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这一步,许多隐藏在暗中的真相逐渐开始浮出水面。只要找到切入点,我便可以解开罗汉村的真相和秘密。
对于罗三娃的母亲,她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压抑了几十年,终于把她心里的秘密给说了出来。我能看出来,说出这些事情后,她整个人都看起来轻松了不少。
可我也很清楚一点,我没办法改变罗汉村男尊女卑的局面。除非是村里的年轻男女走出去,去外面的大世界看看,或许才会逐渐改变这样的丑陋习俗。
越是这样偏僻落后的小山村,他们的思想也极度落后老旧,只有接触到新的思想,才能冲击他们罗汉村的封建思想。
我看着罗三娃的母亲,向她保证道:“大婶儿,我一定会找到那些失踪的女人,替她们讨回一个公道。”
“嗯。”罗三娃的母亲看着我重重点了点头,不像之前那样,会劝我离开罗汉村。可能现在的她,已经把希望放在了我身上。
之后我继续把大婶儿打扫卫生,可这次她说啥也不愿意,只是让我早些回屋休息。我知道她担心被她男人看到,到时候自然免不了一顿打骂。
考虑到这一点,我才回房间去休息。程天师喝了不少酒,正呼呼大睡,我进去后他也没发现。我点上一根烟,怎么也睡不着,心里装作太多的疑问解不开。这种感觉很难受,明明快要接触到了真相,可又无迹可寻,就感觉在真相周围游离徘徊,实在是折磨人。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实在是睡不着,我想着去看一看小翠。这个苦命的女人,到底带走了什么样的秘密?
我走出罗三娃家时,村里安静的吓人,听不到任何动物的叫声,也听不到狗叫声,幽静的像是早已经被荒废的鬼村。
我知道小翠下葬的大体位置,独自去了山上。这大半夜的,连个鬼影也看不到,夜风呼呼吹个不停,莫名让人觉得心生悲切。
路边还有散落的纸钱,已经被露水给打湿,可能是罗家人送小翠上山时留下的。走了大概二十来分钟,我总算看到了小翠的坟墓。坟墓选择的很随意,下葬的仪式也很简单,坟地周围没有任何的处理,只能看到一个小土包。
这应该是罗家人的柴山,随便找个地方就把小翠给埋了。但小翠没有后代,也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风水好不好又用什么用呢?
我走到小翠坟前,发现连一块墓碑也没有留下,就剩下一个小土包。若是过个几年以后,这小土包周围必然会长满野草。到时候,就没有人能看出来这是一所坟。
来的时候我拿了一些香烛纸钱,逐一点上,给小翠上坟,同时也对小翠说了几句话,“小翠,你一生凄苦,现在终于可以安息了!好好去轮回转世吧,下一世投胎一处好人家。”
说完之后,我也没有过多停留,转而开始下山。回去后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没过多久便迷迷糊糊睡着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程天师没有叫醒我,想必是想让我多睡一会儿。我走到堂屋时,罗三娃他母亲开始准备中午饭。至于罗三娃他爹,就坐在堂屋抽着土烟,沉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们。
我主动去问罗三娃有没有回来?他也只是摇了摇头,说那臭小子还没回来。他这人不好相处,我也不会自讨没趣。
吃过午饭后,我又去了罗铁娃的家。可他们家更不欢迎我这个陌生人,看到我之后,连忙把门给关了。我心里很清楚,他们真把我当成了官方的人,此次来就是为了调查被拐卖的妇女。
而小翠也是他们家买来的,所以他们才不敢见我。我去敲了敲门,喊了几声,他们也不开门。无奈之下,我只得离开。呆在村里还是找不到线索,我便去村子外面转悠。
正好碰到罗涛两兄弟,两人一看到我,表现的很亲切,连忙朝我跑了过来,罗涛神秘兮兮的对我说:“叔叔,你不是医生,你是警察吧?”
