
季沫的身子那么弱,疼了这么长时间,她怎么受得了。
竹屋内,季沫的叫声已经微不可闻,即便兽人听力灵敏也几乎听不到了,小白脸色惨白着踉跄后退了几步,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不止是他生出这种感应,就是千荒也一样身体僵硬的靠在了门框上,因为他也听不到季沫的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