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一下!”
趁着夜色穿梭于密林中的六人,在谷青锋突然摆手叫停后,齐刷刷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
严徐凯左右看看,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情况不太对!”
谷青锋故作高深道:“这个位置不该这么安静才是!”
不待严徐凯再问,他转向张华林,下巴扬了扬:“再去看看?”
“行!”
张华林自然没有异议,这次也不带人,就他自己一人,身形闪了闪,消失在严徐凯的眼前。
这里不对么?
严徐凯眉头微皱。
他的实力虽然不比谷青锋等人,但见识方面却是犹有过之。
走到这里,特别是现在身处之地,应该是一个对方监视的盲点才对,换句话说,往前或是往后,他们的位置都不太安全,但偏偏是在这里,才是相对安全的地方。
可谷青锋却就是在这里认为他人不安全。
到底是自己的认知有问题,还是谷青锋的判断有误?
还有,他是怎么在这里突然发觉出不妥的?
严徐凯一阵茫然,自己与对方的差距真有那么大么?
一时间,他闭上了嘴,不愿再轻易开口。
谷青锋这五人给他的惊讶一次比一次大,站在对方面前,严徐凯感觉自己就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
每一次开口,甚至是每一次惊讶,都惹人耻笑。
既然如此,那就不开口了,就冷眼看着谷青锋等人的操作即可,他倒要看看,对方的每一个决定是不是真的都那么正确。
自己与对方的差距又到底有多么大!
他哪里想得到,其实他的认知才是正确的。
正是因为眼下所处之地是整片区域里为数不多的安全地带,陈泽才会在微松了一口气后,赶紧让谷青锋五人停止前进。
只有在这里,稍微安全的地方,他才能赶紧将因华老那批人而闹出的骚乱漏洞给弥补上。
天宏城那边他管不了了,但至少在严徐凯这里,不能让他知道方才张华林等人与华老的留守士兵有过接触,甚至是有过配合。
陈泽现在已经不想多去考虑这两千多人质以后会怎么样,对他来说,保证自己派出去的人手安全,这才是当务之急。
而就目前来看,显而易见的是? 若严徐凯发现原来自己以为的实力强劲? 只不过是利用了外援而已,并且这外援还是他极为不喜的? 华老派来的人。
那样的话? 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会让严徐凯在凭着心中喜恶的个人感觉影响中? 作出对他不利的决定。
这个是一定要防止的。
更何况在神经紧绷了这么久后,陈泽以及谷青锋等人都需要一定的放松。
于是选择这个相对安全的地带? 乃是个一举数得的事情。
张华林出去探查? 这一次却是只做做样子给严徐凯看的,在消失于对方的视线中之后,张华林其实就在不远处的灌木丛中猫着,并没有离开太远而脱离这片安全地带。
有陈泽在看着? 张华林躲得是极为悠闲? 甚至还趁此机会稍稍眯瞪了半个时辰,这才振作起来,开始往回走。
“有情况!”
回到队伍的张华林一脸凝重,沉声道:“不知道哪里来的部队,和那些斥候们打起来了!”
“什么?”
谷青锋眉头一挑? 不由得转看向严徐凯,问道:“难道是老何忍不住出城了?”
“在这个时间点? 朱炎帝国那边应该没心情来管天宏城这等偏远小城才是!”
严徐凯闻言,皱眉应道:“不会是他们。”
随即又略有些奇怪地道:“你不知道是谁?”
谷青锋也是用一种应为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不由道:“我应该知道是谁吗?”
“哼!”
严徐凯面色一冷,道:“既然你们是来凤栖行省解救我们的? 难道没有听华老头说起过? 他派了一支大约五百人左右的部队来天宏城?”
“原来是他们!”
谷青锋作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道:“我当然知道? 可自从进入南特行省时开始,我们与他们就失去了联系,难不成他们一直就在天宏城附近么?”
在他这么说的时候,严徐凯一直在认真地盯着他,审视着谷青锋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很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但他看到的,却是谷青锋那疑惑无比的神情,以及眼神中的茫然。
看起来,他是真的没有与华老那批人联系过。
“怎么着,你怀疑我们联系过华老头的人?”
见严徐凯的神情,谷青锋陡然一怒,哼道:“这几年来,你们是被押在漠河行省成了俘虏,可你又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
“华老头当年犯了错,而后竟然选择了隐居,不再过问世事,甚至就连你们这些兄弟他似乎也不打算去救。”
“从那以后,我们所有人早就和他闹翻了,这次若不是他说有机会救出你们,鬼他妈才会理他!”
“所以你觉得,我们会用到他的人来协助?”
“以我们的目前的实力,有必要利用到他们?”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而后目光一凝,厉道:“来救你们,并不是华老头的委托,而是我们本来就想这么做,只不过一直找不到机会罢了。”
“当初在出发时咱们这些人就说好了,救得了就救,救不了就一起死,绝不会接受华老头的帮助!”
“你要信就信,不信就算,老子费事给你解释这么多!”
话音落下,谷青锋神情冷厉,就连张华林等四人,也是激愤连连,似乎严徐凯怀疑他们与华老的人有联系,乃是一件极为侮辱他们的事情。
倒是让严徐凯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
谷青锋一反常态的说了这么多,但看在严徐凯的眼里,却并没有感到奇怪。
以他对谷青锋的了解,此人就是个心高气傲之辈,平常虽然显得很冷酷,但只要一触及对方的底线,他整个人就会大变,甚至找人拼命的心思都会有。
这时的他,才是最正常的他。
“你也不必那么激动……”
严徐凯沉吟片刻,道:“据我所知,那批人与黄仁的人一直以来都有摩擦,我想……也许就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