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被刺杀在和顺宫内,皇帝死了,皇妃宋溪美也是头破血流,死了十几个宫女太监,这些人命倒是卑贱无所谓,但是,皇帝死了,这可是天大的事情g。
皇后萧容也来了,遣散了所有人,只传召自己的几个儿子过来主事,其余皇子一律不得前来和顺宫,并派大内总管亲自率领宫内侍卫封锁了皇宫,命令所有宫内人和大臣们没有传召一律不得进入皇宫。
皇后萧容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虽然已经是六十多岁的年龄,但是,行事果决干练,气势恢宏,有一种压倒一切的气概。萧容令太监们先将皇帝入殓,就安置在和顺宫内,并将皇妃宋溪美暂时幽禁和顺宫的另一处寝宫,命人看守,并命令,皇妃暂时不能死,自杀也不成!
皇后萧容派遣自己的二儿子带上自己府内的侍卫前往宋皇妃所生的两个儿子的住处,示意全府上下一个不留!至于那两个儿女,因为都嫁给了朝中大臣的子弟,暂时不好动手。二儿子领命而去。皇后又叫来三子,带着一队人马前往太子府,监视太子府内人的动静,若有提前行动之心,立马全部斩杀!
四儿子则留在自己身边,带着亲兵护卫时刻保护自己的周全。萧容此刻早已经心如明镜,太子那些丑事其实自己早有耳闻,只是顾忌宠爱那女人的皇帝和远在太岳的宋氏皇朝,一直忍隐不发。如今皇帝被杀,宋溪美被囚,所谓的顾虑也只剩下太岳国的宋氏。只是家丑不能外扬,便是要杀了太子和皇妃,也要有足够的理由!
好在自己的大儿子没有暴露,皇妃也被打的头破血流,若是想有个合理的说法那就是遇到了仇家刺客,至于仇家刺客是谁,暂时顾不了那么多,等到宫内的事情平息,找个理由,将自己的死对头们安排个刺客之名也就是了!
太子胡喑霄当然也被请到了和顺宫,只是自己的几个亲兄弟不在,这让他心中惴惴。母后倒是没有什么表情,虽然皇帝死了,脸上也没有什么悲戚之容。太子是真哭,跪倒在棺椁前哭的撕心裂肺,知道大错已经铸成,一切不可挽回,现在唯一的指望是母后,只要自己顺利继承大宝,往后的事情尽力弥补便是,比如对母后兄弟们好点儿,国家的事情多上点心,只要国富民强,自己的心里或许能安慰一些。
只是,太子面对自己的母后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疏远和陌生感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自己有没有掩盖好的地方?
他突然想起了那个和自己私通的皇妃,她还活着,自己当时居然没有杀了她,这个祸害不能留一定要想办法除掉!
但是,经过一天的焦虑,太子意识到,自己已经被母后的人看得死死的,就连出恭也有人跟随。太子感觉很不好,知道那皇位已经远离自己,至于自己那三个亲兄弟,不用问也知道干什么去了,自己已经被母后釜底抽薪,恐怕自己这太子一脉已经被监视。
太子终于得空找到了母亲,和顺宫可不只是一个房间,母后在比较隐秘的另一间寝宫内指挥着帝国的运转,而自己像个局外人被排斥在外,现在自己来到母后面前,母后干净利落的分派好一切之后,终于第一次拿正眼看着自己。
太子胡喑霄面对母后,突然感到没有意思力气,瘫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皇后萧容遣散了所有身边人,空旷的房间只有母子二人,萧容就那么盯着自己的儿子,说道:“我在赌,赌你良心未眠,不会连我这个母亲也杀了!”
太子以头抢地,涕泪四流,跪爬到母亲身边,痛哭不止,说道:“孩儿大错已经铸成,现在万悔莫急,只是求求母亲,不要舍了孩儿!”
萧容叹了一口气,道:“你做的事天道不容人道不恕,便是母亲有心保你,你还有脸面活在世上?”
太子道:“母亲说的是,孩儿该死,只是,孩儿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孩儿还没有给母亲尽孝,西羌国还需要孩儿,请母亲宽恕孩儿,孩儿一定痛改前非,以国事为重,呕心沥血尽心竭力,让西羌在孩儿手上再度强盛起来,这样孩儿恕去自身的罪孽,日后归天再在父皇面前恕罪,哪怕千万年不得超生,孩儿也无怨无悔!”
萧容终于流出了泪,摸了摸太子的脸,说道:“你们四兄弟,其实你才是你父亲最为看重的,你的文治武功在众兄弟中出类拔萃,只是你糊涂啊,那个女人就是狐狸精,她那点小心思你看不出来,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想让宫闱大乱,让我胡氏皇朝臭不可闻。你上了她的床也就意味着你上了她的当,你上了她的床就意味着这个皇位就不属于你了。你想一想,当你面对祖宗牌位,当你面对你父皇留下的一切时,你的心可能安稳?如今你又弑父,就算是天下人不知,但是你的心为母的心天心地心难道还能瞒过去?你能保住性命就算是老天开恩,还指望登基坐殿继承大统,你还好意思想?丑事不能外漏,那个女人我没有来得及杀,都怪你还心存侥幸,留着没杀,多大的后悔你知道吗?你要想保住自己的性命,那个女人就在养心斋,想个合理的法子,杀了她,为母才好保你,丑事也不至于尽人皆知!”
