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江河解释了一下自己在后排都看到谁了之后,陆叶明他们明白什么叫:“敌人来了!”
商场如战场,不想被别人“吃掉”,那就只能先下手为强。
当然,李江河隐瞒了自己突然变成东海计算机系学生的小瑕疵。
无伤大雅,无伤大雅。
而此时被李江河有心算无心的圆太经理正在宾馆沉思。
被李江河忽悠瘸不至于,但是他确实认为李江河说的“缺点”有点道理。
但这实际上就是文字游戏。
比如拿电子阅读器和词典比较,这不就跟拿新款apple和nokia比较吗?
确实,apple在续航,抗摔和良心方面都不如nokia,但是凭心而论,apple用户可能在智能手机时代转用某为,某米,他也不可能再用回nokia嘛。
而且圆太经理忘了一件事,学生和学生是不一样的。
一万生活费和一千生活费,那确实不是一个概念。
本来电子阅读器就是小众市场,根本就没下沉到可以让家境普通的学生用得起的地步,毕竟是01年的1999定价。
按照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看,01年差不多6800—6900之间,而2020年,这个数字已经突破一万六了。
01年的两千元,差不多是2020年前后的一万四,堪比一台外星人,而且有一说一,电子阅读器肯定不比顶配的笔记本电脑更具生产力。
但是不管怎么说,圆太经理犹豫了,毕竟他还有着一种“傲慢”和“担忧”,如果他强力推荐这些功能,然后这些功能扑街了,他岂不是证明他也就是个扑街而已?
所以此人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先缓一缓,他心里思量着,在墨客一代还没有打出名头之前,或许应该先去做个调研。
这就中了李江河的奸计了。
商业的赛道上,一步慢步步慢,竞品之间的口碑就是这么一点点拉开的。
李江河不知道圆太经理在想什么,反正他就是顺嘴一忽悠,能不能成都无所谓,因为最终还是要看产品说话。
君不见就连老罗那样的营销老天才,也没法拯救锤子吗?
虽然他家乡的sa ku ra或许正在召唤他,但是他不申请破产而是靠着直播还钱的行为,这一点还是值得鼓励的。
比一些住豪宅开豪车然后申请破产的老赖有责任感多了。
此时李江河正在给他的员工们好好打气,毕竟员工们不努力,他这个老板要什么时候才能开的起劳斯呢?
其实祁汉源和宇文博士他们本来就挺激动,毕竟圆太是年收入差不多五十亿的业内巨头,而这个巨头竟然悄咪咪地,不要face地一言不吭就来“刺探”墨客的情报,这就挺让人有一种受到了重视的亢奋。
好吧,这就纯是他们想多了。
李江河也不是很擅长煨鸡汤,只是说道:“缔造下一个microsoft神话的就是我们了。”
好吧,李江河也有点飘了。
此时真正有机会缔造下一个microsoft神话的李军正在教育老马:“人,切莫自以为是,地球离开了谁都会转,古往今来,恃才放肆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所以,即便再能干,也一定要保持谦虚谨慎,做好自己的事情,是金子总会发光。”
老马怎么听这话,怎么觉得不舒服。
因为这就是前世他自己说过的话。
但是结合最新的新闻来看,老马的言行并不是很一致。
小马就比他从心的多。
老马无奈地看着李军,关系好归好,但是在他看来,李军这好为人师的问题,那是病,他得治。
此时的他全然忘记在面对李军以外的人时,他也是这么好为人师。
但是没办法,现在李军的逼格更高,他面对李军的“恶趣味说教”,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合适的反驳词。
“哎”,生活不易,老马叹气。
“别难过啊,虽然你现在不如我,而且以后大概率也不如我,但是没必要伤心”,闷骚变明骚的李军笑道。
“当然了,你确实很成功”,老马这一块还是福气的。
李军在他看来是走一步哪只看三步,那是能往前看三十步好伐。
“别别别,如果我李军能够创业成功,那么我相信中国80%的年轻人都能创业成功”,李军露出一个得意而不失得意的微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现在很欠揍”,老马再次叹气。
这也是没办法,自从老马吵着闹着要去投身芯片事业,李军就尽量减少这些对于国内互联网影响特别巨大之人的接触,他可不想让蝴蝶效应把他的先知优势给吹走。
李军对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离开了先知,呃,那他确实什么都不是。
但是老马已经被他带的够歪了,李军觉得再歪一些也无所谓了,反正已经这样了。
所以存在着人人皆有的装x心理的李军,只好抓着老马这一只羊用力之后再用力地薅。
这就苦了老马了。
能让逼.王感到痛苦的,莫过于碰见一个更强的逼.王。
关键李军还喜欢用老马的语录教导老马,用他的话讲:“介讲究的就是一个原汤化原食。”
所以老马的痛苦,加倍了。
“我认输了”,老马沮丧地喝了一口啤酒。
既生云何生军?
