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受教了......”黄保看向林寒的眼神中多了几分由衷的钦佩之色,说实话木匣中的东西哪怕是他也有些把持不住,林寒却是能做到完全无视,这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做到的,甚至可以说林寒压根不是人!“今后一些事情也要麻烦保公公了......”林寒很清楚和宫里打交道的规矩,别看眼下这个黄保只是一个小太监,可以说只要这个家伙有点眼力价和手段,前途似锦了,这样的人物没必要结仇......“林侯客气......”黄保对林寒的态度越发恭敬了几分,林寒愿意给他面子愿意给他信任,他自然不会给脸不要脸,更何况还是林寒的脸......“保公公的一应事情我会尽快安排好,只是西行一路恐怕比不得长安,还请保公公见谅了......”“大都督说的哪里话,陛下将奴婢派到大都督这里本就是让奴婢听林侯的安排,奴婢能替大宁尽一分自己的力,又怎敢僭越......这里还有一封陛下写给公主殿下的信,还请大都督转陈......”黄保丝毫没有天使该有的傲气了,这个时候还讲什么傲气才是真的脑残了,他毕竟是要在林寒手底下干活的,不知不觉间黄保对林寒的称呼也产生了转变,的确一开始他是天家使者,但是现在他已然是林寒手底下的人了......谁不知道安平公主已经算是林寒的人了,这种事情自然是需要和林寒说一声的。
“好说好说......保公公舟车劳顿,还请歇息片刻,今夜本都督给公公设宴接风洗尘......”林寒客客气气的说到,按照他的身份的确没有必要对一个小太监如此上心,但是俗话说的好,阎罗好惹小鬼难缠,县官不如现管,像太监这个群体滴水之恩不一定涌泉相报,但是细微仇怨铁定睚眦必报......“使不得,使不得,大都督莫要折煞奴婢了......”黄保听后却是有些肝颤了,林寒的善意的确宝贵,但是一般人还真遭不住,最起码他是遭不住的......“只是一顿家宴,也算是与公公说一说西北的情况......公公莫要推辞了......”林寒愣了一下,的确接风洗尘这个名头太大了,眼下这个小太监还完全受不住,事实上大宁能让他接风洗尘的绝对不多,不过话已经说出去自然也不可能收回去。
“奴婢谢领大都督好意......奴婢告退......”黄保这才勉勉强强的接了下来,而心下对林寒的印象却是好了不是一点半点,千万不要小瞧了这一点半点,很多时候第一印象决定了全部印象。
......黄保退下之后安平公主却是走了进来,只是安平公主对林寒的表现很是不解,黄保终究是一介奴才,完全不配林寒如此礼遇,甚至在林寒谈话之间她都想跳出去给林寒出气了,她的男人凭什么要对一个不是男人的奴才如此客气......“相公为何对这个奴才这般客气......”安平公主一脸不忿的看着林寒,一时间有些气不过,林寒什么身份,黄保什么身份,林寒的表现简直有些自掉身价......“宁儿可要走眼了,这位保公公可是一位可塑之才,况且你绝对我是对他客气还是对皇权客气呢,你皇兄给我的这份礼物可是一个烫手山芋,我宁愿他给我一道空白页的密旨,也不希望给我这么一出啊......东厂控制权,兵权,还有长安控制权,宁儿真的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翻一番史书但凡手里捏着三样中的任何一样下场都不会太好......”林寒一边将赵宏给安平公主的信递过去,一边笑着解释到,讲真的历史上赵匡胤黄袍加身都只是手里握着兵权,就赵宏给他的这些权利,都够他黄袍加身好几次了,如果不是不必要,林寒甚至都不愿意拿出这些东西......安平公主愣了一下,吞咽着唾沫,她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些东西自己的皇兄可以给,但是林寒不能接啊,这些东西的作用对林寒来说更多的是做某些事时可以名正言顺一些,绝对不是让林寒用这几样东西代表的权柄......“看来是明白了,以后有什么事儿还得劳烦宁儿去吩咐了,我去做这些事情才是逾制呢,这个坏毛病还是不要开的好,否则无论是一方大员还是封疆大吏都这么玩,对皇权绝对是一种不可逆的伤害,不过该敲打还是必须敲打的,宁儿需要告诉这位保公公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由妾身来做么?”
“对这位保公公来说宁儿的意思不就是我的意思么?
我与你皇兄的关系只是私人交情,在明面上我只是颇受器重的外臣,外臣终究是外臣,没有哪一个外臣可以对天家的人指指点点,这不符合规矩和天家威仪,哪怕是真的为了天家好,但是宁儿就不一样了,你教训自家的人谁也不能说不是啊......”“非要如此......么?”
安平公主却有些郁闷,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对于林寒来说终究是一个外人一样。
“呃,有什么问题么?
林风那些小子都是小小在负责,我通常都是不闻不问的,这不是见外,只是一定的交流方式和技巧,你我之间的种种是生活,和皇家还有这些皇家近侍打交道算是宁儿的工作,这样好理解一些吧......他们算是皇家的忠犬,如果听我的话,还算是皇室的忠犬?
他们的价值从来都是忠诚,接下来才是好使不好使......”林寒低声说到,最重要的是这种事情他来做不合适,哪怕是为了黄保好,也不能由他来做,他来做的话无形间就是用了木匣子里的腰牌带来的权柄了,东厂一直都是皇家的鹰犬,忠犬不事二主,倘若真的听赵宏的话后还听他的话,只能证明这个人是不能用的。
“明白了,这件事妾身来做就是了,虽然妾身觉得相公还是想偷懒......”安平公主自然明白林寒说的都是真的,林寒是真的在乎和自己皇兄的感情,也在乎赵氏的江山才会考虑这么多,林寒这不是矫情而是真的在乎罢了,反倒是自己的皇兄却是好心办了坏事......“我是真的不想把那个玩意掏出来啊,不知道西北能不能种果树,好歹砸开窍一个啊......”林寒很清楚赵宏和黄公公把黄保派到他这里来还有一层意思,就是希望他可以给出自己的建议,关于东厂是否有必要存在的建议,他也知道东厂这个机构是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机构,但是要命的是现在的大宁还真少不了东厂的监视和控制......东厂退出历史舞台也必须在整个大宁疆域彻底握在了朝廷手里才可以考虑的,而想要把偌大的疆域握在手里能做的就只有发展交通了......大交通计划的高度已然摸到了边缘,不可能出现从零到一的突破了,如果想要继续突破只能把有轨交通提上日程了,但是林寒还不想在蒸汽机出来前上马有轨交通这个计划,倘若全都是马拉火车他宁愿找个豆腐撞死......他是真的希望有隐门或是仙门被他忽悠去周游世界,比如说去南美什么的,别的不说把橡胶树给带回来。
这玩意才是大宁真正缺少的东西......“相公......具体说的是什么......”安平公主完全不知道林寒在说什么,事实上林寒这种情况她已经见识了很多次了,甚至柳明珠都表示自己从来没有见过林寒这么纠结过。
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林寒好像对某件事儿很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