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的皇后正巧看到圣元帝带着晕过去的女人上了龙撵，她一眼暼到那和康王妃长相一般无二的脸，脸色一白，浑身颤抖着，摇摇欲坠。

她知道帝王多情，要宠幸个把女子极为正常。

但今日狩猎会，后宫女子只有她这个皇后在场。

他宠幸的居然还是长的和儿媳妇相像的妹妹，柳二小姐。

圣元帝这是在生生打她一国之母的脸啊！

皇后恨的银牙死咬，心口在那瞬被气的一阵绞痛，“啊……”

她痛苦的捂住心口，身体一晃，在要跌倒的那一瞬，有一只细白，骨节分明的手一把搀住她。

“母后，母后你感觉怎么样……”

顾琰远远看到皇后情形有些不对，眼见她痛苦的蜷缩住身体，要跌倒下来，他再顾不得躲在幕后，慌忙冲了上去，将她一把抱扶在怀里。

“来人，快召太医！”

皇后颤抖着手，猛一把按住他，被圣元帝下脸的屈辱和被应该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孩子搂在怀里的心酸欣喜交织着，让她苍白的脸微微扭曲着，“琰，琰儿……母后赐的莲子羹，你不喜欢吃吗？”

顾琰一怔，嘴唇微微颤抖。

“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母后都不知道……”

皇后的眼泪倏的滑落，心疼的绵绵密密的疼，哪怕没有证据，她就是相信这是她的孩子，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没有绝对的证据前，她甚至不敢告知他真相，怕他不肯信。

只敢用这般隐蔽的方式，试探他的喜好，悄悄的对他好。

顾琰眼中一热，心跳的飞快，他抿了抿干涩的唇，酸涩道，“这些都是小事，母后凤体要紧。”

急召而来的太医匆匆赶至。

“太医，你快来看看母后，母后心疾又犯了。”顾琰慌忙松开皇后，让出位置来，由着太医把脉。

“娘娘这是急怒攻心。”

太医慌忙取出养心丸，小心的喂皇后吃下，又低声道，“娘娘不适宜再操劳。”

顾琰看了这混乱的一切，起身站了起来，“母后且安心回宫，余下事情交由琰儿处理吧。”

他说着，抬手招过人小心的将皇后送入凤撵，几个指令下去，就将事情处理的干净利落。

好几个武将看着长公主这利落手段，再看他不输男儿的英气，连连赞许的点点头。

平南侯更是眼中闪过一丝赞许，看着远处跟几只白虎玩闹成一团的儿子，幽幽叹了一声。

是时候该给儿子找个媳妇管管了。

他夫人和皇后是姐妹，也不知道让夫人去活动活动，能不能让儿子尚了长公主。

平南侯心中闪过的心思，顾琰并未得知。

他在处理好这一团乱糟糟的事后，又命人封锁了消息，让人不得靠近后山后，自己却是独自一人匆匆进了山林，一路到了山洞前。

龙牙果然在好好守着秦艽，见到脚步声而来，警惕的低吼了一声，威胁不准再向前了。

它见是顾琰后，又慢慢趴下了身体。

显然还记得他的味道。

顾琰隐在纱帽下的脸，脸色惨白。

山洞前已经听不到里头的声音了，那冲天而起的浓郁草木香似是也淡去不少，笼在洞口的枝枝蔓蔓缓缓离去，露出空荡荡洞口。

顾琰的手脚蓦地冰凉一片，他张张嘴，一颗心忽上忽下，动也动不了，说了说不出话。

而偌大的洞穴深处，顾九霄单手按在草堆上缓缓直起上半身，他满身的汗水，背上身上全都是抓挠的痕迹，好几处还流了血，他连皱都不皱一下眉，只是神情餍足，满眼温柔的看着疲累到睡过去的女子。

他嘴角情不自禁的勾了勾，高兴的不行，心口的喜悦和满足鼓噪的要冲破心脏。

顾九霄湿漉漉的手指缓缓落在秦艽布满汗水和红晕的脸上，他痴痴盯着她被咬出血结痂了的薄唇，喉结动了动，下意识俯下身。

在唇要碰上她的那一刹那，秦艽已是眼睫煽动，缓缓睁开眼来。

两人俱是一愣。

秦艽怔怔的看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双眼，那双黑如曜石的眸中，是眼尾泛红，满是翻雨覆雨过后的自己。

她看着他眼中有些陌生的自己，缓缓闭了闭眼，再睁开时，面色如常的一把推开他，翻身坐起。

那一刹那，周身如被车碾过的痛意让她皱了皱眉，脸色有一瞬间扭曲。

她原先就理解不了末世时为何那么多人沉溺情事。

如今试了，更加不能理解。

这样的事痛苦多过于欢愉，为何还有那么多人热衷其中。

她却不知，定王连年奔赴战场，也未有过心仪的女子，这么多年，连教养姑姑都没有过一个，军中很多人招过军妓，上过青楼，他都未曾踏足过。

于情事上，他完全是个新手，根本不知该如何给女子欢愉。

顾九霄猝不及防被推翻在地，他错愕的躺在地上，愣愣的看着他家王妃用完就丢，眉宇间毫无一丝情事后的羞涩，只冷静的捡起地上的衣裳随意的裹上，脸上还有些不悦的暼他一眼，“你把我衣裳扯破了。”

顾九霄大脑嗡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后，气的涨红了脸。

恼怒的口不择言，“王妃真是好啊，骗了本王的身子后，就抽身无情，本王一个大活人，难道还比不上一件衣裳金贵吗？”

秦艽一怔，她停下穿衣的动作，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男人满眼都是控诉，眼神委屈的不行，像极了被渣女伤透了心的纯情小奶狗。

嗯，渣女是自己。

秦艽无语的抽了抽嘴角，她缓缓在他跟前蹲了下来，往常极为简单的动作，如今她做来浑身难受的不行，她痛的抽搐了下嘴角，淡淡道，“那王爷要如何？”

顾九霄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按住她的脖颈，将她的身体往自己这边一压，转瞬间，两人的脸近在咫尺间，呼吸交错。

他目光灼灼的看进她的眼里，他的王妃因为惊讶微微张着艳色的唇，薄如蝶翼的眼睫毛轻轻颤着，耳后未有遮掩的地方，还染着几丝粉色，那是他不顾她的挣扎，强行留下的痕迹。

有好几次，她的媚药已经解了，可他还不肯放过她，强行要她随他沉沦，在那个时候，他让她清醒着知道他是谁，知道是谁在她身上留下的印记。

顾九霄的心头一时闪过火热，他眼中幽深深的，像是唱着歌的海妖，要将她永远拖拽其中，“本王要的不多，王妃糟蹋了本王的身子，负起责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