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如果从陈洛汐嘴里说出来还好一些，但是从苏小小嘴里说出来就让林寒有些意外了，这还是苏小小第一次宛如一个小女孩的模样，哪怕是一开始认识苏小小他也很难将苏小小当做一个小女孩。

毕竟十七八岁的女孩也算是大姑娘了，尤其是和家里当时十六七岁的柳明珠十三四岁的陈洛汐比起来，苏小小的确是大姑娘了。

苏小小的这般样子却是让林寒有些新奇。

“夫君还是那个夫君，真好......”苏小小娇羞的解释到，虽然早已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人儿了，但是每每对上这个男人火热的眸子，她都觉得心中一阵甜蜜......林寒此去西北十年八载或许才会归来，试问女子又有几个十年呢？

苏小小是家里女孩年纪最大的，就算是初识林寒十七八岁，如今十余年过去了，也有近三十岁了，如今林寒一别又将是十年......对苏小小来说何尝不是一种折磨呢？

娶妻取才，纳妾纳色，林寒虽然没有这么多规矩和顾及，但是哪个女子愿意人老珠黄的见心上人呢？

自古红颜多薄命，虽然是感慨女子坎坷的命运，但生命停留在最美好的时候何尝不是一种幸事？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女为知己者容不假，但情人眼中出西施啊......”林寒在苏小小的耳旁低声呢喃到，好似看穿了自己爱人的忧郁，谁也免不了时光的侵蚀，尤其是在这个时代三十岁对于女子来说殊为不易了。

“夫君......”苏小小看着眼前男人真挚的目光，好似照进她心田的阳光，心中小小的阴霾这一刻好似烟消云散一般......“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儿就是陪你一起慢慢变老......”林寒轻轻的哼唱到，这是在林寒那个时代耳熟能详的一首歌谣，这个时候拿来安慰怀中的爱人正合适......苏小小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明悟，最后沉浸在了林寒的歌声中，平心而论林寒的歌声算不上优美，只能说是勉强不跑调罢了，但是在苏小小的耳中却好似天籁一般，她知道林寒唱的不是歌，而是这个男人的心声......最浪漫的事情，莫过于慢慢变老，或许的确是她着相了呢。

“谁又能想到堂堂谪仙人的歌声竟是如此平平无奇呢，奴家当年怎么就输给了严重拖了小小妹妹后腿的林郎呢？

诶，林郎，奴家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呢......”一曲唱罢，还不等苏小小开口一个调侃着带着几分妩媚的声音在林寒和苏小小两人耳边响起，等苏小小宛如受惊的小兽惊叫着从林寒怀里逃出来后，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兰墨烟站在门口调侃的望着两人。

说起来兰墨烟的年纪还要大苏小小四五岁左右，苏小小在兰墨烟面前谈论年龄问题着实有些不对味儿......“兰姐姐......”苏小小此时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早知道就该关门的，诶？

她记得自己之前好像有关门的才是，看着一脸妩媚的兰墨烟，苏小小这才回过神来，兰墨烟可是先天高手啊，关不关门完全没有意义啊。

“咳咳咳，小小，这事儿你还是问一问墨烟......”林寒也有些尴尬了，他知道兰墨烟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事儿要和他商量的，不过这神出鬼没的行踪着实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

“小小妹妹身子骨已经定型，已然没有练功的可能，但是说起驻颜的法子奴家的确是有一些的，当然就好像林郎说的那般，也只是延缓衰老罢了......不过，可要说好了，小小妹妹可是需要将你的夫君借给奴家一会儿......”兰墨烟嗔怪的看了一眼林寒，随后在苏小小期待的目光中说到，哪个女子对自己的容貌不在意的......“兰姐姐，既然要有事找夫君，小小又怎会不许......”苏小小看着一脸狼狈的林寒，忍住笑容低声说到，给兰墨烟欠身行礼后缓缓的退了出去，她知道兰墨烟来找林寒绝对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商量，否则也不会这么用这样的方式出现了......如果在几年前有人说苏小小江南花魁苏小小和红尘轩的兰墨烟亲如一家，绝对不会有人相信，但是这样的事情的确发生了，苏小小离开后兰墨烟玩味的打量着林寒，好像十分好奇林寒打算用什么方法哄她开心一般。

