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微笑:“我这不是在羡慕你有儿子吗?”
陆维钧看着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得色,咬了咬牙,秦风的话,他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蔺畋罅晓
陆老爷子是最高兴的,孙子和外孙都成家立业,有了下一代,谁见到他都夸他好福气,子孙同堂,让他颇为意得志满,身体状况大大好转,连医生给他做检查之后都说,老爷子身体各项指标都回到了十年前的水平。
宝宝五个月了开始胎动,陆维钧把耳朵贴在林若初小腹上听了听,心里的遗憾一下消失大半,兴致勃勃的体会着小生命对他打的招呼,心里说不出的骄傲。
陆维钧每天回家就陪着她听舒缓的音乐,对着她的肚子讲故事,认认真真的做孕期胎教。小家伙晚上十一点胎动十分明显,林若初不由得抱怨:“都是小坏人,人家睡觉就开始闹腾。獯”
陆维钧把手放在上面,感觉到某个孩子踢了他一下,不由得乐了:“嘿,真有劲儿。再踢一下妈妈。”
小家伙很给面子的连环数脚踢了过来,林若初无奈的叹了口气,陆维钧笑:“真乖,爸爸叫你踢就踢,以后妈妈闹脾气,你们就踢她。”
小家伙似乎听懂了,又闹了林若初几下,陆维钧的骄傲升至顶点,儿子和爸爸真是心连心箭。
孩子长得很快,疯狂汲取着营养,两个小家伙双管齐下,林若初即使每天吃很多也没怎么胖,急得一家子想方设法的给她进补。还好,孕检的结果都很理想,只等着小家伙呱呱坠地。
由于是第一次分娩,又是双胞胎,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的时候林若初就去了医院待产,陆家自然请了最权威的妇产专家坐镇,又早请了信得过的月嫂照顾她,安慰她,生怕她初次生产太过紧张。陆维钧也住在特护病房陪她,能推的工作和应酬都尽力推了。
她的情绪还算稳定,只是双胞胎生产大多数都得剖腹,在身上划拉一刀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不安,陆维钧再三保证打了麻药不会痛,医生也都是专业名医,绝对不会在她肚子里留下纱布之类的东西,千哄万哄,好不容易让她放下了心。
每天清晨她醒来,和他一起吃完早饭,都会被他扶着下楼在医院的花园里散步片刻,再看着他去取车上班,最后由月嫂照顾着继续散步或者休息。
生孩子的那一天正好是四月一日,林若初送走了陆维钧,见花园中樱花盛放,粉白的花团团簇簇开得极为热闹,微风一吹,便有无数细软的花瓣扬在空中,映着阳光,美不胜收。她贪看景色,走得远了些,在一处安静的长椅坐下,正和月嫂聊天,忽然腹中一动,然后开始痛了起来,她脸色一下白了,结结巴巴道:“我,我,痛,是不是要生了?”
月嫂一看她这阵势,立刻联系了医生,直接来了人把她抬到病房准备手术,又赶紧给陆家的人打电话。
陆维钧把手机放在办公室充电,结果某重要客户临时来访,他急急赶去,忘记拿手机,电话打来的时候安明哲看了看来电显示,连忙接起,听完之后挂断,刚想赶去会议室,陆维钧正好回来,他立刻道:“陆总,太太已经进手术室了。”
陆维钧盯着他看:“真的?”
安明哲囧了:“还有假?”
陆维钧收拾了东西就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头冷冷看着他:“去年愚人节你给我开的玩笑我还记忆犹新,如果不是看在海渝的面子上,我铁定把你活剥了。如果这一次……”
安明哲笑:“如果这一次我骗你,我就在办公楼裸奔!”