太子犹豫,萧容冷脸道:“到现在还舍不得那个贱女人,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太子说道:“母后,并非孩儿不舍,当时在和顺宫寝宫没有杀那个女人已经错过了最好时机,现在众目睽睽,便不是众目睽睽,皇妃又突然死亡明显给人话柄,此地无银,不如先暂且安顿好她,待到风声一过,随便让她怎么个死法也不会让人怀疑。”
这也正是皇后萧容顾虑所在,于是说道:“那就暂且留她几日,还有你,尽到一个太子的责任,至于是否继承大统,还要看你的表现!”
太子告退,心情稍微安稳,到了临时灵堂,在三个弟弟狐疑仇视的目光中,开始行使自己的太子权利。
皇后萧容就算是对太子再不满意,也不能这个时候真的囚禁或者斩杀太子,至于过后,一切稳定,太子一定是不能继承皇位的,只是眼下,太子必须一切照旧,否则,就会雪上加霜!
皇帝驾崩,只能瞒过一时,这个一时只能是一两个时辰,何况京城突然四处抓人杀人,连宋皇妃的两个儿子也就是两个皇子突然被杀,大臣们不可能不被惊动。于是,大臣们纷纷上朝,求见皇上。
后来都听说皇帝被刺杀,连皇妃也头破血流,而且皇帝就停灵在和顺宫,大臣们别管是真悲痛还是假悲痛,一路哭嚎,殴打了阻拦的军人侍卫,直奔和顺宫。
于是和顺宫大乱!
大臣们最想知道的就是皇帝被谁刺杀!
总要有一个出来解释的人,太子这个时候被三兄弟推出来,皇帝驾崩,照惯例暂时由太子监国,那么这一切便由太子解释好了!
太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细节,你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不说细节,那么只能囫囵吞枣,直说结果,就说皇帝被刺,乃是刺客所为,至于此刻是谁,到最后被逼无奈,只能把那个女人供出,因为皇帝胸口有剪刀,这是后来人看到的。
不过暂时不能说,能拖就拖,等变好了故事,或者找个机会杀了那个女人没有后患之后才能编造一些细节,好让人信服!
面对不管真悲痛还是假悲痛的大臣们,太子哭的天愁地惨,只是说到:“目前父皇被刺是何人所为尚不得而知,一切要等提刑司勘验过后才能有结果。”
大臣们狐疑,但是也不好说什么,为了表忠心,大臣们自动披麻戴孝,守在和顺宫,还就不走了!
太子头疼,这么多人在和顺宫,自带干粮或者架锅起灶,这明显是要在皇帝被刺的事情上弄个明白,更是为了今后的皇位更迭不能缺位,你想,第一时间和有希望继承皇位的人攀上关系,捞一个从龙之功,那可是为以后博个大好前程积攒资本!
于是,和顺宫成了临时的朝会地点,就在皇帝的棺椁旁,一边表达哀思,一边商讨朝政,甚至说道激动处,拍棺材打滚,鼻涕一把泪一把,把自己的私心理所当然的说成是忠心,这场和是多么的合适!
对于宋皇妃的两个儿子的死,众大臣像是达成默契一样百口不提,而且,心中都认为皇帝的死于皇妃脱不了干系,现在皇后萧容亲自出面主持事务,明摆着这皇位与宋皇妃的两个儿子无关,谁会为已经死去的两个皇子鸣冤叫屈?除非是缺心眼或者活腻歪了,现在把目光盯着皇后留下的四个儿子就行,皇位一定是其中一位,太子监国那是因为他是太子,谁都知道皇后最信任的是自己的二儿子,而最宠爱的是自己的小儿子,所以,必须盯紧了,一旦皇后显露意图,便第一时间表忠心。
还在幽禁中的宋皇妃早就洞察了一切,院子里的一切她是一清二楚,此刻,她不但没有一丝一毫的担惊受怕,反而有大仇得报的快感,但是,这还不够,那个欺压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畜生也要死,而且,她要让丑事大白于天下,让这个她憎恶了二十多年的皇朝臭不可闻,最好让全天下人都知道,这个丑陋的皇朝是如何的人伦丧尽,如何的天理不容!
三天后,宋溪美终于盼来了机会,那个在朝中有极大分量的没有任何官职的人来了,而且,那是自己唯一说过话值得信任的人,那个在西羌国一言九鼎一眼震朝堂的人,他叫吕凤年!
吕凤年来了,给皇帝上了香,在众人恐惧的目光中去了秋枫斋,那处幽禁宋皇妃的寝宫。
吕凤年进来,宋皇妃并未有一丝恐慌之色,淡定的如同一块石头,没有丝毫表情流漏出来。吕凤年来到女人跟前,说道:“想好了怎么做吗?”
宋皇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你有无数机会救我出火坑,为何不管?”
吕凤年面色清冷,道:“凭什么?你自甘堕落,与人何尤?再说,你心机深沉,以美色搅乱宫闱,我救你岂不是坏了你的计划?我就看着你,就那么看着,我很有兴趣看看,你究竟是怎么把一个偌大的西羌国搞得乌烟瘴气一败涂地的!”
宋溪美笑了笑,道:“现在还差最后一步,我要让院子里的人都知道,这个胡氏皇朝是多么的肮脏不堪!”
宋溪美看了看吕凤年,说道:“有你在,我能把话说完!”
吕凤年点头,道:“我给你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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