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就好像一个人随手丢下的半颗糖对于佛门这只蚂蚁来说都算得上是一场大机缘，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张但是这也是真实情况的一种写照了。

不消一刻钟时间林寒就来到了所谓的藏经阁前，也见到了所谓的扫地僧，当然就现在的样子有些让林寒大失所望就是了。

藏经阁远没有他想象的那般宏伟，而所谓的扫地僧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深莫测就是了，如果硬要说的话，扫地僧给林寒的感觉充其量就是在面对另一个颜玉卿了，智慧这些都有......却是没有那么玄乎就是了。

麻布粗衣独自一人在院中打扫，这种画面与寻常百姓家并无二样，如果真要说的话，唯一的异样便是对林寒这位不速之客的到来感到诧然罢了。

了凡和尚走到老和尚面前，虽然看样子了凡和尚要比这位扫地僧年长的多，但是林寒从身后两人的谈话中得知扫地僧却是比了凡和尚还要年长几岁。

“林施主有礼了，一应事宜贫僧已然了解，如若不嫌弃的话还请这边请......”扫地僧法号智静，声音却也是云淡风轻，宛如在狂风中依旧可以巍然不动的顽石，眸子里却满是澄澈，纵历经岁月磨砺，归来依旧少年。

“倒是在下打扰大师清修了。”

林寒也没有拒绝，智静大师给林寒的感觉像是颜玉卿又像是孙思逸，甚至与曲桓也有几分相似，但是却又与他们大有不同，智静大师没有颜玉卿特有的儒家仁风，也没有孙思逸的悲天悯人，更没有曲桓的机敏。

但却给人一种难得的清净。

当真是人如其名，得一静，不只是人静，心更是一个静字。

“林施主颇有慧根，却是与佛有缘呐......”智静和尚深深的看了一眼林寒，未曾有半点作假的意思说到，如果说之前的林寒居高临下咄咄逼人，确实很难让人讨喜，那么在踏入院子的一刹那竟然可以转瞬做到，人静，心静，何止是难得。

智静在林寒的身上看到的并不是林泽而是他自己。

林寒就像是一面镜子，能将每一个人都毫无保留的反应出来，静者见静，闹者见闹，不外如是。

“之前这几位大师倒是说过同样的话，当然在下只是呈保留态度，不过大师这么说却是让在下不得不考虑一下了，不过说来也巧，远在朝堂之上的颜师也曾说过在下与他颇为有缘，这样说来与在下有缘的恐怕不止一个了。”

林寒不动声色的回答到，他当然和佛门有缘了，脑海中图书馆里别的没有各种各样的书却是不少，自然佛门都包涵其中，随意拿出一两个观点都可以说是佛门智慧的结晶，而现在这些人需要悟出来的道理，林寒只需要找找就能找到后续的延伸，若是没有缘才叫有鬼了，佛门这打招呼的方式着实让林寒有些不适应。

“林施主这个回答倒是有趣，既然接下来的事情与佛门息息相关，贫僧身为佛门之人自是不能脱身于外，只是佛门一应事物皆由了凡负责，了凡所做决定便是贫僧的意思，如有不解之处还需林施主解惑一二......”双方坐定后智静开了口，虽然他的辈分在佛门算得上是最高的，但是充其量更多的是一个吉祥物罢了，就好像现在的赵宏也是一个吉祥物。

“那是应该的，只是说句老实话在下对佛门费了这么大功夫将在下请来到底所谓何事的确有所不知，还请了凡师父明示。”

这句话却也不是林寒自谦还是矫情，而是他真的不知道佛门绕这么大一个弯子把他找来到底所谓何事。

现在无论是大宁还是他林寒一点对付佛门的打算也没有啊。

“林施主无需如此，佛门本意普度众生，然大宁却是渐无佛门欺身之地，小僧身为佛门领袖对此却是无计可施，素闻林施主博学多才眼界更在天下之上且一视同仁，特替佛门众僧向林施主祈求，希望林施主可以给众僧指明一条路。”

了凡双手合十先是对智静行礼，随后对林寒行礼，这才开了口，这也是面对林寒，若是其他人，他绝对不会这么说在刚开始就直言不讳了。

智静都自称贫僧，他了凡只好称之为小僧了......“这算是一笔交易么？”

林寒轻飘飘的说到，不得不说了凡这顶高帽却是给林寒带的高明，重点就在这个一视同仁上了，林寒现在给大宁指明了一条道路，而佛门也是大宁的僧侣，既然林寒一视同仁，那么对他们也该是有谈的可能才是。

了凡看了看一旁的智静和尚，对于林寒的这个回答他却是有些摸不准了。

见智静和尚点了点头，了凡方才松了口气。

“林施主既然愿意当做一笔交易，那便是了......”了凡顺着林寒的意思说了下去，可以和佛门做交易，林寒虽然算不上第一人，但是一个人和一个偌大的佛门做交易绝对会是绝无仅有的。

“既然是交易，自然是有来有回，出主意可以，就不要怪我狮子大开口了。

事实上我虽然说不上喜欢佛门但也谈不上讨厌，哪怕是佛门使了一些手段触碰到了我的某些底线，亦是如此，我的确对佛门有过考量，甚至不只是佛门，乃至于道家皆是一样，只是这些事情暂时没有提上日程的打算罢了。”

林寒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声音虚无缥缈了起来，他更像是在说一个事实，一个已经谁也无法更改的事实。

“林施主没有说假话的习惯，所言定然皆是真的，只是敢问林施主的考量是......佛门可有存在下去的......价值。”

了凡却是被林寒这一句话给吓的本心不稳，林寒邪门就邪门在所料必中，每一件经林寒说出口的话都将成为事实。

“如果了凡大师只想知道这一点的话，费了这么大功夫怕是要赔个底掉了，我一直信奉的是大道三千遁去其一，天地之理尚有一息生机，我又岂会赶尽杀绝？

况且我林寒唯一一次下死手还是对异族。

对佛门自然不会那么绝。

只要一切都在规矩内，我却是没有兴趣找佛门的麻烦......”林寒看了一眼了凡和尚说到，他却也是没有想到佛门混的这么凄惨，这和他所熟悉的那个大唐盛世佛门大放光芒完全不同啊。

听到他说佛门会或需求了凡和尚脸上已然露出了喜意，这也着实太惨了些吧。

“敢问林施主这所谓的规矩是......”了凡和尚双手合十默念了好几遍阿弥陀佛方才静下心来，却也是小心翼翼的对林寒说到，面前的这位某些程度上却是代表了大宁的意思。

“了凡大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佛门到底想什么，佛门普度众生我不拦着也没有兴趣拦着，但佛门但凡有一点打算在大宁地界上再现佛国的念头，我保证佛门的下场会比武宗灭佛时还要惨，他们或许还会给佛门喘息的机会，我林寒不会，而且莫要怀疑我没有斩草除根的手段......”林寒的声音逐渐冷了下来，他好说话不假，他脾气好也不假，但也不是任由其他人打蛇上棍的，还想着在他这里占便宜，能在他林寒手里不吃亏的人在天下已经算得上凤毛麟角了，占便宜占到他这里了，简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