“林郎，奴家可是不及你的囡囡妹妹还是小小妹妹？

奴家可是见过太多太多的甜言蜜语，一般情话可是对奴家无效呢......”兰墨烟恶作剧一般的看着林寒，好似很期待林寒的表演一般。

“我已经准备好了，来吧不要因为我是一朵娇花而怜惜我......”林寒随后摆出一个认命的视死如归的表情，往床上一躺，眼睛一闭，作势说出了后世那个令很多人捧腹的经典台词。

饶是兰墨烟看到林寒这个样子也不免浮上一团红晕，怎么说呢，好像每一次与林寒的深入交流好像她都是主动的那个，作为一个女人她自是不希望自己的男人误会什么，但是看着林寒搞怪且还带几分享受的表情，兰墨烟也有些哭笑不得，心中的担忧这一刻烟消云散，但是气急还是有些气急的......虽然是她来找林寒的不假，但是她都和柳明珠商量好了，如果她无法劝说林寒就联合柳明珠一起讲理......当然到底讲物理还是讲道理全看林寒陪不配合了。

“林郎都是当爹的人了，就不能有点正形？”

兰墨烟一手扶额轻叹一声，她来找林寒自不是玩闹的，而是有事情相商，要不然就算是找林寒玩也不会打搅林寒和苏小小的浪漫时间不是。

“这不是习惯么？

看来墨烟也是为了西北之行而来的......我说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信么？”

林寒收起了脸上的笑意说到，哪怕是林寒自己也知道西北之行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远行了，一来大宁四周再也没有什么力量值得他出动的，二是林寒算是国之重器，能不冒险还是不要冒险的好......除了有数几个马背上的皇帝，历史上也没有多少皇帝时不时御驾亲征啊，御驾亲征的确有些提士气，但是怎么说呢不翻车还好一翻车可就是大事了，老朱家的孩子不就上演了这么一场闹剧么？

要不是于少保力挽狂澜，大明就亡了啊......而林寒现在的身份地位也无限向着这方面靠拢，林寒自己也能感觉的到，他就好像是一个核武器，一出动就是世界核平，但是现在大宁已经吃撑了，需要消化一番，不需要林寒这样的核武器搞事情了。

甚至若不是这一次西北牵涉太多，需要一个军中镇得住场子的人物去当定海神针，而且仙门的旁门左道的确出了林寒去应付谁都不占便宜，赵宏都不打算让林寒出马了。

“林郎的话奴家自然是信的，只是林郎能保证这一次那些疯子也能如上一次在江南那般守规矩么？”

兰墨烟娇媚的双眸中闪烁着一抹哀怨，她是真的怨念不小啊，和柳明珠不同江南之行她可是一直都参与其中的，哪怕是在她看来林寒江南的举动就好像在走钢丝一样，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对方稍稍不讲规矩一些，林寒就真的回不来了。

而现在林寒此去西北要面对的就是当时的那个对手，姜尚，哪怕是兰墨烟在回想起那个男人时也只觉得一阵阵的不寒而栗。

那个男人不仅仅不把别人当人看，甚至都不把自己当人看，那是一种骨子里的淡漠，淡漠所有的生命包括那个男人自己的，疯子不可怕，一个清醒的疯子才是真正可怕的，比清醒的疯子更可怕的就是姜尚这样的人了。

一个清醒且癫狂的妖孽，一个突破了作为人底线的妖孽。

就算是林寒在手段心性上不比对方差多少，但相同的智者没底线的那一位在争斗中绝对是占了便宜的......两个一样的学霸，其中一个没底线到不仅买通的监考老师阅卷老师还买通了出题老师，甚至买通了其他学生专门给对手捣乱，就算是两人不差什么，有底线的那个总是吃亏的，高手相争之争一线。

在兰墨烟看来林寒输就输在了这一线上。

这种事情谁也不能说什么，倘若林寒真的没有了底线，林寒还是那个所有人熟悉的林寒么？

这已然不是说想要改变就能改变的事情了。

“大概是不会了，整个西北都是一个局，任何手段也仅仅是手段罢了，我既然敢踏入其中就必须要承担相应的代价，斩首行动任何时候都不失为一种行之有效的方法，不过怎么说呢，明知道他不会留手，我也不是那种妇人之仁的家伙吧......”林寒轻笑一声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