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帕蒂亚，安平公主，袁姝儿就好像三个误入了恐怖片现场的吃瓜群众，眼前发生的一切对他们来说绝对不单单是考验那么简单了，说实话没有当场奔溃已经算是三女的定力远非常人所能及的......安平公主晕了过去还好一些，剩下的一大一小可就出了大问题了。

“恶魔，就是一个恶魔，我到底干了什么......”希帕蒂亚看着远处让人作呕的一幕，又看了看不远处一脸淡然，虽然大局已定却依旧没有下令收手的林寒，她终于明白了，林寒之前和她说过的话，林寒说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之前希帕蒂亚以为是林寒谦逊的表现。

现在看来林寒绝对不是在谦虚，这个男人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别的事情希帕蒂亚不知道，但是现在林寒用来杀戮的八牛弩可是经过她改良的。

袁姝儿没有驳斥希帕蒂亚对自己师父的控诉，林寒是好人是坏人是谪仙是恶魔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林寒是谪仙她愿意做林寒身后的小跟班，林寒是恶魔她依旧愿意做林寒身后的小跟班......在袁姝儿看来希帕蒂亚之所以愤怒之所以战栗只是因为单纯的看不穿林寒为什么这么做罢了，虽然袁姝儿自己也不明白一向理智的师父会有这般失控的表现，但是她更愿意相信林寒不是失控，而是林寒的这一番举动的深意她没有看出来。

“你会陪我去见你的师父吗？

你我一起阻止他的疯狂举动......”希帕蒂亚希翼的看向了她身边那个坚强的女孩，人在孤军奋战的时候总会希望有同伴出现，而袁姝儿算是她唯一的选择了。

小女孩脸上带着几分苍白，双眸中的战栗还未消散，面对自己师父都尊敬的希帕蒂亚那散发着希翼目光的眸子，却是坚定的摇了摇头。

“为什么，大学者曾经说过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一次分明是你的师父有错在先，你为什么要选择沉默不语......”希帕蒂亚眼中的希翼转化成失望，她不能理解袁姝儿这个她最看好的学生会在这种时候不站在他这一边。

“希帕蒂亚......先生，学生只是姝儿的一个身份，姝儿只是师父身边的一个小跟班，师父说过要带我看五彩斑斓的世界，而黑色也是世界的颜色，好人坏人对先生而言或许很重要，但是对姝儿来说却不重要，师父愿意做好人，姝儿就跟在身后给乞丐递铜板，师父愿意做坏人，姝儿就给他拎刀子......”“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希帕蒂亚先生，其他同学只是师父的学生，而姝儿却是师父的弟子，师父对姝儿甚至远好过师父自己的孩子，正确也好，错误也罢，就算是全天下人都可以背叛师父，我也不能，一个人连大义灭亲都能做的出来，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呢？

抱歉了，比起去找师父理论，姝儿还要照顾自己的师娘，让希帕蒂亚先生失望了。”

“如果他是错的，我会叫你写检讨书，如果他是对的，我会给你道歉......”希帕蒂亚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袁姝儿脸上带着一种大无畏的表情走向林寒，袁姝儿有她自己的立场和坚持，而她也有自己的立场和坚持。

这种事情无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她不能苛求一个小女孩，却也不能看着眼前的一幕发生而什么都不做。

袁姝儿笑了笑，对于希帕蒂亚这句话她并不在意............大军按部就班的向前推进，弩枪从来没有间断过，哪怕在他们面前早已没有了抵抗没有了和他们作对的生命，他们的动作更像是拿着大炮打蚊子，但是军令就是军令，在林寒没有改变军令前，他们就不会停手，很快随着大军的推进弩枪已经可以射入怛罗斯城中了。

“大都督，您打算屠城？”

宁冷浑身发冷的看着林寒，倘若林寒对这一次的对手有丝毫的恶意或是恨意，林寒这么做他也不会有丝毫的意外，但事实上哪怕到了现在林寒对阿拉伯帝国对怛罗斯城守军甚至对怛罗斯城都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个人情绪上的仇恨。

这才是真正让他让陈庆感到不寒而栗的地方，一个不夹杂任何个人喜恶不问缘由的杀戮绝对是让人无法心安的。

“命令只是命令，倘若有人可以活下来，天饶了我也就不杀了，倘若倒霉那他们就只能自认倒霉了，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另外一件事......”“还请大都督示下......”“你说这几日交手下来双方应该都有伤者，你说怛罗斯方面是如何处置伤者的，毕竟现在反过头来看怛罗斯城主的意图本就是置生死于度外的，那么那些受伤的人会怎么安排，是给一个痛快还是留在城中任其自生自灭，或是......”“大都督是怀疑......”宁冷不傻，打了这么多年仗的他阴谋阳谋也都算是领教过了，若不是林寒提及这件事，他甚至都不会考虑怛罗斯守军中伤者的存在，但是林寒刻意提了一嘴，就让他也不得不思考起来......“等二十万支弩枪打完之后大军先不要进城，派精锐斥候过一遍吧，行百里者半九十，若是在最后一步翻了车，那么这个人可就丢大发了。”

林寒却是无所谓的回答到，对他来说只是稍微麻烦一些，犯不着都大局已定了，用大军的命去赌一个可能性......“喏......”不知道为什么宁冷却是想到了戴鹤伦曾经提到过的怛罗斯城中有数量不少的猛火油，如果是这样的话，宁冷顿时觉得有些肝颤了，他发现以自己的脑子可能不适合走将领这一条路，在林寒面前他只觉得自己没脑子......就在陈庆要离开之际，林寒的脸色却是变了变，如果说现如今西北还有什么能让林寒感到棘手的存在，那么这位名叫希帕蒂亚的女子绝对算是其中排名靠前的，林寒也没有想到希帕蒂亚为什么会出现在战场上，希帕蒂亚出现就意味着还会有其他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人出现在战场上......林寒到也不是在乎自己的名声清誉什么的，这些事情林寒看的很淡，他只是害怕那些学生一时间受不了这个刺激......这个女人可真会挑时间给他找麻烦。

“你先做忙你的吧，我可能需要处理一点棘手的事情......”林寒一边跟宁冷打着招呼一边却颇为无奈的走向被亲卫拦下的希帕蒂亚，虽然棘手，但是林寒却不可能真的放着希帕蒂亚不管。

宁冷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林寒和这位希帕蒂亚先生是什么关系，但是不得不说在见识了八牛弩军团的威力后，他无论如何也不敢小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个女人对八牛弩的改良绝对八牛弩来说绝对是质的飞越，要不是有希帕蒂亚，可能林寒的这个后手威力绝对不会有如此惊人。

在此之前宁冷一直认为除林寒之外其他读书人都没什么卵用，但是现在宁冷看了看林寒又看了看希帕蒂亚，麻蛋，读书人这么恐怖的吗？

虽然不知道林寒和希帕蒂亚的关系，但是战场上培养出来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还是不要参合到这一场要命的对决中去的好，接下来的画面恐怕真的要少儿不宜了。

这位希帕蒂亚先生该不会也是大都督的桃花吧......宁冷忍不住八卦到，直到他遇到了另一位他同样惹不起的人物，柳明珠，说真的他更佩服林寒了，无论是从将领的角度还是从男人的角度，大都督到底是怎么在柳明珠如此奇高的武力下还能当着正室的面撩其他妹子而没有后院着火的。

当真是吾辈楷模啊！宁冷虽然也知道自己在这种时候想这些事儿很是不应该，但是作为一个正常男性，这种情况下很难抑制住对林寒的敬佩之情啊，可以说林寒是干了其他男性想干却又不敢干的事情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