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
卫言正在酒楼煮红烧肉,外面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和热闹的呼喊声。
“长公主回来了!”
“快去看啊!长公主带着匈奴的右谷蠡王回来了!听说这次足足杀了五万匈奴呢!”
卫言心头疑惑,从厨房出来,见街道上人声鼎沸,众人如潮水一般向着城门口涌去,满脸兴奋之色。
“长公主?”
卫言仔细回忆了一下,武帝时期的确有长公主,但既然是公主,怎么可能去杀匈奴呢。
看来,这里与历史也不同。
而且看现在这情况,这位长公主在京都百姓中的人气,出奇的高啊。
卫言抬头看了一眼,见早早来到酒楼的刘婵,此时也站在二楼的栏杆上,望着下面。
他想了一下,转身上了楼,来到刘婵的旁边,扶着栏杆,向下望去。
无论男女老少,此时皆向着城门口涌去,像是曾经那个世界追星般疯狂。
“长公主很厉害?”
卫言奇怪地问道。
对于这位长公主,他是真的没有一点记忆。
刘婵转过头看着他,目光中露出了一抹惊讶,过了几秒,方反应过来,道:“你刚来京都不久吧?没听说过长公主也正常。长公主三年前便已经驻守在边境,今日方归来。”
说到此,这位向来自傲的少女眸中,露出了一抹由衷的敬佩,道:“长公主从小便喜爱兵法,从十四岁时,便跟随卫青大将军学习排兵布阵。十八岁第一次出征,独自带领三千骑兵,斩杀匈奴两万人。十九岁独当一面,带领两万大军,深入草原,遇到匈奴主力十万大军,竟杀的对方丢盔弃甲,连王室女眷都丢下了。那一年,卫青大将军去世,长公主带着匈奴右贤王的家眷和八千俘虏归京,举国震动,被陛下封为长公主,兼镇国大将军。参加完卫青大将军的葬礼后,长公主便又返回返回边境,这一去,便是三年。这三年之中,更是杀敌无数,使得匈奴再也不敢越我炎境一步。此次回来,也是陛下想念,故而召见,谁知长公主竟然又带回一件大礼,竟又击杀了两万匈奴,俘虏了匈奴右谷蠡王回来。这等盖世功绩,自然是值得全场百姓崇拜和迎接。”
卫言见她说到长公主这些攻击时,双眸明亮,满脸红光,显然对那位长公主也崇拜的很。
“那长公主是陛下的……什么人?”
卫言有些好奇,十九岁去往边境,三年未归,如今也才二十二岁,到底是武帝的妹妹呢,还是女儿?或者是姑姑?
都有可能。
古代的皇帝,佳丽三千,哪怕六七十岁了也能播种。
估计去世的时候,孩子刚出生不久。
下一代皇帝虽然可能三四十岁了,也得叫那婴儿弟弟或妹妹,甚至是叔叔或姑姑。
刘婵看了他一眼,道:“长公主是陛下的姑姑。”
姑姑啊?
二十二岁的姑姑,四五十岁的侄子,想想挺有趣。
不过这武帝也是厉害,当政期间,不光男子英雄年少,连女子都巾帼不让须眉。
匈奴可真够倒霉的。
“陛下很宠长公主,也很尊重她,听她的话。”
刘婵叹了一口气,道:“若是当初长公主在京都,我父王和兄长,可能也不会出事。那巫蛊之祸,更不可能发生。”
卫言心头一动,道:“长公主与前太子关系可好?”
刘婵摇了摇头,道:“这我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她与卫皇后的关系很好,与卫青大将军更有师徒之谊。如果她在的话,定能劝醒陛下,使得卫家与太子不至如此。”
卫言也叹了一口气,道:“可惜了。”
随即他目光一亮,道:“婵姐,既然如此,那长公主回来了,那些事情,是否可以翻案?”
刘婵苦涩一笑,道:“陛下再宠爱长公主,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承认自己的错误,这个错误,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杀错人了。至于长公主,即便受宠,回来后,也得小心翼翼。功高震主,而且陛下身边还有那么多小人。陛下动怒,连太子和卫皇后都不能善终,何况是她。她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卫言点头道:“说的是。”
刘婵目光一闪,看向了下面的街道,到:“不过,长公主是一个值得结交的人。她比我们强大多了,她既然回来了,咱们的胜算自然也大了许多。而且,子君的危险也解除了。”
“子君?”
卫言奇怪地看着他。
这时,桥那边不远处的主道上,人们突然齐声高呼:“长公主!长公主!”
一队身穿铠甲,手执利兵的甲士在前。
随即,一群骑兵簇拥着一匹白马,紧随其后。
那白马之上,坐着一名身穿银色铠甲,披着红色披风的高挑女子。
虽然看不清脸颊,却能看出那身影挺立如剑,英姿飒爽,非同一般。
刘婵看着那道身影道:“子君的母亲,是秦朝皇室血脉,与卫皇后关系极好。当初巫蛊之祸,只是在陛下面前为卫皇后和太子说了几句话,便被盛怒之中的陛下下令处死。陛下多病,那江充苏文之辈,最近又诬蔑子君,说她怨恨母亲被处死,偷偷用巫蛊之术诅咒陛下。虽然暂时还没有找到证据,但是就像曾经的太子,有些证据,根本不是用来找的,而是用来捏造的。子君现在被囚禁在自己的小院,不能再出来了,只怕江充等人,很快就能在那小院中挖出木偶。我本来准备找你帮忙的。”
说到此,她松了一口气,道:“还好,长公主回来了,今晚我会去见她,跟她说说现在的情况。她向来很爱护子君,一定不愿意看到子君被残害的。”
卫言沉默了一下,道:“我与子君也算是朋友,如果需要帮忙的话,尽快开口。”
刘婵看着她道:“卷入这种事情,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胆战心惊地活着,一个是被诛三族。你敢吗?”
卫言笑了笑,手腕一翻,拿出了一只粉色的手帕,道:“你说呢?”
刘婵看着他手中的手帕,突然灿烂一笑,道:“你连本郡主的胸衣都敢偷,自然是敢的。”
“胸……胸衣?”
卫言一听,张口结舌。
“啪!”
刘婵直接给了他一耳光,一把夺过了那像手帕的胸衣,骂道:“流氓!”
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