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爷子看了看杨墨野，又看了看张环环，无奈的叹了口气，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对叶星北说：“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教育好他们，改天我再来看聂延警同学，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

他带着杨墨野和张环环离开了医院。

回到杨家，他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杨墨野和张环环站在客厅里，不敢坐下，也不敢离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杨墨野和张环环站的腿都僵了。

张环环轻轻拽了杨墨野，冲杨墨野使了一个眼色。

杨墨野小声的对杨老爷子说：“爷爷，我浑身难受，我能不能先上楼去休息？”

杨老爷子冷冷的看向他：“在你爸回来之前，你们两个都给我站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谁要是离开，谁就永远给我滚出杨家！”

张环环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不敢再做小动作了。

杨墨野委屈的红了眼圈，低着头，眼泪一滴滴的砸在地板上。

“哭？你还有脸哭？”杨老爷子暴躁的说：“所有的事都是你惹出来的，从头到尾都是你的错！既然道歉，你就应该拿出个道歉的样子，你同学因为你的原因躺在病床上，难道你一点愧疚之意都没有？”

“我有……”杨墨野抽抽噎噎的说：“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去道歉了……”

“你去道歉了有什么用？”杨老爷子气的拍的茶几啪啪响：“你脸上有一点愧疚之意吗？因为你同学躺在病床上悲痛难过了吗？你没有！你知不知道，当你站在女同学病床前的时候，你的脸上只有被别人逼着去道歉的羞耻和委屈不情愿，没有一点点的伤心和愧疚，你端着那样一张脸去道歉，你当别人是瞎子还是傻子？”

“我……”杨墨野的声音颤抖，说不出话。

他不知道道歉还有这么多讲头。

他还以为他只要去道歉就行了。

站在聂延警病房里的时候，他身边那么多人，他哪还有心情想聂延警现在怎么样了。

他满脑子都是被这么多人看到他向聂延警低头道歉，他的面子全都丢光了。

他低着头说那句“对不起”的时候，他的心里满是委屈和羞耻，哪有余力去悲伤愧疚？

杨老爷子气得胸膛剧烈的起伏，抓起一个茶杯用力的砸在他的脚下，“杨墨野，你再继续这样下去，你就毁了！你连最基本的良心都没有，你只想着你自己，如果你一直这样，你会长成一个没有良知的畜牲，你知道吗？”

这样的指责太严重了，杨墨野接受不了。

他伤心的哭着摇头：“爷爷，我没有！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已经去赔礼道歉了，我也和聂延警说了对不起……”

“是啊，爸！”看到杨墨野哭得满脸是泪，张环环心疼的不行，“杀人不过头点地，我们已经亲自去道歉了，他们还挑剔我们的态度，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他们也太过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