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八章 火焰山有水
作者:骑牛者      更新:2020-10-30 09:21      字数:4206

龙择天并不担心太岳国后续的事情,他始终觉得,这颗星球与天智星不同,择天阁不是为了控制,而是为了整合,在尽量减少内乱的同时,放手让他们寻找自己的方式,将来的择天阁就像是超然于外的存在,是最后的底线所在g。

龙洲城传来消息,上官蠡已经公开露面,与上官思乡一起,再一次在龙洲城风生水起。

这是他预料到的,自从救治好夷光,上官蠡便是死心塌地的不忘救命恩人,后来,龙洲城风起云涌,四大家族加上泗水城辛家全数投靠中城,便是再愚钝,也能猜测出中城住的是谁,那一手真火祛毒的救命恩人是谁。所以,上官蠡毫不犹豫,直接来到中城,虽然没有见到龙择天,却见到了花不谢上官思乡等人,自然而然,上官蠡将麾下财富势力全数纳入择天阁,而且与上官思乡一道,从龙洲城开始,将生意向整个中洲拓展。

龙择天对上官蠡和上官思乡的生意经当然放心,唯一比较担心的是,上官蠡在天上有仇敌,甚至仇敌比自己还多,那位觊觎夷光美貌的寒星至尊便是其中一位,知晓上官蠡和夷光的下落必然会有所行动。若是在中城还好,中城有天鹏地夔石叮当和三塔,还有护城大阵,但是若是整个中洲,便有些危险。所以,龙择天传信中城,让择天阁通知地夔和天鹏,跟在上官蠡和上官思乡身边,时时保护,以策万全。

想起中洲,又想起那五十个死活不想离龙洲城太远的徒弟们,中洲广袤,地大物博人口众多,五十个徒弟在中洲南部分成三股势力,遥相呼应,初一等在龙洲城南部距离泗水城三千里之地组建了择天阁,那是一座水陆交通的要冲,名为九曲,乃是一处世俗王朝之地。十一等则在中洲东南部的八海,以名知其意,八海,乃是八条水路都可以直通东南大海。而龙亥心等人则在西南,七山之地,七山为七条山脉的合拢之地,七条山脉,基本上囊括了中洲东南西北走向的所有山脉,其汇合之地便如同七瓣莲花的花蕊,这个巨大的花蕊有一世俗皇朝,称为七龙国,国都就在七龙城,而亥心她们在七龙城扎根,只是暂时没有竖起择天阁的大旗。

龙择天再一次看着初一写的函报,嘴角咧了咧,这些徒弟选择的地方果然好记,九曲八海七山,便是东南西三个方向,要山有山要水有水,三个方向若是都定进择天阁这根钉子,中洲的整合就算是彻底的完成。

龙择天给徒弟们回信,并没有督促他们如何如何,而是着重强调,不要过于心急,尽可能减少与当地人的争端,并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并提醒,不要一直紧绷着,适当放松,享受生活,特别是十二女,没嫁人的,赶紧找个好人嫁了,师父想着当外公当师公呢。

按照约定,从都城西门出发沿官道向西北,五百里处有一处叫做打马驿的地方与太子宋鱼龙小玄林建丽汇合。龙择天来到的时候,龙小玄和林建丽已经在打马驿的路口等待,而没有见到太子的身影。龙择天也不奇怪,太子忙碌,皇帝本来舍不得将太子放出,但是,一方面这是太子的机缘,另一方面,他也想借此与龙阁主交好,世俗王朝,若是靠上择天阁这座靠山,说不定真的可以万万年。宋鱼将豆腐节的开幕式主持事宜交给了礼部尚书窦房,又将府内的一些事情处理干净,便马不停蹄赶来,只是,让他为难的是,长公主姑姑像是安在自己后边的尾巴,怎么甩都甩不掉,这不,来到打马驿,身后的长公主便躲躲闪闪,不敢看龙择天和心儿,像是做了亏心事。

龙择天倒是没有在意,只是觉得自己这头驴子到底是太过突兀了些,于是,将驴子放进乾坤图,又从乾坤图牵出两匹马,正是第一次收服王大昌等山贼时,放养在乾坤图中的那二十匹马中的两匹!