最后安明哲并没有裸奔成,双胞胎顺利出生了,结合了林若初和陆维钧的优点,长得十分好看,只是两兄弟就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难分彼此。陆维钧翻来覆去的把两个肉团子研究透了,终于找出细微的不同,哥哥的屁股上有一个指甲盖大的圆形淡褐色胎记。找到了区别,夫妻两人都舒了口气。
一般的双胞胎虽然长相难以分辨,但是性格却是不同的,可是陆家两个小男孩性子都是一样,不爱哭,不爱笑,虽然都是嫩嫩的小家伙,可那眼神淡定得很,活生生的陆维钧翻版,只有饿了或者尿了才嚎几下。连林若初这个当妈的有时候都不能确定谁是哥哥谁是弟弟,只能把小家伙翻过来看看屁股确认。
陆维钧对于孩子像他的事非常得意,尤其是小家伙开始说话时,口齿不清的“巴巴巴巴”的叫个不停,他几乎睡觉都要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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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两个小家伙根本不让人操心,从来不无故夜啼,打针只是叫两声就安静了,也不生病,身体素质极佳,到了年龄便可劲的在地上爬来爬去,很快又开始蹒跚学步,学习说话,乖得就像被预设好了程序一样,他本来极想要个女儿,深感遗憾,可是两个小肉团子那么称心如意,让他心中淡淡的惆怅烟消云散。
可是孩子到了四岁,开始懂事的时候,他的心情就开始急转直下,提到自己的宝贝儿子不再得瑟,反而暗暗咬牙。
安安和宁宁仍然很乖很聪明,不惹事不任性,可是骨子里的那股倔脾气开始渐渐显露出来,说话利索起来的他们继承了林若初的伶牙俐齿,顶起嘴来噎得陆维钧难受,两个小家伙莫名其妙的和他不对付,一切交谈都会延伸到一个雷打不动的结论——爸爸永远是错的。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林若初在厨房清洗王叔新买的葡萄。饱满的深紫色颗粒密密的挤在一起,滚在上面的水珠在阳光之下仿佛水晶一般闪烁。她端着果盘回到客厅,坐到陆维钧身边,刚剥好一颗葡萄,他把手上的文件放在一边,神速的凑过来从她手上叼走葡萄,顺便吮了下她的手指。她瞪他一眼:“你真是讨厌,不是不吃甜的吗?抢我的干什么?”
他揽过她肩膀:“葡萄健脾和胃,也能缓解过度疲劳,我工作这么忙,你也一直担心我胃病复发,所以我还是别挑食了,吃点这种水果有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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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道:“也对,那你多吃点吧。”
陆维钧又拾起文件,一本正经道:“我没洗手,你给我剥。”
“你脸皮真厚,当爸的人了还偷懒,给安安和宁宁做点表率好不好。”
陆维钧亲了亲她:“臭小子不是在外面玩球吗?他们不在,怕什么?”
林若初不答,剥了葡萄自己吃了。
他往她这边挪了下,紧紧靠着她:“咱们现在不是上班就是围着他们打转,难得可以这样亲近,宝贝小猪,我知道你最好了。”
林若初见他眼下带着淡淡的青,眼里也有血丝,想来是因为这几日大项目投标忙的,不由得心疼,剥了葡萄喂进他嘴里,拿了个小碟子接着他吐出来的葡萄籽,十分温柔。他渐渐的无法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白纸黑字上,扭头专注的看着她,当了母亲的她比以前多了些丰韵,就像花蕾绽放开来一样,彻底露出艳光四射的一面。他伸手替她将鬓发拢在她耳后,看了看她耳上的红宝石耳钉,鸽血红颜色极正,衬得她肌肤益发白嫩,他不由得说道:“你戴红色首饰也很好看。”
她又喂了一枚葡萄给他:“好了,专心看你的文件,早点把事情处理完,然后去睡一下养养神,晚上爸和景行要过来吃饭,看到你这样子又要担心。”
他刚想说话,一向敏锐的直觉让他立刻转头,果然,陆以安和陆以宁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安安静静站在一起,抿着小嘴直直看着他,他差点把葡萄籽给咽下去。
他迅速理好思绪,吐出籽儿,咽下果肉,慢条斯理道:“玩累了?”
