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钱？”

老爸摇了摇头，“别把所有人都想的那么庸俗，只是单纯的问候一下罢了！”

“问候？怕是不见得吧！”

陈牧羽可不相信，“爸，你们都二十多年没见了，她现在突然联系你，说只是问候，你信么？”

“为什么不信？”

老爸道，“你不也有前女友么？她要是突然有一天联系你，问候一下，你也觉得别有目的？”

陈牧羽一拍脑门，“怎么还扯我身上来了？说你就说你，别往我身上扯行么？”

这话要是被许梦给听到，恐怕许梦也得找头猪改个名了。

老爸白了他一眼，“你看你，一提这事儿就激动，证明你心里面还是没有完全搁下，你再看我，这才是完全释然了，时间是可以冲淡一切的，二十多年过去，我早忘记她长什么模样了……”

陈牧羽撇了撇嘴，八卦之心又生了起来，“爸，你和那个小红，当年是为什么分的？”

老爸长长的叹了口气，“还能为什么，不合适呗！”

“哪儿不合适？”

陈牧羽不解，“你当年也是个俊小伙子，郎才女貌应该还说得过去，我爷爷性格那么好，应该也不会阻扰才对，莫非是女方那边的家长，嫌弃咱们家？”

陈牧羽说这话，完全是把他自己的前一段感情给带了进去。

陈建忠听了，却是摇头，“那时候，她家里人对我也挺好了，她是你三爷的侄女，她爸那会儿还跟你爷爷是拜把子兄弟，可惜都不在了……”

陈牧羽愣了一下，“那是怎么回事？”

陈建忠道，“她有她的想法吧，只是说不合适，没感觉，没感情了，要出去打工，我还记得，那是九三年的夏天，在村里那个癞蛤蟆石下面，见了她最后一面，从那以后，二十多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陈牧羽摸了摸额头，“爸，你这故事，还挺悲凉的！”

老爸却笑了，“悲剧的故事，不都有个喜剧的结尾么，咱现在不挺好的么，老婆孩子热炕头，衣食无忧……”

“没有遗憾？”陈牧羽问道。

老爸哭笑不得，“说没有遗憾，那是假的，人生怎么可能没有遗憾呢？人人都有遗憾，只不过有的人执着，有的人洒脱而已，你爸就属于后者，往事如云烟，一了百了了……”

“爸，别的不说，你是真的境界了！”

陈牧羽竖了根大拇指，年纪大了，自然没有年轻人那么的血气方刚，要死要活，一段感情，要是二十多年都还放不下，那恐怕得憋成神经病了。

老爸置之一笑。

“老妈虽然有时候心眼是不大，但却是很识大体的，她也肯定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讲道理，你要只是跟那个小红简单的问候，她肯定不会说什么的，爸，你别有事瞒着我……”陈牧羽有些怀疑的看着陈建忠。

陈建忠有些尴尬。

陈牧羽了然，“得，还真有事儿！”

“哪儿有什么事儿！”老爸分辩道，“她给我发了信息，说是好久没见了，约个时间见一见……”

“啥？”

陈牧羽惊了，“你答应了？”

老爸叫冤，“我这不还没来得及答应么，就被你妈给发现了，今天给了我一天脸色看，你说我冤不冤啊……”

陈牧羽讪然，“那你想不想见来着？”

老爸苦笑，“我都说了，这么多年了，都释然了，就算见了，也只能是普通的老朋友见面而已，你看你爸，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能想那些东西？”

“那可不见得！”陈牧羽摇了摇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男儿至死是少年……”

老爸瞪着陈牧羽，“你摸着良心说，你爸是那种人么？”

“人品这方面，是没得说！”陈牧羽由衷的说道。

老爸挺满意，“就是，也不知道你妈最近吃了什么，龙精虎猛的，我应付她都应付不过来，还有心思找其他女的？”

“停停停！”

陈牧羽赶紧叫停，“爸，这种话，你们两口子关起门来悄悄说，我可不想听！”

老爸又是无语的一眼，还不就怪这小子，也不知道给他妈吃了什么，搞得他最近腰椎间盘越来越突出了。

“所以，你给想想办法，你妈向来疼你，你和小梦在她面前给我说说好话，你妈这一天都没搭理我了，这感觉真难受！”老爸说道。

陈牧羽摊了摊手，“解铃还需系铃人，我们说十句，都抵不上你说一句，还是你自己去说吧，我和小梦可不想卷入你们的战争。”

“我可是一家之主，我不要点面子的么，而且，你凭良心说，你爸这事儿有理亏的地方么？”老爸道。

陈牧羽摇了摇头，“或许没有理亏，但有心亏吧！”

“亏你个头！”老爸差点给陈牧羽来了个脑瓜崩。

……

——

当晚，老爸老妈在房里，也不知道干什么，陈牧羽竖着耳朵也只听到老妈的几声呵斥，但之后就骤雨急停，没了动静。

房间里，陈牧羽从门口回过头来，多少竟还有几分失望，“老爸还真是有本事，我还以为老妈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呢！”

“看你好像还挺失望的样子，有你这么当儿子的么？”许梦丢过来一个白眼。

陈牧羽干笑，“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老爸老妈干架，说实在的，多少还有点期待！”

许梦伸手在陈牧羽的胸口锤了一下，随即担心的道，“你说，他们不会真的出什么问题吧？”

陈牧羽摆了摆手，“你放心，我爸妈我最了解，我妈没那么小心眼儿，她不可能不相信我爸，只不过是刚刚生完孩子，想让老爸疼她一疼，正好找这么个借口发泄发泄……”

“你这家伙，这么说自己爸妈，太坏了！”

“嘿嘿，来，我也疼疼你！”

“不要！”

……

——

昨晚动静小，陈牧雪没来叫门，不过那奶猪儿却是叫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早，陈牧羽起床的时候，老爸老妈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两个人你侬我侬的，看得陈牧羽直冒冷汗。

陈牧羽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坐在客厅，正想说点什么，门卫却打来电话，说是有客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