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徐士晋的独白(一)
作者:金衣      更新:2020-11-11 16:23      字数:2151

一双白嫩修长的手,简直就像是女人的手,完美到找不到任何瑕疵。男子二十六七岁的年纪,可周身上下却充斥着一股子成年人的心机和城府。

男子的眼睛盯着地面上的尸体,刚刚的场景历历在目,脸色难看的同时,男子看向徐士晋的脸,也变得狰狞不堪,似乎要将所有的愤怒都化作一把利刃,乱刀剁了徐士晋一样。

“好好的伯爵城堡,你不在那享福,却来招惹我这个大舅哥?”徐士晋上前,扬起手,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抽的男子原地转了好几圈,这才勉强站稳。

男子身后的外国籍男子想上前劝说,最终还是放弃了,或许徐士晋在酒吧门口说的对,他应该带着他的人去保护古曼青,而不是跟着伯爵的儿子,用一个一流高手的性命,去试探徐士晋的身手。

男子艰难的站起身,脸色十分苦涩,喉咙连续蠕动之后,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乖弟弟,就连薇儿都告诉我,你是多么的懂事,多么的成熟。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找了虎鲨侏儒,来试探我。”

徐士晋的语气冰冷无比,脸色也十分难看,“你姐说你至今滴酒不沾,我今天就要和你喝喝酒怎么样?”

“我……”男子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摇摇头,“我不喝酒。”

“希伯来,我说我要请你喝酒,你没理由拒绝的。”徐士晋指了指副驾驶的车门,“你只有一次机会,别惹我不高兴。”

希伯来纠结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上了车。他相信,面前这个杀了他姐姐的混蛋,如果真的不高兴,绝对会毫不思索的弄死他,更何况,错的还是他。

徐士晋开着甲壳虫,重新回到市区。在他的身后,一直跟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已经是午夜十一点多了,街上已经没了什么行人,显得十分冷清。徐士晋找到一处大排档停下车,带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希伯来找了一张桌子。

大排档几乎没有几桌客人,只有零星的几个光着膀子的醉汉,在那里叫嚣着,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说着什么。

徐士晋对此一笑,坐下后淡淡的说到,“其实喝醉挺好的。没喝醉的时候,我是蜀中的。喝醉的时候蜀中是我的。”

希伯来坐下来,一脸不情愿。开着宾利的男子,此时也缓缓下车,站在希伯来的身后。

“你也坐下,你也得喝点。”

徐士晋伸手指了指椅子,男子看了看希伯来,在希伯来点头之后,无奈的坐下来。其实,他也不喝酒。

徐士晋咬了一大堆的肉串,几乎把大排档剩下的海鲜都包了。老板原本昏昏沉沉的,来了大主顾,立马屁颠屁颠的伺候着。

徐士晋没有要啤酒,而是要了三瓶牛栏山二锅头,还是五十二度那种。

伯爵的儿子,有属于他自己的尊严。可偏偏在徐士晋面前,他发现他的尊严都被践踏的稀碎,在徐士晋面前发不起一点狠,拿不出来一点威严。

烧烤先送了上来,徐士晋亲自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酒,随后徐士晋说到,“一人一瓶,喝不了老子给你们灌进去。”

希伯来的嘴角再次抽搐,可偏偏拿徐士晋一点办法都没有。

徐士晋撸了几口串,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笑眼迷离的看着希伯来和手下皮特。两个人很艰难的端起酒杯,学着徐士晋的样子,一饮而尽。

滴酒不沾的希伯来,从来没喝过如此烈性的白酒,顿时被火辣辣的味道呛得直咳嗽。两个人都捂着肚子,简直要把五脏六腑都要吐出来。

“我常听薇儿说,有一个好弟弟,不仅有过人的天赋,也有一定的隐忍和城府,也是有望继承爱丽丝家族一切的男子汉。也是让爱丽丝家族达到更高高度的男人。”徐士晋点了一支烟,恨恨抽了一口。

希伯来好不容易停止了咳嗽,却始终不敢再看徐士晋一眼,更何况,他心里还在不断祈祷,徐士晋千万不要再逼着他抽烟。

“我这辈子,背负的债很多,最对不起的就是你姐。”

徐士晋的脸上浮起一点苦涩,似乎很艰难的回忆着什么事情,“她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女人,甚至是完美到我在她面前都会感到自卑。

后来,我一直都想不明白,一个家族的大小姐,伯爵的女儿,为什么要去用武之地。现在我明白了,她是为了你。”

希伯来的身体不断颤抖,被徐士晋打过的脸,肿起来很高,似乎他也沉浸在浓重的痛苦之中。

“希伯来,我最亲爱的弟弟,徐朗在十八年前就死了。所以你们这些财团的大佬们,没必要揪着徐朗不放。”

一个女人的声音缓缓传了过来。女人穿着招牌式的火红色短裙,手里依旧拎着一瓶伏特加。

“爱丽丝·恩雅,我亲爱的姐姐。”希伯来站起身,对着爱丽丝恩雅轻轻把胳膊放在胸口,一躬身,标准的贵族礼节。

“你可以来华夏,但是你应该做的是保护好古曼青,他是一代奇才,不该现在就陨落。可你为什么要来找徐的麻烦?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姐夫。”爱丽丝也坐了下来,脸色十分难看。

“可他杀了姐姐。”希伯来的声音近乎怒吼。

“希伯来,我只是一个出生在东北老林的普通人。我没有什么豪门的修养,也没有什么书香门第的熏陶。说到底,从我记事的那个时候起,我就是一个升斗刁民。”

徐士晋的脸色很难看,“我见得最多的是我的父亲,整日佝偻着身体坐在半山腰的一处孤坟前,抽着旱烟喝着东北的高粱酒,眼泪汪汪的唱着粤剧,那时候我的记忆已经没了一大半,我一直想知道那处坟里埋的是谁,可回答我的都是一顿藤条。”

“我很瞧不起他,我也很看不上他。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他,因为他的脊梁已经被压弯了。

后来,我记起以前的事情,我把我妹妹送回粤省认祖归宗,我一个人去了剑桥,去了用武之地。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豪门子弟,我只知道那个属于豪门子弟的徐朗在十八年前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