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张环环一起打麻将的人有两个是张环环家的亲戚，还有一个是张环环的闺密。

三个人都认识杨老爷子，见杨老爷子把麻将桌给掀了，三个人都很识趣地匆匆离开了。

张环环很惧怕杨老爷子，陪着笑，怯生生地问老爷子：“爸，您……您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杨老爷子一肚子的火，不知道先从哪一个撒起。

他气得喉哽了好一会儿才问：“杨墨野呢？”

“他在楼上呢，我这就去叫他！”张环环很怕面对杨老爷子，逃跑一样惊慌失措的上楼。

很快，不情不愿的杨墨野被她带下楼来。

“爷爷。”杨墨野走到杨老爷子面前，蔫头耷脑的和杨老爷子打了一声招呼。

“怎么回事？”杨老爷子质问杨墨野：“为什么和同学打架？”

杨墨野支支吾吾的说：“他抢我的书！”

杨老爷子火气更大了，他努力按捺着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问：“他为什么抢你的书？”

他想先把事情的经过问清楚。

由对方口中说出的事，或许会有偏颇，他不能偏听偏信。

万一对方撒谎了呢？

他不能只听对方的一面之词，免得冤枉了他孙子。

杨墨野吞吞吐吐的说：“那本书是我换给聂延警的，我只是想把我的书要回来，聂延警都要给我了，霍仲麒，多管闲事，把我的书又抢回去了……”

杨老爷子有些失望。

听起来，对方好像没有撒谎。

他冷冷地问杨墨野：“换书之前，老师有没有告诉你们落棋无悔，把书换给同学之后，就不能出尔反尔，再把书要回去了。”

“说了……”杨墨野声音很小的说：“可是，我和聂延警商量，说我后悔了，想换一本书给他，聂延警都同意了，霍仲麒忽然跳出来说我言而无信，出尔反尔，还把聂延警给我的书抢了回去，不让聂延警把书给我，我很生气，就……就……”

杨老爷子问：“就和霍仲麒打了起来？”

杨墨野点头。

“你有什么脸和人家打架？”杨老爷子恨铁不成钢的说：“不管做什么事都要遵守规则，你们学校这次换书活动，规则就是你们把书换给你们的同学之后就不能换回来了！我以前怎么教导你的？我有没有告诉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就要算话？言而有信是立身之本，你因为一本书就言而无信，出尔反尔，你怎么还有脸和人家打架？”

看到自己的宝贝儿子被老爷子教训的脸色雪白，张环环心疼的替儿子分辩说：“只是一本书而已，还是咱们家自己的书，小野想拿回来也没什么错……”

“你给我闭嘴！”杨老爷子盛怒的瞪向张环环：“墨野就是被你这种粗鄙没教养的女人教坏的！”

张环环的脸色羞耻的涨红，“爸，您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想让我怎么说你？夸奖你吗？”杨老爷子气得肺都要炸了，“你儿子把别人家的孩子打了，人家都要报警了，你不赶紧去处理，躲在家里打麻将！你还想让我怎么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