银雪洲西北经过一段戈壁,过铜峡,是一片山区,深秋,山区已经白雪皑皑,六人除了长公主相对困难一些,其余人便是再恶劣一些的天气也不会有什么反应,长公主则有些反应,呕吐,呼吸困难,若是赶上西北风顶风而进,便更加困难。龙择天想让长公主进入乾坤图,但是,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心儿知道龙择天的踌躇,主动担负起照顾长公主的责任,最后干脆与长公主同乘一骑,偷偷的为长公主灌注灵力,长公主便扛过了渺无人烟的戈壁滩。但是,眼前有雪山,一场雪崩将官道阻塞,便是行脚商人或是游人,也在雪山脚下发起愁来,往回走,便是白瞎了穿越戈壁滩的一番功夫,往前,则是彻底无路。

其实,对于龙择天和心儿来说,御空飞行,哪怕是虚空飞行都不成问题,但是,对于别人,哪怕是龙小玄和林建丽也力有不逮,他们还没有到那个程度。

劈开道路则是极为可行,但是,眼下行脚人不少,龙择天觉得还不是时候,一剑劈开,改天换地,足以给自己惹来所有的关注和麻烦。

行脚人三一群五一伙,找到背风处搭建帐篷,燃起篝火,对于经常行走在这条道路上的商队或者行脚人来说,这样的情况司空见惯,或者是大队人马直接踏雪而过,硬生生踩出一条路来,或者是再来一夜狂风,道路上的积雪便不知挪到何处,总之,对于那些人来说,这些看着是天大麻烦的事情,只需要耐心,总会有办法解决。

龙择天看了看周边,便也选择一处地点,几人一起动手,搭建了一定帐篷,篝火更是简单,有经验的人早已经备好干柴,那些临时起意要到火焰山一行的人便没了办法,戈壁滩空无一物,连根草都很难出现,何况干柴?

但是,这些对于龙择天来说不是问题,用个障眼法,乾坤图应有尽有,不多时,巨大的篝火堆便烈焰熊熊,随着篝火的越烧越大,方圆十里都能感受到那股温暖。

龙择天之所以不进乾坤图,不是怕别人发现什么秘密,而是,他觉得既然是游历,便不能躲,看清楚这个世界的真实,才是游历的主要目的。

龙择天的篝火燃起,吸引了很多人,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来到这里。出门在外,抱团取暖,只要不是强梁盗匪,无论是游人还是商旅,能帮助一下比什么都强,而且,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那些特立独行的人,除非有一切不求人的强悍,否则,就要拉下面子,比如此刻,那些脸有笑意的商旅和游人一堆堆凑过来,除了烤火,将自己珍藏的干粮酒水拿出来,凑到六人面前,意思很明确,凑在一起,有酒喝有肉吃。

一位锦衣貂裘的富翁模样的人来到龙择天身边,随意的坐在龙择天身边,一手一只酒囊,将其中一袋扔给龙择天,道:“一看先生就是非凡人物,出门在外,除非关系处到了一定程度,否则不会打听对方的名字和来历,那是很忌讳的事情。但是,这并不耽误彼此依靠抱团,比如眼前这道雪山,跨越的过程我们需要相互帮助,跨过去之后便各奔东西,所谓缘分就是这一段旅程,然后,生命中再也没有了记忆,彼此没有牵挂和负担。这种关系很纯粹,所以,我过来烤火,你喝我的酒,彼此互不相欠,也就用不着费心打听你我的来历。”

龙择天笑了笑,道:“看似有些道理,好像这世上的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啊,比如现在我喝着你的酒,但是,我并不认识那个酿酒的人,我也用不着费心打听那个酒师叔酿造的,这并不影响我喝酒。但是,我心里还是很感激那个酿酒的人,我虽然不认识他,但是我喝了他酿造的酒,这何尝不算是一场缘分?但是,享受到不认识的人带给我的劳动成果,我还是要感激那些不认识的人,即使不认识,也要把这份感激放在心里,心里想着,远方我不认识的人也在使用有我汗水的东西,人家说不定心里也念着我的好。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分工协作,彼此负担,你用我的我用你的,于是大家都吃饱穿的暖,推己及人,往好处想,便和谐得多!”

