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订婚的年轻男女,基本上,身体上的接触都不算过分。
况且现在年轻男女,看对眼就睡一觉,并不奇怪。
邵敬东跟谈书宁如今都没有睡过,要是旁人知道了,也不知道会怎么想。
估计会惊掉下巴?
面对谈书宁的主动,邵敬东回过身来,修长的手指略过她的脸颊,微微笑着。
“宁宁,不急。
我们还有很长的时间。”
谈书宁被他低沉温柔的声音,一瞬间蛊惑了。
虽然知道他拒绝了,但是,却还是眼角微红,同意了。
她倒是不敢看邵敬东的眼镜,他的一双眼镜太过深沉,谈书宁还是抱住了邵敬东的腰,在他怀中不好意思的开口。
“我没有急。”
“好,没有急,是我急。”
他的声音略带笑意,有些调侃。
谈书宁耳朵都红了,羞恼的轻捶了他的胸口。
“你别笑了。
我要生气了。”
邵敬东搂住谈书宁,语气平复下来,“好,不笑。
我们回去吧。”
两人一会儿才回了包厢,包厢内的人,暧昧的笑着,不知道两人出去这一会儿,干什么了。
出个门都形影不离的,真的感情很好的样子。
谈书宁之后一直坐在邵敬东身旁,两人搂搂抱抱,手指交缠的,旁人看了腻歪死了。
时间很晚的时候,他们才离开。
邵敬东要送谈书宁回家,正好在门口碰到了梁祯和宁烟。
四目相对,宁烟迅速收回目光,坐上梁祯的车,倒是梁祯和谈书宁,似乎认识,打了个招呼。
“多谢谈小姐和邵先生,我们包厢的人都跟着沾光了。
祝你们幸福,白头到老。”
提前送上祝福,这点并不突兀。
谈书宁矜持的点点头,“梁小姐,多谢你的祝福。”
“二位请。”
梁祯看着那两人上车离开,她才回了自己车上。
代驾发动车子离开,而后座上的梁祯和宁烟说了说刚才的两人。
“邵先生见过吧?
谈书宁那个样子,眼里的高傲真的是太明显了。
虽然我跟她不熟悉,但是以前也是认识的,打过招呼。
她以前可没这么傲。”
宁烟笑,“人家有资本啊。
将来可是邵太太。”
“啧,也是。
找了个男人,就当自己是人生赢家了。
好歹她也是个堂堂的钢琴家吧,以前也没有看她因为自己的钢琴事业而如此傲的。
我只能感叹,这女人啊,成就如何,还是容易落在最终的男人身上。
真没出息。”
“祯祯有出息,咱不跟谈小姐比。
哈哈,你可是自由女性。”
“别。
要比我也比不过人家,这是事实。
还有,我其实还不如她呢,我没有自己的事业,都是小打小闹,将来也是联姻的结果。
丈夫也更不如人家。”
“你们都这么想,那我这样的,是不是都不能活了?”
宁烟拿自己来调侃,自嘲,梁祯还是没法反驳。
“得,咱都别说这些了。
说了没意思。
不过,他们订婚那天,我应该要去的。
你有没有兴趣,我偷偷带你进去?”
“别,那种场合,人家肯定会筛查严格的。
我去干什么?
况且我也没兴趣的。”
“不一定哦,纪衡可能会去,他要是带你去呢?”
“那我也不感兴趣,我不想去的。”
“行吧。”
梁祯并没有多想什么,宁烟一向不喜欢参与这种事情。
要是换做其他的女人,估计得抓住跟梁祯做朋友的机会,怎么着也得见识一下上流社会的人,或者是以此抓住个更厉害的男人吧。
可是宁烟跟梁祯做朋友之后,她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和要求。
当然,若她是那种人,梁祯也不会跟她是朋友了。
宁烟被送回家之后,她给纪衡发了个信息,表示自己到家了。
纪衡迅速打来视频电话,他还在办公室的样子,不过,已经起身,准备回家了。
“你这么晚才忙完吗?
太累了吧?”
宁烟心疼,纪衡笑着解释,“其实一个新公司刚起步,是很忙的。
日后等稳定了,就不会这么忙了。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选择,也是我喜欢的事情,若是我想要安稳的生活,也不会自己干了。”
“你很有志气,男人有志气,挺好的。”
“你喜欢我的志气吗?
烟烟?”
“嗯,喜欢。
其实,你有没有志气,都没关系。
想要安稳也可以,想要进取也可以。
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对纪衡的喜欢,是因为他的温柔体贴,是因为他对她一开始的分寸感,也是因为他比较尊重她。
纪衡受宠若惊,宁烟几乎没有明确说过喜欢这样的话。
他的眼睛亮亮的,看着手机里的宁烟,他胸口涨涨的,想要马上见到她,想要当着宁烟的面,倾诉他的喜欢和爱。
“烟烟,我……” 纪衡刚想说什么,宁烟的手机又有电话进来。
她断了跟纪衡的视频,接了电话。
是个陌生号码,宁烟的心狠狠的一揪,大晚上的,接到陌生号码的她,反射性的颤抖了下。
电话一接,那边就有人惊叫着。
“烟烟,救我,救救妈妈,啊啊……别打别打,我女儿有钱。”
宁烟当时,浑身的血液几乎凝滞了的感觉。
那边的电话换人了,恶狠狠的。
“听到了吗?
你是这老太婆的女儿?
她欠了我们五十万,你要是不想她有事儿,立刻拿钱来赎人。”
宁烟的嗓子紧绷,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冷静的对电话那边的人说:“我没钱。
她欠你们的钱,你们找她要。
要死要活跟我没关系。”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
之后迅速关机,紧紧的捏着手机,却怎么都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
可能有害怕,也有愤怒,整个人脑子很乱,以至于到后面,越来越呼吸不顺,她大口大口的呼吸,好久好久,她似乎才找回了自己的气息,没有就此窒息。
这不是第一次了,很小的时候,她就经历过太多次被要债,被骚扰,最严重的那次,是她高考完的一个晚上,她差点被卖了。
从此之后,深夜接到陌生电话,她都会反射性的僵硬。
而一如她所想的那样,从来,深夜的陌生电话,都是一次次的想要将她拉入深渊之中的恶魔。
而那个恶魔就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