两人异口同声:“嗯。”
林若初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衣服都汗湿了,来,妈妈给你们洗澡。”
陆以安道:“我们可以自己洗。”
林若初亲亲他的小脸:“你们最能干了,不过妈妈还是得看着你们,检查你们有没有洗干净,上次你们说洗干净了,结果还能搓出泡泡。”
陆以宁道:“我们这次一定能洗干净。”
林若初也亲亲他:“真乖。”
“我们马上就会自己照顾自己啦,这样妈妈就不会累了。”
林若初心里一暖,爱怜的摸摸他们的脸,一边牵一个往他们的卧室走。
“爸爸什么时候才能学会照顾自己呢?我们都会自己剥葡萄,爸爸还要妈妈喂。”
陆维钧脸一下就黑了。
林若初忍住笑,虽然很想趁机调侃,但是知道在小孩子面前树立父亲强大光辉的形象对他们的心理发育有好处,便说道:“因为爸爸很忙,空不出手来呀。”
陆以安严肃
的说:“剥葡萄一点都不累,爸爸不懂事。”
“好啦好啦,咱们快点洗澡去,要干干净净的,今天晚上外公和小舅舅要来呢。”
“小舅舅回来啦!小舅舅也是解放军了吗?”陆以宁欢喜的问。
“是呀。”
“我们以后也要当解放军!”两人异口同声。
“好啊,可是解放军只要好孩子哦。”林若初一边说一边把两个小家伙带回房。
陆维钧心里颇为憋屈,无语了好几分钟才集中起精力看文件,过了一刻钟的样子,两个小孩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清清楚楚传入耳中。
“妈妈,如果我们一直当好孩子,今后也可以当解放军是不是?”
陆维钧不由得笑了笑,陆家几代人都是部队出身,血液里流着军人的因子,两个小家伙一提解放军就激动,看来刚才洗澡的时候一直在和林若初喋喋不休。
“嗯,但是只当乖宝宝还不够,身体也要锻炼得棒棒的,成绩也要很好,所以你们要好好学习,好好锻炼,不能偷懒,知道不?”
“嗯!对了,妈妈,爸爸以前也是解放军哦?”
“是啊,爸爸以前可厉害了呢。”
“那为什么爸爸现在不当解放军了呢?”
陆维钧转业的原因是因为差点重伤不治,而当时陆桓之还杳无音信,他是陆家第三代唯一的男丁,实在不忍让年迈的祖父再提心吊胆了,才离开部队。但是这些复杂原因林若初也和三岁小孩儿说不清楚,只微笑道:“因为太爷爷和爷爷需要人照顾,爸爸才回来的呀。”
陆以安道:“爸爸是不是骗妈妈的?是不是因为他连葡萄都不会剥,太笨了,所以解放军就开除他了?”
“陆以安,陆以宁,绘画班的老师不是布置了作业,让你们这个星期画好两幅画吗?画完了?”陆维钧淡淡开口。
两个小孩见他神色不善,齐齐住嘴,却依然是一脸不服,苦着脸说了句“现在就去”,林若初不由失笑,拉着儿子到了桌边:“先吃点水果再去。”
两个小家伙手很灵巧,一边剥葡萄一边偷偷抬眼觑着陆维钧,他知道今天自己不剥葡萄,这两个小子会拿这个说很久事,只能揪了一颗葡萄剥皮吃下。
陆以宁眨眨眼:“爸爸原来会呀?”
他不答,做出父亲沉默而威严的样子淡淡瞄了儿子一眼。
陆以安说道:“爸爸会剥葡萄还要妈妈喂,爸爸是撒娇,我们都不撒娇了。”
听到儿子鄙视的语气,陆维钧又黑了脸。
“爸爸没洗手就吃东西,脏。”陆以宁补充。
陆维钧咬了咬牙,林若初笑着推他:“维钧,安安和宁宁如果影响你工作了,就去书房吧,安静一些。”
他点了点头,在她脸颊轻轻一吻,起身离去。
两个小家伙听到楼上书房关门的响声,一起抬头循声看了看,又低下头,隔了一会儿一起问:“爸爸生气了?”
“爸爸哪儿有那么小气,他是忙呢。”
“爸爸不放暑假?”
“是呀,除了老师和学生,大家都是没暑假的。好了,葡萄吃完了,洗手去,然后把画给画了,过几天要交呢。”
“妈妈,坏蛋和笨蛋为什么不在?以前有吃的它们都会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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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初说道:“可能去杨阿姨家里找可可它们玩去了。”
“妈妈我们一起去找坏蛋好不好?刘老师让我们画动物。”
“不能画别的动物吗?”
“可我们昨天都画了一半了。”
“给你们拿坏蛋的照片,先画着,我就去找,好不?”
两人点头,一起回到了房间。
林若初给杨太太家打了
电话,对方说两只狗都不在。她在家里又找了找,没影子,不由发愁,别墅区那么大,这可怎么找?
