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沫睁大眼睛,跟库溟对视了一眼,压下心头可能会失败的那些无奈,还是好奇的问道。
“大长老,你们虫族的虫后还没有找到?
那之前三族……”季沫话语一出口,那些坐在一边的长老们顿时脸上都出现滔天怒意,大长老更是眼神凌厉。
“自然没有,他们不过是想要先解决掉我虫族这个大威胁而已,而且,若是虫后真的在我们手中,那那场大战输的就会是他们了。”
季沫倒吸口冷气,忍不住问道,“这虫后真有如此威力吗?”
虫族在坐的长老全都露出了浓浓的自信,那坐于首位的虫族族长虫恒笑着说道。
“当然厉害了,虫后可以号令世间万虫,就是翼蛇族在虫后面前,也要被压制,被号令。
而且虫后结的茧可以提升我们族人的血脉之力,会自动剔除驳杂血脉,而留下目前环境下最为有利的血脉。”
季沫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虫族族长,“翼蛇族?
翼蛇族也会被压制?”
想到冷秋寒那冷傲的模样,季沫实在无法想象他被压制的模样,还有翼蛇族其他人,西路,灵崖他们也都是非常强悍的翼蛇族兽人,他们竟然也会被虫后压制?
“当然”三长老傲然道,“翼蛇族虽强,可他们终究也属于虫类,自然是会被虫后压制的,这森林中虫族支脉众多,还有很多厉害却不是兽人的种族,它们属于猛兽,这些猛兽如今都实力强大,根本不会听从我们的指挥,甚至偶尔还会来偷袭我们的城池。”
大长老轻叹,“这也是虫后丢失之后出现的情况,以前那些猛兽都是不敢靠近虫后上千丈范围内的。”
季沫对这个虫后太好奇了,竟然如此厉害,号令万虫,这样的话,那虫族还怕什么,只要有这只虫后,那甚至可以灭掉玛塔森林中任何一个强族了,毕竟这森林中,若论数量的话,还是虫子最多。
见几位长老都是一副难受的模样,季沫也是一声轻叹,随后说道。
“对于我刚才的提议,诸位长老觉得如何?”
这才是季沫他们这次来的目的,至于虫后,季沫他们虽然好奇,但现在都丢了,再说那么多也都是毫无用处。
虫山看了那首位的虫族族长一眼,那年轻的族长却只是笑眯眯的,似乎并没有什么想法。
虫山眼中闪过无奈跟忧虑,随后跟其他几位长老眼神交流了一下。
季沫也不催促,垂着眸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忽然觉得味道很特别,低头看去,却发现这茶杯上竟然漂浮这两条小虫子。
不过仔细看去,这小虫子是从植物上长出来的,看起来颇为神异,季沫看着跟虫草是一样的,不过味道不太一样,不过她仔细感觉后,觉得应该是没有毒的。
三长老坐在季沫对面,见她一直都在盯着茶杯看,不由一笑。
“这是一种补药,对于身体虚的人来说很有用,这些虫卵吞掉了植物内部的精华,从植物中长出,我们也是偶然看到有些鸟儿啄这些东西吃,后来才发现了这个效用。”
季沫满眼惊奇,对着三长老笑了笑道。
“果然是大补之物,应该是能拿来用药的,效果还会不错。”
三长老看着季沫,问道。
“听说季沫大巫是医者。”
季沫一笑,颇为谦虚,“只是懂一些罢了,不算很精。”
“季沫大巫太谦虚了,说起来,你可是外面兽人大陆上目前医术最好的了。”
三长老说到这里,略做沉吟,又朝首位的族长看了一眼,然后又说道。
“之前就听人说过那些肠子被扯出来的人都能被季沫大巫医好,还有骨头碎裂的人,好了之后竟然也能正常走路,不会变成瘸子。
这已经是非常神奇了,在季沫大巫之前,玛塔森林中凡是骨头碎掉的人,大多都瘸了或者死了,无法医治。”
季沫只是不置可否的笑笑,心想,若是你们能看到现代社会的医疗条件,估计会震撼吧?
可惜啊,她没有系统的学过医。
虫恒感受到了三长老的目光,也朝季沫看过来,脸上有了几分伤感之色。
“季沫大巫,既然你医术如此好,不知道能不能给我阿母看看?
她身体一直都不好,如今已经卧床不起了。”
季沫看着虫族族长,微微一笑,“自然可以,医者仁心,哪有推病人的道理,只是不知道你阿母是什么症状?”
虫恒叹了口气,忽然说道。
“季沫大巫,你亲自去看看吧,我阿母现在整日头晕,无法下床,她一直都跟我说她命不久矣,可我……终究想要治好她。”
季沫想了想,微微点头。
跟着冲恒站起来,季沫拍了拍小白的肩膀,不准备让他跟随。
但是小白根本就无视了她的眼神,直接站了起来,跟在她身后。
虫恒看了小白一眼,欲言又止了一下,不过最后也没有阻止,跟大长老说了一句之后,直接带着季沫出了这间屋子。
季沫现在都服了这些虫族的人了,他们住的地方真的跟蚁穴一样,地方小的可怜,还昏暗到什么也看不清。
即便是白天,那房子里都是暗黑的。
一路上虫恒把他阿母的一些症状都告诉了季沫,季沫便开始思索,思索虫恒的阿母到底是得的沙漠病。
跟着虫恒几乎穿过了好多条道路,一直走到这座城池的最里面,前方有一个很小的小房子,四周却很空旷,不像之前他们走过的那些地方,四周也都是密密麻麻的房子。
虫恒径直走到前方一间很小的房子前,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入。
季沫跟在他身后,看了小白一眼,也迈步进入,小白跟在她身边。
一进入屋子,季沫就闻到了一股草药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血腥味。
很淡,但季沫作为医者,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已经闻到了太多次了,对这个味道绝对不会弄错。
这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不规则的桌子,桌子旁有两张椅子,除了这张桌子跟椅子之外,这屋里唯一的一件家具就是那张床了,这床做的也不算大,此时在床上躺着一个雌性,因为雌性是背对着季沫他们,所以季沫看不清雌性的模样,只能看到那一头垂下来的白色的头发。
当季沫看到那白发时,眼睛就是忍不住的一凝,随着走近,她眼神越发凝重,因为这雌性的头发原本并不是白色,头发变白有两种可能,就是这是一个老妪,已经步入了老年,所以头发才会变白,而另一种就是,优思过度,心事太重,折磨的有些狠了,所以才会如此。
一进入这间屋子,虫恒便没有心思再应付季沫他们了,他快步走到床边,柔声道。
“阿母,我来看你了,你最近有好好吃药吗?
一定要好好吃药啊,不然的话,你的病是不能那么快好的。”
随着虫恒的话出口,季沫便看到床上那原本一动不动的雌性这一刻竟然缓缓的转过了身子,随后季沫也看到了那张脸。
这是一个雌性,只不过此刻雌性的脸色惨白如纸,整个人更是消瘦的跟竹竿似的,当她转过身来,一双浑浊的眼睛在看到虫恒时立刻绽放出瑞彩。
“恒儿,你怎么来了?
今日不是你来探望的日子啊!”
雌性尽量摆出一副没事的模样,可是在说完这一句话之后,她就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季沫看得出来,这雌性在极力忍耐,可是她忍不住,这咳嗽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