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梁家 穿着一身军装,苍老而显有独特气质的老人正笔挺的坐在太师椅上,冷冷望着眼前这些梁家后代,心中就算有万丈豪情,也只能化为叹息之声,在这大堂之中响起。
“眼下,是我梁家最危机的时刻,我也不责怪你们,毕竟是你们自己选择的路,但是既然选择了就必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哪怕是刀山火海!我们梁家人,是从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绝对不怕与任何势力对抗!”
老人中气十足的呵斥道,“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干什么?
还像不像梁家的子孙!我,曾经的西北王梁晋,不是孬种,我的后代,也不能当孬种!”
“爷爷,您放心,我们都不怕死,也不怕失去这富贵荣华!我就是不服,凭什么军队都要听老周家的,当年爷爷你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凭什么就被人压一头!”
这时候,梁东辉率先不服气的出声道,“我们梁家向来都被外人说做的是千年老二,我不要当老二,我要当老大!周老要是死了,咱们梁家就有了翻身之日,我觉得我们没错!大丈夫就应该不择手段,成就功名伟业!如果什么都循规蹈矩,爷爷你当年也不会左右逢源的杀出条血路,获得如今的成就!”
“好,说的好!”
梁晋一拍桌子便欣赏道,“大丈夫当如是,东辉,你果然是爷爷的好孙子。
常言道,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这次千算万算都没算到姓周的那家伙居然这样都死不掉,也算是命大。
行了,我们都得早做打算,干这样的事出了纰漏,要真查到梁家,麻烦恐怕一定不会小。
我已经想好了,事已至此,若那御医真的说扛不住把一切都说了,那我和你们父亲就去自首,把罪名扛下来。
而你们这俩小子给我听住喽,梁家血脉不能断,你们必须要给我活下来,等待让梁家重新崛起的那一天!”
“爷爷!!”
梁东辉和梁东硕顿时楞住了,急忙同时大喊出声,跪倒在了梁晋面前。
“好了,这事我与你们父亲都已经决定了,就不要再多说什么。
东硕,我问你,期货市场那边,你与楚家那个小子,到底搞不搞的定?
你们挪动了部队的一部分资产,必须要在这紧急关头交回去,若不然,不光你会受牵连,就是楚家,也会遭到巨大打击。”
“东硕,爷爷问你话呢,怎么哑巴了?”
此时站在一旁许久未开口的少将梁程皱眉道,“你瞒着我,私自找了部队的后勤部长,从他那里搞到了一笔还未使用的采购资金,说是两星期后连本带利的都能拿回来,可现在呢?
都三星期过去了,我的部队马上要采购物资,你什么时候还回来?”
“爹,快了,马上快了。”
梁东硕被逼的只能硬着头皮道,“那笔资金本是想拿来给未来建筑公司拿来投资使用的,可现在投资项目失败,资金被暂时冻结,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不过您放心,我与楚新已经凑集了一笔资金,正打算再进期货市场,把钱都赚回来。”
“好,我再相信你一次,尽快吧,要是真等周家查下来,那窟窿一旦曝光,别说我受到牵连,就连你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不利了,千万千万,别再出什么差错,连累到其他人了!只要有我们的人能逃过这一劫,梁家就有东山再起的资本!”
梁程说到这叹了口气道,“大厦将倾,现在……恐怕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你们俩是梁家的未来和希望,我和你们的爷爷,都希望你们能好好的活下去,替我们撑起这个家。
你们……” “砰!!”
就在说话间,突然大堂外的房门被人猛的踹开,从外面突然闯进了一大批荷枪实弹的宪兵,很快便将梁家四人团团包围。
梁程脸色大变,刚要上前呵斥,却被父亲梁晋一把拉住。
“该来的终究会来,梁程,理一理军装,陪我走吧。”
梁晋站起身来,拉了拉身上的军装,理了理军帽帽檐,面对着眼前这些宪兵,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震慑全场。
那些宪兵没人敢上前,梁晋是谁?
那可是国家的开国元勋,曾经统军夺取整个大西北的西北王! 如今廉颇虽老矣,但却照样精神四射,威风八面,谁敢再他面前撩虎须! 宪兵身后,终于走来了正主,是位年约四十岁的大校。
只见他来到梁晋身前,恭敬的敬礼道,“梁老,您好,我奉军委命令,前来邀请您与梁家几位同志,前往军事纪检部门接受调查。”
“同志,事情我已知晓,但这事主要涉及的是我与我子梁程,至于我这俩孙子并不知情,就不用带走调查了吧?”
梁晋看了眼那位大校后,淡淡出声道,“希望你能通融通融。”
大校看了梁晋一眼,想了想后点头道,“梁将军别误会,我拿到的名单里并没有您孙子的名字,您是元老,开过功勋,我怎么敢不听您的呢?
不过您也别让我们为难,跟我们走吧?”
“放心,我自然听国家的。
国家让我去哪,我就去哪,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虽然我与他人政见不同,利益不同,但我热爱国家,热爱民族的心是永远不变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走吧。”
梁晋看了两位孙子一眼,扭头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记住,看好这个家,别让爷爷和父亲失望。”
梁程此时叹了口气,紧更着梁晋走出了大堂外。
“爷爷!!”
“爸!!!”
梁东辉和梁东硕此时双眼中充满了痛苦之色,忍不住大喊出声。
可惜,喊声救不了任何人,只见宪兵领着京城梁家最重要的两位人物消失在了家外,上车前往秘密的军事纪检部门…… 在京城梁家的大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轿车上,有位老者正目睹着这一切的发生,闭上眼后叹息了声,喃喃自语道,“梁晋,咱们斗了一辈子,终是你落了下乘,居然使出了用毒的伎俩。
阴招又怎么能与阳谋可比?
论年纪与身体,我本就不如你,梁家本可以贵至国中第一,可你又何必心急如此?
行啊,老对手,你这回失算了,也终究要拿一辈子的名声与荣誉,为这次的失手负责啊……” 沉默了许久后,司机压低声音道,“周老,车队开远了。”
周老挥挥手,然后闭目养神。
司机很快便将车驶离京城梁家,夕阳的余光照射在这片安宁的四合院之中,谁也不知道等待这个家族的,将是多么痛苦无尽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