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也无怪康王这般脸色。

康王却被他的话惊的脸色大变，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眼含厌恶，“怎，怎么可能，我，我只爱王妃……”

他只是厌恶这样一个人，曾经和自己同床共枕朝夕相对。

自己还为了她，与好多人为敌，为此还看定王妃百般不顺眼。

如今真相一次又一次披露，他所有的认知和印象都被颠覆，他瞎了眼，还瞎的厉害。

可要是他向父皇说明真相，不仅他会遭到父皇斥责，等待柳娉婷的，还会是万劫不复，就是死路一条，而他……

他竟然，犹豫了。

一日夫妻还百日恩，他们好歹还做了近百日的夫妻……

康王心里各种念头转来转去，一时完全拿不定主意。

圣元帝无心窥探他真正的心思，只是面色冷沉，有些紧张的看向方元申他们离去的方向。

凉亭里两父子貌合神离。

定王府里，顾九霄却是弯弯绕绕的，将方元申带的越来越偏。

方元申神情不由带上了几分警惕，蓦地停下脚步，戒备道，“素闻定王与定王妃极是恩爱，想必王妃寝居，也不该是在这般偏僻的地方。”

顾九霄冷冷勾了下唇角，转身拍了拍手，“方院正果然聪明。”

他转身看向方元申，冷沉的眸中似笑非笑，“动手！”

话音未落，便有一条绿鞭破空而出，直朝方元申而来。

方元申大惊失色，他手无缚鸡之力，唯有手上拿有保命的毒粉，忙慌不迭朝着鞭子方向撒去！

可那鞭子的主人不仅不躲，攻势反而更加猛烈。

那绿色的鞭子还仿佛像是有生命力般，竟雀跃的在虚空中频频晃动，一下将他洒出的毒粉吸附的一干二净，转而朝着他的脖颈而来，死死缠绕了几圈，带着他踉跄着朝前跌去。

方元申用力的拉扯着那鞭子，只觉得呼吸困难，浑身奇痛无比。

“砰”一声。

他重重跌落在地，挣扎的仰头看去，只见一袭青衣的定王妃与定王并肩而立。

定王还一改俊脸上冷沉面色，微笑的看向定王妃，眼眸温柔似水，“小纠与本王真是心有灵犀，只两个字便立刻明白我的意思。”

秦艽的嘴角抽了抽，偏头看他，“你方才叫我什么？”

“咱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自然该叫的亲密些，我叫你小纠，你叫我阿霄。”顾九霄俊脸展颜，笑的好不诱惑，“只做你我专属的称呼，如何？”

秦艽眼皮子一跳，慌忙转回脸，一脚踩在方元申腰上，“这人怎么回事？”

她和龙牙正窝在这晒太阳呢，若不是见顾九霄神色有异，又突然出声，她也捉摸不了他的用意。

方元申被她踩的闷哼一声，瞪大了眼，怒视着顾九霄，“定王妃根本没事，定王，你三番四次欺君，就不怕皇上降罪吗！”

顾九霄修眉一挑，“哦？他不会有机会知道的。”

他敢引方元申来此，便打定了主意要动手，也计划的十分周全。

“你说，若本王遭遇刺客，方院正为救本王，挡刀而死……”顾九霄俯身看他，笑容深深，“又或者，方院正竟趁为定王妃诊脉之时，突下杀手，本王为救王妃，只好拼尽全力斩杀了方院正……”

“你说，本王到时候准备哪个说法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