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风听闻钱池野的话,劝说道:“钱少爷你也先冷静一下,有什么矛盾和误会都好好说,你要是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你也可以报案,反正你妹妹她自己也认罪,咱们可以走正规程序,该怎么罚她就怎么罚她;你要是像自己解决,那也得用正确的方式方法,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钱池野听到宋景风的话,没有表达他的态度,而是远远地看着钱奕蝶,质问她:“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钱奕蝶只是木讷地站在警员后面一米远的距离,除了双眸中的畏惧,没有给予他任何的回应。
女警小声对钱池野说:“我看你们俩现在情绪都还不太稳定,要不你晚点再过来接她,我有个同事她是做心理调节这方面的,一会就来了,我让她安抚一下你妹妹的情绪,等她平静些了,我们再打电话通知你过来接她行吗?”
“不必。”
钱池野显然没有这个耐心,他抬脚越过宋景风和那位女警,径直逼近钱奕蝶,只见钱奕蝶的脚步下意识地往后退,但钱池野已经大步走到了她面前,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将她往门外拖拽。
钱奕蝶奋力挣扎着,蹲下了身子,却直接被钱池野拽到在地。
宋景风急忙过去止住钱池野的行为,另一位警员立马将钱奕蝶扶了起来,恰好,办完事情的钱邱承从走廊一侧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视线不偏不倚地和钱池野对上。
钱池野倏尔一笑,嘲弄地对钱奕蝶说:“怪不得不肯回家啊,原来是找你二叔来接你了?”
钱邱承抬脚走过去,眸光冰凉,看了看缩在警员身边瑟瑟发抖的钱奕蝶,又看了看神色恼怒的钱池野,薄唇轻启说:“这里不是你胡闹的地方,有事回家说。”
钱池野甩脸就是一句:“老子用得着你管?
!”
司机看着钱池野脖子上的纱布渗出了血迹,急忙上前小声关切道:“少爷,注意身子。”
钱邱承淡淡吩咐司机说:“送少爷回医院。”
司机滞了滞,显然钱池野不主动说要去医院,他也奈何不了。
钱池野冷哼一声:“钱二爷果然有一家之主的风范啊,觉得自己什么事都能管了?”
看着钱池野脖子上那片纱布顷刻间就被血液完全浸湿,宋景风皱眉说:“这小子怕是颈动脉炸了,赶紧送医院去!”
宋景风下达命令后,旁边待命的两个年轻警员急忙走上前。
钱池野身体本就虚弱,再则两位警员身强体壮的,钱池野挣扎不脱,被强行拉上了警车,立马送往附近的医院。
钱邱承冷眼看着钱池野被送走,舒了口气,回头看着钱奕蝶,语调冰冷说:“走。”
钱奕蝶愣愣地看着钱邱承,他这一个字像是带着某种让人无法抗拒的蛊惑力一般,钱奕蝶迈开了脚步……还不等钱奕蝶走到身边,钱邱承就转身朝着门外走去,并未像以前一样关心钱奕蝶,连脚步都没等她。
钱奕蝶缓缓跟在他身后,看着钱邱承站在车边,将车门拉开,站在车门边皱眉看着钱奕蝶,似有一些不耐烦。
钱奕蝶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脚步停在车边,冻得冰冷僵硬的脚指头在拖鞋里用力地抓着地面,抿了抿唇犹豫着颤颤开口说:“……不麻烦您了,我自己会回去。”
钱邱承看得出来钱奕蝶此时的情绪异常,因为她管他叫“您”而不是“二叔”了。
虽说他心里怨恨她,但也怕他真这么了走了,钱奕蝶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
于是他没说什么,像是懒得和钱奕蝶多说话,直接伸手拽着钱奕蝶的胳膊,将她塞进了车里,然后关上了车门。
钱奕蝶拘谨地坐在车里,默默别头看向窗外。
钱邱承也一直保持沉默,从头到尾未关心过钱奕蝶一句,哪怕是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窗外大片大片落下的白雪,钱奕蝶冰凉地双手交握在一起,似乎坐在开着暖气的车里也并不觉得温暖。
因为那个唯一会护着她的人也消失了。
车落停了沿江的公寓楼下,钱邱承也没有提醒钱奕蝶已经到了,只是静静坐在车里,什么也没说。
钱奕蝶回过神来,默默推开车门,站在车门边犹豫了一下,轻声说了句:“谢谢。”
停顿一秒,没得到钱邱承的任何回应,她便轻轻关上了车门。
站在路边,看着钱邱承的车没有片刻停留地开走,在积着一层薄雪的路面上,添了一道车轮的印子。
钱奕蝶一动不动地站在楼前,任由轻薄的雪片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内心抵触回到这个地方,就像是进入了一场永远也不会醒来的噩梦。
她想逃出去,可是苍茫之中,她这个被全世界抛弃的人又能去哪呢?
深吸口气,钱奕蝶挪动了冻得有些僵硬的脚,走进了楼梯。
神色麻木地站在电梯里,好像对一切都不在乎了,包括生死……钱池野人在医院,家里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地板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血腥味也早已被阳台上灌进来的冷风吹散了。
小黑的叫声从她的房间里传来,好似给了她些许安慰和温暖。
……大雪中,一辆白色的宝马车落停在别墅的停车区,身着红色长裙披着动物毛发披肩的女子从车里走下,脚上踩着一双七、八厘米的红色高跟鞋,朝着别墅大门走去。
“叮咚——”听到门铃声,宋画意立马放下手里的饼干起身去开门:“肯定是陆香来了。”
门一打开,陆香急忙钻进了屋:“冷死我了。”
宋画意忍不住吐槽说:“下这么大雪你穿成这样不冷你愣谁啊?”
陆香:“不是夫人打电话说有任务找我吗?
我出任务肯定要把装备备好啊。”
宋画意:“今天主要是想跟你商量点事,不是立马就出任务。”
陆香跟着宋画意往客厅走,笑着说:“怎么?
三少他……真出轨了?”
“呸呸呸!你可别胡说八道!”
宋画意拉着陆香在沙发上坐下,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一边给陆香倒果汁一边问:“你们白雾盟不是专门整治渣男吗?
我有个朋友现在处境很危险,嗯……可以算是遭遇了家暴吧,你们白雾盟能不能处理这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