她目光穿过落地窗,落在远处的一大片枫树之上,忽的定住视线,因为有类似狗尾巴的一团雪白在眼里一闪。
她赶紧走出去,绕过树丛,顿时愣了,然后迅速转身,咬了咬牙。
还好把两个小家伙支开了,否则和这两个爱较真的孩子解释为什么坏蛋趴在笨蛋背上动来动去可是一个非常考验人的技术活。
“这死狗,怎么不再跑远点。”她低低埋怨一句,转身回房。
(坏蛋郁闷:劳资已经躲得够远了好吧!)
过了几分钟,两只狗都跑了回来,笨蛋低头闻了闻装了葡萄皮的垃圾桶,蹭过来撒娇,林若初摊开手给它看:“没了,你来晚了。”
笨蛋不高兴的叫了几声,两个小家伙听到狗叫,跑到房间门口叫道:“坏蛋,过来!”
坏蛋乐颠颠的跑过去,被两人指挥着趴在前面。小家伙们画了好一阵,它不耐烦,站起来绕过去看他们在纸上留了什么。
“过去坐好,不许动。”陆以安缓缓开口。
陆维钧式的命令,坏蛋不敢轻易违抗,只能颓然走到原地趴下,尾巴耷拉着。
这两个小二货画的是它吗?它怎么觉得和猫没多大差别?
林若初端了两杯果汁进来放在他们桌边:“安安,宁宁,妈妈去帮一下爸爸,你们要乖乖画画,不能开小差,画不完晚上不能和小舅舅一起玩。”
“我们不开小差。”陆以宁头都没抬,一边勾勒线条一边严肃的回答。
她微笑,过去亲了亲双胞胎,又看了看画纸,说道:“画得真好,加油。”
(坏蛋:好个屁!)
林若初上楼去了书房,见陆维钧正在关电脑,心里一松:“都搞定了?”
陆维钧点头,又问:“臭小子们呢?”
“他们在画画呢,好了,你赶紧去睡一下吧,五点钟我叫你。”她走过去一边替他收拾文件一边说。
“陪我一起睡。”他撩起她的发丝,在她颈侧轻轻一吻,她哧的笑出来,避开他说道,“别折腾了,马上四点了,好好去睡一觉,别想些不正经的事。”
“你一个星期都没碰我了,不至于对我这么没兴趣吧?”
她按住他的唇,白了他一眼:“打住,你去南京出差一周才回来好吧。”
他也笑了。
两人回到卧室,林若初让他去床上躺着,自己走到窗边放下厚厚的丝绒帷幕,遮住外面铺天盖地的阳光。
室内的光线一下就暗了起来,仿佛已经入夜。她转身走到床边,见他披上了睡袍,便伸手给他系带子,他忽的握住她的腰把她搂进怀里,往后一仰倒在床上。她连忙挣扎:“你别闹,昨晚你三点才睡的,好好休息下吧。”
“抱抱我的小猪还不行?”
她推开他道:“去你的。”
“两个臭小子和我顶着干,连你也对我不耐烦了。”他长长叹气。
她噗嗤一笑:“其实安安和宁宁很崇拜你的,顶嘴有时候也是孩子吸引注意力的方式啊。”
他拉过她的手,亲吻她的指端:“明天庆功宴之后我可以休假三天了,只是根本没法子放松,秦风他们两个出差,两个小家伙都要丢过来,还有他们的狗,谁知道会多吵。”
“你不是很喜欢暖暖和天天吗?”
陆维钧叹息道:“秦风这家伙上辈子是积了什么德,怎么孩子都那么好,我的两个臭小子……不说也罢。”
林若初用力掐了他一下:“你什么意思?嫌弃我给你生的儿子?”
“不嫌弃不嫌弃。”他立刻说道。
林若初哼了一声,给他揉着肩膀:“好啦,老公,别胡思乱想,赶紧睡觉。”
陆维钧闭上眼,感觉着她手指温柔的力度,渐渐沉入梦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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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过了不知多久,卧室门被敲响,他醒来去开门,低头一看,只见陆以宁板着脸道:“爸爸,妈妈让我来叫你,外公和小舅舅来了。”
“好,去给外公说,我马上就来。”
小家伙蹬蹬蹬的跑了,他赶紧换好衣服出去,对林知闲道:“爸,不好意思,睡得太沉了,都没来接你。”
“没事,你休息好了吧?若初说你昨天半夜才下飞机。”
“嗯,已经好了。”
林景行站起来,身姿笔挺,对他微微一笑:“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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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应该能正文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