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豹在十数名兄弟的簇拥下,站在座船的甲板上,眺望着邳山大营,这时候他才发现这港口两边的箭楼已经不见了,换而成了两座砖石结构的圆形建筑,似乎比起此前的箭楼气魄了不少。
而且那港口大营,围墙,似乎也换成了砖石结构,围墙还比此前高出了不少,看到这情形,就连张豹也有些震惊了。
没想到,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邳山的变化竟然有这么大,看来唐学志虽然将总堂搬到了大陈山,但是并没有放弃邳山的意思,反而对邳山的防御更加重视了。
不过看到这邳山岛被唐学志经营成了一座小城堡似的,张豹非但没有半点为难之意,反而看得流口水,想起邳山当初被唐学志夺走的情形,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懂得经营,如果那个时候,邳山有今天这个城防,唐学志又如何能够攻占邳山。
此时他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欲望,那就是夺回邳山。
看到手下人如此不争气,张豹为之大震,气得将手中的茶杯都摔了:“废物,一群废物,老子花这么多粮食养着你们,猪都比你们强,六十多人,只回来十一个,唐学志在这岛上估计都没有六十个人,你们,谁能给我拿下港口大营。”
“老大,给我三船人马,定在日落之前拿下邳山。”
说话的是张豹手下一名先锋,名叫吕强,早年和张豹同在邳山效力,在张豹败走投了诸彩佬后。他在劫掠鱼鹰商船时立功不小,就在刘小刀反击诸彩佬时,这家伙恰好被张豹派去征讨其他小股海盗,让他逃过了一劫,到今天却一路升职到了先锋官。
“好,吕强,这可是咱们一起待了五年的老巢,如果能攻下来,老子定会在老大面前为你请功,保你为邳山防守官,不过老子不给你三船人马,而是四船。”张豹看到是自己的老部下站出来,也是非常高兴,赶紧又给他先画了一张饼。
吕强听张豹说要给他四船人马,心里更是激动,这一百多人拿下邳山肯定没有问题。
自己要是真能下放到邳山岛,那小日子岂不逍遥,心里顿时乐开了花,马上拱了拱手,回道:“老大,你就等着咱好消息吧。”
转眼便消失在张豹面前,随之,便调动四艘战船,开始朝邳山港口开去,这一次,他们没想像之前那些人那样,而是命令四艘船上的火炮同时开火。
“轰,轰轰轰。”
七八门火炮,同时吐出长长的火舌,几艘战船上顿时硝烟弥漫,烟雾逐渐笼罩着港口附近海域,林风站在碉楼内向前眺望,依稀能看到不远的海滩上逐渐的有一些黑影在朝这边接近。
过了好一会,林风等人才看清楚,这批人比之前那波倒是学聪明了不少,前面的一波人甚至都抬着一些老旧船板,想利用这些东西的掩护,靠近工事。
根据林风对这些船板的了解,最少得有两寸多厚,也就是说根据现在的火枪射速,最少得等他们靠近到二十米处才能将船板射穿。
“轰,轰轰轰。”
那些海盗战船上,炮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不时的有铁弹射过来,在碉楼上砸出一阵尘烟,甚至有些地方的火砖也被砸出了一个大洞,虽然对碉楼没有什么影响,但是也难保那颗铁蛋运气好,正好从碉楼上面的射击孔中穿过。
为此,林风不得不让兄弟们小心谨慎待。
海盗越推越近,前面的人便抢上了滩头,靠近到了碉楼百米左右的距离。
林风大致估算了一下,前面的海盗最少在一百五十人以上,随之对着身边的兄弟笑了笑说:“好,既然张豹认定咱们好欺负,那咱们便让他们尝尝鱼鹰的厉害,给我传令炮楼上的兄弟,开炮,换散弹。”
“轰,轰轰轰。”
很快,碉楼上的四门火炮齐射,目标却是海面上的战船,数颗铁蛋飞跃了海盗头顶,朝他们身后的战船飞去。
“咚咚咚。”
三颗铁蛋击中了一艘战船的船舷,却只是在战船上砸出了一个浅坑,另外一颗铁弹则落在了那艘船附近的海域,溅起丈余高的水花。
吕强惊呼好险,却是以鄙视的眼光看着前方鱼鹰的工事,大骂道:“兄弟们,那些事完全不懂防守的低能儿,他们火炮用尽,快,给老子冲呀。”
吕强是想,如果这工事中指挥之人,早就换上了散弹,肯定能给自己造成不小的伤亡,则恰恰说明鱼鹰那指挥之人是个饭桶而已,他心中不由大喜,赶紧招呼着身边的兄弟朝前冲去。
“砰,砰砰。”
一排铳弹从碉楼中射~出,准确的击中了那些海盗手中的船板,却只是将铳弹镶入船板一寸由于,连船板都没有射穿。
“哈哈哈哈,看看,看看,兄弟们,他们无计可施了,冲上去,率先冲入大营者,赏银百两。”吕强看着鱼鹰的那些铳弹,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顿时高兴的大笑,又赶紧给身边的人发出悬赏。
那些海盗,听说率先冲入大营者,还能赏银百两,一个个精神百倍,恨不得都冲在前面,生怕这莫大的功劳被人抢了去。
“风爷,所有火炮准备完毕,请示下。”
林风听说火炮已经准备妥当,脸上瞬间露出一抹邪恶的笑意,随后道:“传令,给老子轰......”
“预备,放.....”
“轰,轰轰轰。”
只见一名指挥官大喊一声,随之手中的令旗朝前一挥,四门火炮同时吐出火舌,发出数声巨响,冒出阵阵白烟。
这时候,一团漆黑的铁弹,从碉楼居高临下,弹风所到之处,袭卷着海滩上了狂沙,卷着狂风扫向那些冲过来的海盗。
吕强只觉前方一阵强光,便看到一团漆黑之物飞来,赶紧下令身边的兄弟卧倒躲避,但是哪里来的及?
几百发鹌鹑弹大的铁砂,袭卷而来,很快就冲垮了他们前方船板阵,更是横扫过去,随之杀出一条血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