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家中子弟在林侯身边求学多年，不知这一次可否......”须发皆白的老者小心翼翼的看着林寒，如果是其他人在家族需要的时候自然一句话就叫回来了，但是如果面对的人是林寒的话，他还真没这个胆子......“不要太过分啊，我这边的事儿比你们那点破事更缺人，只是一个建议，如果你们真的想培养人才的话，把注意力放在接下来大宁和阿拉伯帝国的战场之上，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虽然损失会大一些，但是效果绝对会比你们自己瞎搞强，至于说我的学生，想都别想......话说苗子在我手里刚刚出芽你们就想薅，过分了啊......”林寒斜眼看了看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些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比起脸皮来说利益才是这些人真正在乎的......“林侯所言极是，所言极是，只是我们家小辈之中亦有一些年龄合适的，不知道林侯下一届......名额可否......”须发皆白的老人苦笑一声，过分么？

他也觉得过分，但是他却不能不说，而且他的目的也并不是真的要摘林寒的果子，开什么玩笑，眼下什么情况该懂的人都懂，呆在林寒身边多一天能力就能见长一分，这个时候把好不容易塞给林寒的人带走？

做出这种事儿的人才是真的脑残啊......“其实我的意思是每年一届，不过暂时不现实啊，新收的这一批学生也都是第一批学生带着，大概还得三四年吧，我也想一年一届，但是我暂时也腾不开手，你们的眼光总是好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林寒撇了撇嘴一脸无奈的摊了摊手，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虽然是后世才有的口号，但是这种智慧很显然古代就是有的。

“多谢林侯告知......”须发皆白的老者对着林寒行礼到，表情谦恭动作自然，完全就是一个家长在面对自己孩子老师该有的样子......“还是那句话，别作死啊，你们希望可以有一个光明的未来，我也希望你们有一个光明的未来，虽然我也很不愿意承认，但是在这个时代，你们与大宁一样都是华夏文明之光，剪除愚昧，播撒文明之光，不正是我们先祖所做的事情，同样也是我们即将做的事情，手段可以龌龊，但还请给心留下一抹高洁，须知黑影也是源于光明的......”林寒看着这些老头，给出了自己的忠告，当然他自己也知道，让浑身漆黑的世家善良完全就是在搞笑，但是他知道就算是搞笑，也是这些人必须去做的事情......如果只是想做行星或是卫星，自是无需独自面对黑暗，但世家的选择却是做自己的太阳，那么还一身乌漆嘛黑就是扯淡了，无论是骗人还是骗己，无论是真的善良还是装的善良，哪怕是装他们也是必须要装的。

“吾等受教了......”须发皆白的老者点了点头，林寒的话他们是听进去了，只是对于林寒一次次的劝他们善良这个举动他们还是不能理解的，难道说善良真的很重要？

“嘛，反正你们爱信不信吧，整天和一群不见天日的臭虫老鼠打交道自己虽然不会退化成臭虫也会沾上臭味的，一两代还没什么，如果代代这么玩，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就剩下打洞了，扮猪吃老虎的确是一个有效的法子，但是扮猪扮久了不怕敌人把你们当猪，怕就怕后代自己也以为自己是猪了，梦想总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林寒挥了挥手，有些道理的确不是说就能说明白的，也不是听就能听懂的，把所有刀子挨过去，还能活下来的自然该懂的都懂了。

“是......”须发皆白的老者顺从的点了点头，这一番话如果不是从林寒嘴里说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当一回事的，只是哪怕是从林寒嘴里说出来他听着也是有些虚的，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实在难搞啊......“黑夜给了你们黑色的眼睛是要你们寻找光明不是让你们同流合污的......这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明白，反正到那个时候该懂的话你们也就懂了，我也只是提个醒，省的你们被坑了还不知道自己掉到哪个坑里了，说回正事吧，诸位老爷子上门该不会就是想看看自己的手段高明到什么程度这么无聊吧......”林寒撇了撇嘴，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而关于这一方面的事情他也正在做，效果什么的还需要一些年头才能显现出来，他现在也就是给这些走出去的世家提个醒罢了。

“吾等此次拜访的确有一事还请林侯应允......”须发皆白的老者将脸上的疑惑收敛起来，说实话让他们理解林寒这一番话中的深意的确有些困难，道理什么的只是世家为了粉饰最恶的遮羞布，这玩意就是他们用来蒙骗世人的，现在林寒告诉他们这东西很宝贵，怎么说呢，就好像一个牛逼轰轰的家伙站在他们面前指着一个遮羞布对他们说这玩意是个神器......大佬的话自然是要听的，但是让他们一时间去接受遮羞布是神器这件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们说，我尽量看着满足......”林寒却是一脸自然，好像早就预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了，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这一点没什么好说的，这些老头上门铁定是来占便宜的，他也做好了被占便宜的准备......“吾等打算西行，希望可与林侯同行......”须发皆白的老者用一种平静的语气回答着林寒，那样子就好像哪怕林寒不会同意他们也会自己上路一样......“同行？

等等......你们打算去西北？

话说为什么每一个我见的人都想着去西北，你们要不要这么积极，搞的我都以为自己去西北是旅游而不是去打仗了，话说西北这一战眼瞅着就是不可避免的，恕我直言，你们去西北捣乱大过于帮助......你们确定？”

林寒愣了一下，这个时候去西北怎么看都像是在找死，但是看眼下这些上了岁数的老人，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意思......而且说句老实话，这些家伙找上门来就表示他们绝对不是单纯的作死，甚至可以说他们八成是不想死的，最起码不想死在路上......“吾等此意已决，还望林侯成全......”须发皆白的老者一脸淡然的看着林寒，随后用短短几个字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却是我小瞧了世家的决心，也罢，这个麻烦我接下了，我开单子你们准备，不过让我帮忙的代价可不低，我家的小崽子就拜托你们一路上教导一二了，颜师走后，我还真没找到适合引路的老者，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种地方还是很羡慕你们这些人的，家底就是殷实，我都馋了......”林寒点了点头，很快就明白了这些老人的意思，他们此行西北压根就没有打算回来的意思，甚至说这些人就是打算死在西北的，炎黄子孙对先祖看的很重，这些人埋骨西北，也就意味着未来局势无论如何变化，西北都会留下宗族的一支，这也算是为扎根西北做出的打算了...... 能走出这一步对于世家来说绝对是意义非凡的，如果说在此之前林寒以为世家翻车的概率会很大，但是迈出这一步之后，林寒很清楚世家的终究会崛起。

有些时候成事靠的就是一种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魄力，而现在这种魄力世家是有的，他甚至想提前恭喜世家马到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