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绝路
杨扶风进入大排档后,视线巡弋片刻,便找到了目标。
今天把他请过来的自然是白子都。
白子都放下手中筷子,抬头看向杨扶风,做了个请的手势,笑着问道:“怎么没有带启天一块过来?”
杨扶风坐在白子都的对面,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瞟了一眼赫连飞燕。
因为杨扶风的脸色本就病白的原因,故而在赫连飞燕的眼中,愈要显得格外冷漠。
见状,白子都道:“扶风,我给你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美女名叫赫连飞燕,是我的好朋友。”
“飞燕,这位先生同样是我的好朋友,名叫杨扶风,看起来像是一个很不好相处的男人对吧?
但事实却不是这样,这位杨扶风先生可是是一位很出色的外交官。
曾陪同重要领导多次出席国际重要场合,而且得到各国首脑高度赞誉。”
闻言,赫连飞燕率先向着杨扶风伸出手来,道:“你好,杨先生。”
杨扶风抬手轻轻握了一下前者的手指,便放下胳膊来,随后将视线投向白子都,再不多看赫连飞燕一眼。
赫连飞燕面色不免有些不自然。
“开门见山吧,白子都,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目的?”
杨扶风问道。
白子都道:“扶风,上一次跟你一块吃饭,已经是七八年前的事情。
而今天恰好路过这里,想起来你家就住的不远,所以就叫你出来叙叙旧。”
“你觉得我信?”
杨扶风问道。
“哈哈哈。”
白子都大笑两声后,道:“果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的鼻子。”
杨扶风道:“废话少说,我时间不多,明天还要启程坐飞机去欧洲。
现在已经两点,我明天六点半的飞机,我只给你半个小时时间,然后我还要回去睡四个小时。”
白子都敛起脸上笑意,正色道:“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找你有什么事情,你当真会猜不到吗?”
……
“苏叔叔,这里哪还有位置呀?
你非要来这里!你就是成心让我饿肚子是不是?
我看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省的连泡面都没得吃!”
沈青瓷气愤道。
这时,苏玉衡指着一处腾出来的桌子,道:“青瓷,你看,那边不是空出来一张桌子吗?”
沈青瓷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那边果然空出来了一张桌子,就在白子都与杨扶风那桌的后面。
沈青瓷眼中一亮,立刻甩下苏玉衡,向着那边跑去,生怕被别人占了似的。
然而就在她小跑到桌前刚要坐下的时候,一个青年从她的身后方跑来,却饶过她抢先了一步,坐在了桌边。
“你——”
沈青瓷顿时杏眼圆睁。
只见那是一个个子不高,留着平头,带着墨镜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摘下墨镜,盯着站在自己身前的沈青瓷,开口道:“姑娘,是没是没地方坐?
没关系,正好我也没人陪我一块吃饭。
你要是愿意的话,那这张桌子我也不介意跟你一块用,而且这顿饭我请怎么样?”
“我靠——”
沈青瓷眉头皱的老高,当即就一把揪住年轻男人胸前的衣服,用力拖拽了几把,但别看年轻男人身材较为矮小,但沈青瓷无论如何就是拽不动他。
“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耻?
明明是你抢了我的位置,好不好?
还说的跟你多么大度一样,我呸!你快给我起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那你要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年轻男人一边问着,一边低头看了看那只攥着自己衣领的小手。
“我——”
沈青瓷一时语塞。
这可真是秀才遇上兵了。
沈青瓷虽然平时总摆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但她终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富家女孩,哪里能真的动手?
同时,出于她的敏锐直觉,她觉得这个年轻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但是,被人抢了座位,这口气她可咽不下。
就在这时,苏玉衡来到了桌边。
沈青瓷立刻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揪着年轻男人的衣领不放道:“苏叔叔,这个家伙欺负我,你可要给我撑腰!”
因为大牌档里人声鼎沸。
这边的争执声就像石入大海一般,并未引起其他顾客们的注意。
“苏叔叔,你看他!还不起来,明明是他抢了我的位置。”
沈青瓷一脸委屈。
却只见苏玉衡向着那年轻男人一笑,道:“原本以为你父亲不会让你来见我。”
年轻男人望着苏玉衡,也是一笑,道:“这您倒是说对了,我父亲态度很坚决,不允许我来见您,但我还是趁着他睡着的功夫出来了。”
“这……”沈青瓷一时看呆了眼,讶异的问苏玉衡道:“你们两个认识?”
苏玉衡回答道:“青瓷,你还记得那天在紫禁城遇到的那位盲人叔叔吧?
这位就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我的侄子。”
“啊?”
沈青瓷张大了嘴巴。
这个年轻男人便是回京不久的甄鹏飞。
这时,甄鹏飞戳了戳沈青瓷那只抓着自己衣领的手,道:“小姑娘,听见了吧?
我可是你叔叔的客人,还不放开你的手?”
“哼!”
沈青瓷不情愿的收回手来,两手拉住苏玉衡的胳膊,将嘴巴凑近他的耳畔,很是不满的低声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上梁不正下梁歪,一样的讨厌!”
苏玉衡抬起食指点了一下沈青瓷的鼻头。
随后,三人坐下。
苏玉衡与沈青瓷做在一起。
而甄鹏飞则背对着杨扶风那一桌。
……
燕赵省边境。
运河桥上。
李青苗扶着苏渔向运河对面走去。
“苏哥哥……等我们到了那边,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说不定人家医院会治枪伤的……”
“苏哥哥,这一晚上了,那群人还没有追上啦,我们应该已经安全了。”
“……”
李青苗不停的与苏渔说着话。
因为她怕他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而事实也正与她所担心的一样,苏渔体内的子弹已经伤到他的要害。
他的血怕是快要流干了。
重度失血的苏渔眼前已经一片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