锦衣貂裘人面带微笑,举起手中酒囊,示意龙择天,二人举起酒囊喝了一口,龙择天便觉得这酒极致的辛辣,比较呛人,若是没喝过烈酒的人,一定会咳嗦不止。那人看了看龙择天,笑道:“怎么样?这是西羌国特有的烧酒,头曲,第一道酒,未经过陈酿和调制,就这么接下来,酒如烈火,只需一口,穿喉而下,便通体发热。我行脚在东西之间,要是到了三九严寒,没有这一口烧刀子,可真有些扛不住!”

龙择天笑道:“果然好酒,只是劲头实在太大,一口下去,不但烧心而且头晕,没点酒量真是扛不住!”

那人道:“最起码要扛过这一晚,来往的商队耽搁不起,比如西羌国去往太岳国的大型商队往往有开路的队伍,不是遇山开山,遇水架桥,为的就是确保这一带官路的畅通。不过也有特殊情况,太岳国境内的官道往往不清理,希望堵塞的不能通行才好,而西羌国为了东进通商,或者干脆利用大军突进,西羌国境内的路反而一年四季都畅通。看似太岳国小气,其实是太岳国还是惧怕西羌国,巴不得关塞堵塞,好过一个安生一点的冬天。”

那人想了想,又开口道:“太岳国与西羌国之间就是千里火焰山,翻过这道雪山,便是火焰山,在茫茫无尽的雪海处,竟然有那么一块巨大的平原,因为有火焰山的缘故而变得四季如春,着实令人叹为观止,所以,太岳国和西羌国都以火焰山为兵家必争之地和缓冲地带,而战火连连。过去一直是西羌国把持着火焰山,并以火焰山为起点翻过雪山直入太岳。只是近些年这种情况有所变化,火焰山住着一位女神,一己之力挡住了两国西进东突,太岳国安生了许多,但是西羌国则是咬牙切齿,武力和怀柔都用过,神女不动,西羌国也是没有办法。所以,太岳国奉火焰山神女为圣女,还官办豆腐节,明显是讨好圣女,西羌国则不然,给了几次好处,神女没给面子,倒是讨伐的时候多。”

龙择天已经可以肯定,住在火焰山的神女就是玄儿,对于西羌国对玄儿的征讨很是担心,于是问道:“圣女一己之力,怎么会挡得住西羌人的千军万马?”

那人道:“火焰山方圆千里,乃是沃野之地,火焰山有水,周边的雪山随着积雪的融化,七纵八横的便从雪山留下来,汇成大湖,而大湖周边,膏腴之地,大小城镇密布,有太岳人也有西羌人,但是都成了圣女的人,圣女是火焰山的圣女,更是火焰山所有人的圣女,无论是谁,招惹了圣女就是招惹了火焰山所有的人,那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除非西羌国举全国之力,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或许可以占据火焰山,但是,那种消耗就算是强大的国家也消耗不起,于是,就这样僵持,一直到现在。”

龙择天觉得很有道理,但是心有闪念,那么,要想个办法,玄儿是一定要离开火焰山的!

有人围着巨大的篝火堆又唱又跳起来,而且人越聚越多,本来是天愁地惨的一件事,现在成了一台欢快的晚会,便是远处的狼群,此刻也远远的徜徉在火堆周边,眼巴巴的看着欢快的人们手里的香肉,馋涎欲滴!

太子一直听着锦衣貂裘人的话,沉入沉思,长公主的目光一直偷偷扫视着那个紫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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