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雪霁在心气上终究是差点意思，不过心气这种东西完全可以后天培养，何府要想养一个人的心气并不难。

“还请林公子明示......”何雪霁没有开口反倒是一旁的何烈开口问道，他很好奇这位大名鼎鼎的林寒为什么偏偏看重自己这个没有一点武学基础甚至不是江湖中人的孙子，对于何雪霁来说他这个当爷爷的再了解不过了。

何雪霁性子的确沉稳，但是没有表露出一点做大事该有的气魄，反倒在有些地方显得畏畏缩缩，表现出来的就是文不成武不就的形象了，相比起来何雪婷那丫头更像是江湖中人，只可惜是一介女流之辈。

只是为什么林寒却对何雪霁这么的情有独钟？

而林寒的一些话如果是从其他人口中说出的话那么何烈也不会太在意，但是偏偏这一番话是从林寒嘴里说出来的，虽然林寒的一言一行的确嚣张，但是林寒说的却都是实情。

林寒从来没有错看过！单从林寒择主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得出来，当时众皇子夺嫡，谁也没有想到最后胜出的却是要根基没根基要势力没势力的赵宏，而偏偏林寒就成为唯一的从龙之臣，再往后哪一个帝王不是薄情寡恩，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从来不是一句玩笑话。

林寒不恃宠而骄是一方面，赵宏的宽厚仁慈也是另一方面，从选择来看林寒的眼光不可为谓不毒辣。

难道真的是他眼拙？

没有看出自己的这个孙儿的内秀？

何雪霁不可思议的看着林寒，如果是慕烟说出这么一番话他一定会以为是一种恭维，但偏偏眼前的这位青年身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林寒，大宁妖孽的代名词，一直在改变人们对妖孽二字的认知，正如林寒所说的他可以不相信自己，却没有理由怀疑林寒的眼光！“何公子认为何府在江湖之上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林寒的目光转回到了何雪霁的身上，何府终究是江湖世家，江湖的圈子在林寒看来着实有些太小了，不过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何雪霁已经足以称之为天才，只可惜在鸡群中长大的老鹰是不会飞的，一只没有雄心壮志的老鹰和鸡也没什么区别......当然空有雄心壮志的老鹰也是不会飞的，现在何雪霁的雄心壮志林寒或多或少看出了点端倪，至于可以飞多高，就该看看何雪霁这只雏鹰的眼界了。

何烈愣住了，他也没想到林寒一开口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这种问题每一个何府之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而林寒想要的答案又是哪一个呢？

“胸中正气，义薄云天......”“不是何老前辈半步先天的实力？”

“不是.......”“看来和我想的一样，何公子和我还真是一丘之貉......”林寒轻飘飘的说到，好似听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一样，一个人的手段可以后天培养，能力可以学习，但是格局和眼界在定下来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了从新回炉的机会了，而何雪霁能有这种眼界和格局，当然不是因为基因突变，而是因为寒窗苦读的结果，妥妥的学习改变命运......何雪霁愣住了，何烈也有些不解，不过看着林寒不似开玩笑的样子祖孙二人都有些惊讶，林寒没有必要糊弄他们也没有必要恭维他们，所以这一切都是林寒真正的想法，能让林寒称之为一丘之貉对何雪霁来说绝对是一种极高的赞誉。

“何老前辈应该清楚江湖上从来都不缺天才，而真正能成长到最后的往往不是天才，是那些天才的天赋不够高么？

还是那些天才气运不够足呢？

江湖之上宛如何老前辈的半步先天的高手或许不多，但也不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江湖上可曾出现过第二个何府？

据晚辈了解是没有的......”林寒轻飘飘的说到，既然打算让何府做队友，自然是能搭把手还是要搭把手的，最起码让何府帮不上什么忙也别成为猪队友啊。

只是说出这一番话后林寒明显感觉到何烈何雪霁祖孙二人的脸色有些诡异，两人的嘴角也有些抽搐，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这一番话是没有问题，但是这一番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就是有问题的，他在天下人看来就是成长到最后的天才。

貌似十分有说服力的一番话被他说出口后好像也没有那么大的说服力了。

“江湖终究还是靠拳头说话的......”何烈闷声说到，林寒说的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林寒终究不是江湖中人，对江湖或许还是不怎么了解的。

“玩拳头硬碰硬铁定被人锤死，玩脑子说不好可以躲过对方的攻击以力破巧四两拨千斤，何老前辈会作何选择？”

林寒撇了撇嘴说到，江湖的确是靠拳头说话的，但是何府很显然论拳头的话后劲不足了，正所谓强弩之末，这个时候还想着拼拳头无异于找死了，玩拳头铁定会被锤死，玩脑子说不好还有一线生机，傻子都知道该如何选择。

“林公子需要何府做什么？

亦或是说需要老夫做什么？

老夫自知何府的所作所为绝对不可能被林公子引为知己，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林公子为何府指明道路的恩情重于泰山，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林公子想要得到什么。”

何烈虽然语气很冲，但是声音却是郑重了几分，谁也不会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开玩笑，更何况是何府一大家子的生死存亡，何烈更是不敢有丝毫马虎。

“晚辈并不是什么大善人，既然肯帮忙自然是有需要何府的地方也有需要前辈的地方，但是并不是现在，恕晚辈直言，前辈若想帮上晚辈最起码也得是先天高手才行，只是现在暂时是差点意思了，当然这些话都是后话，愿意拉何府一把真正的原因不过是晚辈看何老前辈还有何公子很顺眼......”“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晚辈是一个讲究眼缘的人，何府的表现的确让晚辈很失望，但是何公子却是让晚辈看到了希望，世人皆说林寒未雨绸缪，前辈全然当做一次未雨绸缪就够了。”

“能让林公子搭手相助何府定然对林公子来说是有价值的，还请林公子明示，否则老夫恐怕真的寝食难安了。”

何烈的嘴角抽了抽，他本以为自己的性格脾气就够奇葩的了谁成想林寒的脾气性格更奇葩，眼缘这种扯淡的理由都能说得出来，可惜就是这么扯淡的理由竟然是真的。

何烈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投桃报李，他对兰墨烟的态度换来了林寒对何府的态度......“兰墨烟与晚辈的关系何老前辈也应该清楚了，继续延伸下来所谓的红尘轩说是晚辈洞悉江湖的一双眼睛也不为过，正邪皆是江湖，就好像阴阳一般缺了谁都是不能存在的，既然在所谓的魔道之中已经有了晚辈的眼睛，那么所谓的名门正派晚辈也需要这样的一个存在......”林寒轻飘飘的说到，要想清除所谓仙门隐门的荼毒是需要一个很漫长的时间，而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将更多的人绑在他的战船之上，仙门不是要遗世独立么？

那么他就让对方体会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孤。

想在华夏玩信仰那一套，也不看看什么实际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