“每个人都有成功的机会,就看你给不给自己机会”,李军继续教育,不过他看到老马的脸已经快黑成锅底了,而且因为喝了酒,这种黑里又透着红,配合着那种俊俏的脸庞,唉,真是让李军不忍多说了。
主要是要把名言留着慢慢说,毕竟来日方长。
于是李军进入主题:“老马,别忘了我儿子的墨客,你也是股东。”
“知道了,知道了”,老马已经被磨得没脾气了:“某宝的权重将永远向他倾斜。”
想到这里,老马更忧伤了。
关于老马的儿子,这是一个量子力学问题。
他把孩子保护的确实不错,或者说,他的儿子确实很低调,所以截至2020,初步估算至少传出了几十个版本的老马儿子。
但是不管怎么样,可以确定他92年出生的孩子还小,所以让老马不是很省心。
而让老马忧伤的就是根据曾去过应天的左膀右臂蔡老板的回忆,李军这位儿子也不是碌碌无为之辈,是真有两把刷子的。
怎么好事都让李军摊上了?
老马决定哪天亲自“教育”一下小李。
教育不了老的,我还教育不了小的?
老马如是想到。
此时完全没有想到还有父债子偿这一说的李江河,实在熬不出鸡汤了,只能带领着这些人去吃一顿饭,庆祝一下了。
免不了要喝点酒的李江河,第二天起床倒也不是很难受。
或许是被练出来了吧。
但他是真的发现自己肚子上肉的数量明显增多了。
本来他是有腹肌的,但是现在似乎快要归一了。
“这可不行啊”,李江河暗自苦恼:“这不是要赶在柳俊华前面练成金钟罩铁布衫?”
这一天李江河晚上在操场跑了几圈,但是很不幸,崴着脚了,虽然并无大碍,但是三两天内肯定是别想运动了。
“都是上苍的安排啊”,李江河暗自神伤,“我不要变成肥仔啊。”
“怎么了?三哥,垂头丧气的”,郭策戴着发带回到宿舍,看见李江河的“暗自神伤”,问道:“我寻思你还有伤心的时候?这不得说出来让我们乐呵乐呵。”
“呵呵”,李江河说道:“就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胖了。”
“哎,就你这个体型增重了三两斤,那叫胖了?”,郭策摇摇头。
“好像也是”,李江河摸摸下巴。
毕竟他身体匀称。
李江河仰视着郭策,说实话,他觉得换了水土之后的郭策似乎比大一时候更高了一点。
第二天上午有课,不过上课时间也基本被李江河用来补进度了。
自学,是一个大学生千锤百炼的技能。
除非你家里有矿,不然高中老师说的什么:“哎呀,现在抓紧点,上了大学你就轻松了”,那就跟国足规划一样,纯属骗人。
至于再向上的研究生,博士生?
他们已经不能完全算作学生,而应该是初级科研社畜了。
但是没得办法,对于拼不过爹的人,这确实算作登天梯了。
这天下午还好,老师们去开例会了,不过学生会也开。
李江河在楼道里碰见许久不见的姚子岳。
此时,李江河正双手插兜,耳机里放着歌。
“如果这都不算爱,我有什么好悲哀;谢谢你的慷慨,是我自己活该。”
歌神的声音还是很优美的。
他模样轻松的下楼,而此时手里抱着一箱水的姚子岳沉重的上楼。
他一眼就看出.......好吧,他确实一眼就看出李江河不是人。
“李部长,李江河”,姚子岳呼喊着李江河:“李学长,我特么。”
“啊?”,李江河此时才注意到姚子岳,他把耳机摘下。
姚子岳动了动耳朵,隐约听见一句“是我自己活该”。
此时的姚子岳真得想仰天长啸:“是我自己活该!”
