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东汉第一才女。
在这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蔡琰却是独树一帜,与众不同,和江小白的双字名倒是类似,都显得有些异类。
江小白和蔡琰相处得很愉快,加之有江小花做僚机,蔡琰从羞涩逐渐放开性子,开始侃侃而谈。
别看蔡琰年龄小,她从小受父亲蔡邕的熏陶,在文学方面已然有独到的见解。
就拿诗经来说,蔡琰尤为喜欢东汉时期的乐府民歌,其中尤以《上邪》最爱:
我欲与君知,长命无衰竭。
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这是一首情诗,表达的是对爱情的忠贞不渝,诗短情长,撼人心魄,蔡琰很喜欢诗歌中对爱情磐石般的坚定信念,以及如火焰般的炽热激情,令她为之神往。
蔡琰年龄尚小,但说到爱情时,她那双纯澈如水的清眸里,散发着向往的亮光。
看着蔡琰出口成章,妙语连珠,说到感兴趣的点时还兴奋的手舞足蹈,江小白很难将眼前这个天真烂漫的少女,和历史上写出悲愤诗的蔡琰联系到一起。
历史上,蔡琰初嫁卫仲道,后卫仲道病死,卫家便对她冷嘲热讽,暗地里传出她克夫的流言蜚语,最后还一纸休书,将她遣回蔡府。
后天下大乱,诸侯割据,战火烽烟四起,蔡琰为匈奴左贤王所虏获,她在胡中十二年,生二子。
若非曹操叹惜蔡邕无嗣,遣使者以金壁从匈奴那里,赎回蔡琰,蔡琰恐难回归。
回归后的蔡琰感伤乱离,追怀悲愤,便作诗二章。
悲愤诗由此诞生……
蔡琰的一生是极其悲惨的,她颠簸辗转,流离失所,好不容易从匈奴处回到中原,最后又嫁给一个粗俗的武夫。
作为这个时代的第一才女,命运待她何其不公。
一念及此,江小白不由得疼惜蔡琰,说他是见色起意也好,说他是怜香惜玉也罢,反正从此刻起,他已经把蔡琰当成自己未来的媳妇了。
“就这么定了,等过几年你长大些,就把你娶回家。”
看着烂漫率真的蔡琰,江小白鬼神使差的,突然就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
蔡邕、蔡琰和江小花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当众耍流氓可还行,还要不要点脸了。
“哥,你克制一点,别把嫂子吓着了。”江小花低声悄悄提醒江小白。
听到江小白的话,蔡琰最初惊愕,然后她娇羞地低下头,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迅速跑开,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蔡邕的脸都黑了:“我说贤侄啊,琰儿才九岁,你这……成何体统!”
“都怪我,不知不觉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真尴尬。”江小白挠挠头,有些腼腆的笑道。
“老夫可没看出来你尴尬,赶紧把你的笑容收一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蔡邕没好气的说道。
江小白:“……”
“老爷,饭菜好了。”
有家仆端着饭菜走进来,见状,江小白食欲大开,就欲动筷,可就在这时,又有家仆从外面跑进来,步伐匆匆。
“老爷不好了,京兆尹派遣差役来了,就在门外,说是来缉拿当街行凶的凶手。”
说话时,家仆看了一眼江小白。
蔡邕微微皱眉,他早知道河东卫家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只是没想到速度这么快。
“走,随我出去看看。”
说着,蔡邕向府门外走去,临走前,他把江小白留在了堂屋里,还吩咐家仆带江小白从后门离开。
眼看着蔡邕去应付京兆尹的衙役,江小白没有离开,而是远远的跟在蔡邕的身后,向府门外的方向而去。
“哥,要不要我去把他们赶走。”江小花说道。
江小白笑道:“别急,先看看再说。”
当时打卫仲道时,江小白倒是没想这么多,既然是他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自然应该由他来解决。
今日的蔡府,格外热闹。
十几个从京兆尹来的衙役,被蔡府的几个家仆拦在门外,待蔡邕出来后,立刻有衙役上前,说出情况。
“江小白已不在蔡府,你们若是要拿凶手,就把我带走吧。”
蔡邕是个老实人,当然不会说出自己不认识江小白的那种话,而京兆尹的衙役听着他的话,不禁皱起眉头。
“蔡大人,您老就别为难我们了,咱们也是依例行事,蔡府的后门已经被两个兄弟堵住了,他肯定跑不脱的。”
衙役苦笑道:“我们只是办差的,就是照例带凶手去问话,若是我等就这么空着手回去,司马防大人还不得扒了我们的皮。”
蔡府门前,蔡邕和衙役扯皮条,衙役们也不敢擅闯,那卫仲道是个毛头小子,但这些衙役在京中谋事,自然知晓蔡邕的大名。
“我跟你们去。”
眼看双方陷入僵持,江小白从后面走出来,蔡邕见他还未离去,大惊,立刻走到他身边,劝他赶快离开。
“世伯,我躲得了一时,不可能躲一辈子,而且卫家找不到我,肯定还会继续来找蔡府的麻烦。”
江小白的话,令蔡邕无法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被衙役带走前,蔡邕叮嘱江小白,不要和卫家硬碰硬,尽量多拖延时间,等他去想办法找人就来救。
京兆尹。
和涿县的衙门比起来,洛阳的衙门要气派豪华得多,江小白被衙役带来时,看到有不少的百姓都凑到公堂外的栅栏外,一个个探着脑袋往里瞧着,打算看热闹。
“江公子,请吧。”
京兆府的衙役还是比较客气的,他们虽然不知道江小白的身份,但看蔡邕维护江小白的样子,就知道这是他们得罪不起的主儿。
“几位大哥辛苦了。”
江小白道谢令这些衙役很受用,有好心的衙役给他提醒道:“江公子,前来状告你行凶的,是卫家的大公子卫觊,这卫觊才学出众,你可得小心些。”
“这卫觊在卫觊不受重视,因为他对经商不感兴趣,一心想入朝为官,但至今无所作为,所以他虽是卫家长子,但卫家却并不如何待见他。”有衙役说道。
听着衙役们的提醒,江小白点点头,待他走入堂中,立刻吸引了许多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