“罗涛真聪明!”我夸奖了一句,又道:“本来我的身份隐藏的很好,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以后好好读书,去当警察抓坏人吧。”
“嘿嘿。”罗涛嘿嘿一笑,说:“叔叔,我不想当警察,我要去当兵,然后保家卫国。可我爹娘不同意,我只能一辈子留在村里。”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我能看到罗涛的脸上闪过一丝失落。他的年纪不大,有这样的理想,我心里欣慰的同时又觉得可怜。
可怜的是,他们罗汉村的人都不能离开村子。欣慰的是,他们年轻一代的思想正受着新世界的冲击。这是村子里的转机,只要他们能走出大山,便可以改变。
我拍了拍罗涛的肩膀,安慰说:“罗涛,别放弃,以后说不定有机会。当兵很好,军人保家卫国,这是一家人的荣耀。如果你父母没有钱资助你上学,那叔叔帮你,直到供你到大学毕业,怎么样?”
罗涛闻言更加失落,摇头道:“叔叔,他们不会让我去上学的。对了,叔叔,你是来抓坏人的吗?”
“没错!你们村子有坏人,我要把他抓出来,可不能让坏人继续害人。”
“叔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罗涛突然压低了声音,好像要对我说悄悄话。我赶紧蹲了下来,罗涛凑到我耳旁,用手捂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叔叔,昨晚我和弟弟看到有人从山上下来了,他们还扛着一个麻袋去了村长家。我弟弟说,那麻袋里装的可能是铁娃子的媳妇儿。”
我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猛然大惊,脱口问道:“罗涛,你确定没有看错吗?”
“嗯。”罗涛重重点点头,然后指着他的弟弟,说:“叔叔,不信你可以问我弟弟,我们都看到了。要不是我爹不让我们出门,我们肯定要去偷看。”
“罗涛,这事儿你没有告诉其他人吧?”我迅速冷静下来,开始打算下一步的计划。
“没有!”罗涛两兄弟同时点点头,罗小虎说:“我们村的孩子一般不会乱说话,因为乱说话会挨打。”
“乖孩子,答应叔叔,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其他人。等叔叔抓住坏人以后,一定给你们买好吃的。”
“嗯。”这两兄弟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直点头,之后我便假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然后径直朝着山上走。这时村里人已经陆陆续续回去吃午饭,我尽量避开村里人,从小路绕了上去。
快要靠近小翠的坟地时,我先是四下观察,确定周围没有人后,我才走到小翠的坟前,然后仔细打量眼前的小土包。
这一看,立马就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泥土很松软,刚下葬没问题。但坟边周围有不少散落的泥土,这很明显有问题,说明有人动过这所坟。
昨晚太黑了,我看的不是很清楚,并没有发现这个细节。若不是遇到罗涛和罗小虎两兄弟,恐怕我一辈子也别想知道这个秘密。
我看四下无人,然后用龙渊剑开始刨坟。这坟很小,很快我就刨出了一个大窟窿,一眼就看到坟里的棺材板。上面压着土壤,我一个人没办法掀开棺材盖,只能把上面的泥土全部给刨开。
这坟不大,可却是花了我两个小时的时间。等我把泥土全部铲开以后,早已是大汗淋漓。我没有停歇,一边抽烟提神一边继续干活,我怕村里的人看到,趁机掀开了棺材盖!
意料之中,却还是很惊讶。薄皮棺材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从棺材底铺着孝布来看,棺材里之前是有尸体的。因为孝布被压的很皱,若是没有尸体压过的话,孝布很平整,舒展的也会很自然。
所以我现在能确定,当时罗家人的确把小翠送到了山上,然后入土为安。但后来有人把尸体给挖走了,并且带到了村长的家里。
我记得昨天晚上,村长抱着一坛酒,还叫了村里的人来陪我们喝酒吃饭。问题肯定就出在这儿,村长想拖住我们,然后暗中找人把小翠的尸体给挖走了!
但她为什么要挖走小翠的尸体?难道和罗家人有关系?
罗家人以为我是来调查失踪人口的官方人员,所以他们想毁尸灭迹。到时候就算我查出了什么真相,可找不到尸体,少了最重要的环节,我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联想到中午我去找罗铁娃家时,他们对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一看到我就关门,很显然不敢和我见面,估计是怕我看出什么问题来。由此看来,这事儿还说不定真的和他们有关系!
我刚才还想着下山去找村长,但很快我又想到了一件事情。罗汉村的风水很邪门,是养尸格局。那村长有些道行,之前也消失了一些女人,难道这些消失的女人和他们罗汉村的长寿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