要不是当初自己非要进体育部,寻思要给这位在入学时不给面子的装x犯一个交代,他至于这么累吗?
“怎么了?小姚同学,你有什么问题吗?”,李江河看着姚子岳苦大仇深的表情,以为他是搬不动这箱水,不禁嘲笑道:“不是我说,你这一箱水就这么费劲儿?你还行不行了?”
“我特么”,姚子岳忍不住了。
他要让李江河知道,什么叫,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虽然他认为自己不是匹夫,但是此时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还是人吗你?”,姚子岳把水放下,因为他真的有点累了,腰酸,背痛,腿抽筋,“说好的忙完一阵子就回学生会干点活,好嘛,三月之后又三月,你知道这个学期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其实我也想回去干活”,李江河老脸微红,“你干一个学期的活也不是很累。”
“谁信啊?特么的谁信啊?”,姚子岳仰天长啸:“你是部长我是部长啊?你想我怎么样?天天提醒自已,我只是一个小干事,,连做梦的时候都会想到,我是小干事啊!这样啊?”
“那好吧”,李江河抱起地上的那箱水,“我帮你搬去目的地吧。”
“我不是在说这个啊魂淡”,姚子岳表情悲愤。
不过既然李江河已经上手搬水了,他也就跟着李江河走了。
因为许久不去开会,李江河还弄反了方向,再次惹来姚子岳哀怨的目光:
李江河这么轻松的背后,特么的,都是我有怨有悔的付出啊。
“我真是活该啊”,姚子岳再一次悲催地想到。
一进门,许久未见的靳伯容眼睛大了一下,说实在的,能在这里刷新出李江河这个ssr,他是没想到的。
“稀客啊,真是稀客”,靳伯容接过李江河怀里的水,给他放到桌子上:“什么风能把您这个体育部长吹回学生会啊?”
“凛冽的寒风”,李江河笑道:“进来暖暖身子。”
如果真能目光如炬,那么姚子岳早就把李江河点了天灯了。
让他炸成一片不一样的烟火。
“你倒是正好赶上了”,靳伯容看着李江河,道:“这有个活儿,你看接不接?”
“这肯定是你主席决定啊”,李江河笑道:“我能说什么?”
“是这样,有一家弯弯的公司,问我们做不做调查问卷,一份问卷给五毛”,靳伯容笑道:“有人嫌给的太少,有人觉得蚊子腿也是肉,正好要投票表决呢。”
“哈?”,李江河心中有了点预感:“问卷呢?我能看看吗?”
“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文件,你想看当然能看”,靳伯容从做桌面上拿起一张纸:“诺,就是这个,调查电子书阅读器的。”
“唔”,李江河心想这弯弯的人还挺会玩。
“就给五毛?”,李江河疑问道。
“嗯,就五毛一份”,靳伯容也觉得挺抠门的。
这些弯弯人不是据说很有钱吗?
这就要怪圆太经理的贪婪了,出发前公司自然给他拨发了一笔经费,但是问卷这种不好统计的东西,他说他给大学生的报价是两元一份,实则只给五毛,圆太又不可能为这点钱再专门排个督察来调查,那这差价自然就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大学生的劳动力成本真是低啊。
“得了,做啊,为什么不做”,李江河计上心头,“就当给我做的好了。”
“哈?”,靳伯容摸不着头脑了。
“这样,一份我出两元,加上他给的那不就是两块五,这个单价就可以了”,李江河把靳伯容拉到一旁耳语去了,“只不过我有点要求而已。”
如此这般再那般,李江河把自己那套话术教给了靳伯容,就让他按照这套话布置下去,把问卷给填了即可。
靳伯容看着李江河,眨了眨眼睛,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了,只是,帮谁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嘛。
而且还能赚钱,一张问卷合计两块五,这学生会经费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