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你放心,就算是你不说,老夫也会监管起来!”
嬴傒神色郑重,朝着嬴高语气坚决,道:“老夫也是嬴姓一脉的人,更是当代宗正,谁敢破坏我大秦的根基,就是跟老夫过不去!”
“嗯。”
微微颔首,嬴高很是满意大秦宗室的这种氛围,他们为了嬴姓一脉可以吃亏,也可以吃苦,在嬴高看来,这才是宗师的风范。
就算是当年,吕不韦等人为了压制王权,将一部分宗室从咸阳赶往陇西,那些宗室虽然也有迫于吕不韦势力,但是也是为了秦王政考虑,才不得不背井离乡。
而现在的嬴傒等人也是一样。
心中念头转动,嬴高打算为宗室也找一条路,不至于让嬴姓一脉除了王之外,全部没落,中原大地,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是家族最重要。
大秦便是秦王的家族,而宗室便是秦王的家,按照历史上,始皇帝对于宗室的处理,太过于严格,至于到后来,宗室之中没有丝毫的权利,朝政彻底的被赵高把控。
要知道,就算是吕不韦最巅峰的时候,也仅仅只是压宗室一头,不敢对于宗室太过。
而二世皇帝之时,宗室被赵高屠戮,这其中的差距太大了。
“大父,您是当代王室的宗正,我觉得你嬴高将宗室的子弟也号召起来,前往学宫中学子,进入学宫之中,必须要隐姓埋名。”
“不得以宗室的名头为自己谋私利,仗势欺人,大秦宗室想要长久的存在于朝堂之上,就需要具有才能。”
“要不然,长久的和平将会出现一些只知道享受,而没有丝毫能力的废物出来,大父也清楚,我大秦从来就没有忌讳宗室走向朝堂,手握大权的事儿。”
这一刻,嬴高语气有些凝重,朝着嬴傒,道:“大父是看着父王长大,一步步成长起来的,自然是清楚父王的性格。”
“有才才能在朝堂之上立足,若是没有才能,纵然是宗室中人,也只能是保证不饿死,锦衣玉食而已。”
“若是就这样下去,宗室全部都是废物点心,那么我宗室将会在朝堂之上的影响力一点一点的减少,最后被排挤出朝堂。”
说到这里,嬴高沉吟了片刻,朝着嬴傒话锋一转,道:“这样,大父找个时候,将宗室的人都召集起来,我见一见。”
“诺。”
最后,嬴高喝了一口茶水,朝着嬴傒,道:“大父,这一段时间我都在咸阳,若是大父心中有疑惑,可随时前来府中,亦或者差人送信,我必定第一时间赶来。”
“好!”
..........
良久之后,嬴高离开了教育署官署,其实他心中还有很多的想法,想要说,但是嬴高也清楚,人的接受能力是有限的。
而且,教育署的事儿,也需要一件一件来,一下子提出来太多的方案,容易堆积在一起,反而会让人手忙脚乱,最后出现事与愿违的情况。
望着天色,嬴高朝着铁鹰吩咐,道:“铁鹰,去一趟咸阳宫!”
“诺。”
点头答应一声,铁鹰调转马头,调整了方向,朝着咸阳宫而去。
这一刻,嬴高也是感受到了,府邸距离咸阳宫太远的坏处,虽然可以扩建府邸,但是,前往一趟咸阳宫以及前往各大官署太费事了。
再加上,他今日出门的就迟,与嬴傒在教育署官署中谈论了一下,耗费了太多的时间,此刻已经夜色撩人,天上都挂上了星星。
在整个时候,正是应该前往府中休息的,但是,嬴高需要将一些事情告诉嬴政,以防备因为事情太多而忘记。
当然了;他爹秦王政是一个有名的肝帝,这个点不可能睡下,十有八九又在爆肝。
“隆隆.......”
轺车隆隆而行,嬴高站在轺车之上欣赏夜色,他发现自己天生就是一个劳碌命,在军中的时候,忙着,现在班师回朝了,也继续忙着。
不光是要解决事情,而且还需要专门朝着嬴政禀报。
半个时辰之后,嬴高终于到了咸阳宫车马场,铁鹰一把勒住马缰停下轺车,嬴高从轺车上下来,朝着铁鹰点了点头,然后抬腿朝着咸阳宫书房而去。
嬴高之所以出门便带着铁鹰,让铁鹰担任驭手,并不是他非要这样装逼,让一个拥有爵位的人驭车。
而是因为有铁鹰在,有些时候很方便,就像是现在,在整个时间点上,纵然是李斯等人求见秦王政也不能让轺车进去咸阳宫。
但是,铁鹰驭车却可以。
因为铁鹰出自铁鹰锐士,嬴政对于铁鹰锐士极为的放心,当然了,这也是因为嬴高是他的子嗣。
“儿臣拜见父王,父王万年,大秦万年——!”走进咸阳宫书房,嬴政果然还在批阅奏报,嬴高连忙低头行礼,道。
“罕见啊!”
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报,看着嬴高,道:“孤很少见到这个时间点上,你来咸阳宫书房,坐吧!”
“儿臣谢父王!”
道谢之后,嬴高起身看着嬴政皱了皱眉头,苦笑着劝说,道:“父王,这些政事虽然重要,但是儿臣以为对于大秦最重要的是父王的身体。”
“父王镇压大秦,要保证身体健康,而且是大秦东出这样重要的关头。”
嬴政的疯狂爆肝,这让嬴高不得不担忧,他心里清楚,历史上大秦灭亡,与嬴政早逝有很大的关系。
若是嬴政在坚持十年,也许大秦帝国将会是另外一个景象。
“嗯!”
微微颔首,虽然没有多言,但是嬴政心头微暖,他能感受到嬴高是真心地关心他的身体,毕竟他若是出事,最有利的便是嬴高。
沉默了一下,嬴政深深地看了一眼嬴高,还是继续说,道:“大秦要东出,这个时候孤不能也不敢松懈,数代先王的遗愿,孤不能让他们失望,也不能让大秦锐士以及老秦人失望!”
嬴政心中的储君人选便是嬴高,他之所以选择将心里话说出来,就是在不动声色的教导嬴高如何能够成为一个合格的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