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惊愕地看着伊笑天,这个消息不是早向伊笑天禀报过了吗?莫非皇上真的老了,记忆力衰退到这种程度。
伊笑天问道:“放眼这片大陆,还有没有人年纪轻轻就达到了元力神皇的境界?”
黑衣人这才知道伊笑天问话的用意,他想了想道:“据臣下所知,天下还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五十岁前突破到元力神皇的境界。”
“莫非皇上怀疑木子云也是来自那个世界?”黑衣人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除了这个?你还有更好的理由可以解释一个如此年轻的修炼者竟然能够晋级到元力神皇的境界。”伊笑天感叹道。
黑衣人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现确实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伊笑天继续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黑衣人听的:“从他做出那几首诗的时候,我就怀疑。可是我试了几次,他都丝毫没有破绽。”
“皇上,那臣下该如何行事?”黑衣人询问道。
“你去查查龙虎山现场,看看有没有什么蛛丝马迹,另外暗中派人盯着木子云,切勿打草惊蛇。”伊笑天叮嘱道。
“是。”黑衣人应道。只是久久并未起身。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伊笑天重重的咳嗽声。
“皇上。”
“皇上。”
黑衣人和皇上身旁的内侍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皇上身旁的那个内侍从小就开始侍候伊笑天,对伊笑天忠心耿耿。此刻,他的脸上充满了焦急。
“无妨,无妨。你们不用担心,朕知道你们两个对朕忠心耿耿,朕很欣慰。对了,敬忠,你还有什么要汇报道?”伊笑天看着内侍和黑衣人,脸上多了几分柔和。
黑衣人犹豫了一下道:“臣还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作为谍者的首领,他有对皇上收集情报的责任,但是更有甄别情报的职责。这个工作也是太难了。如果事无巨细,都向皇上汇报,那皇上定然会不高兴,因为那会把他累死,养他们不就是为了收集甄别情报,但是如果甄别错了,没有向皇上汇报,到时候出了岔子,照样打他们的屁股。
黑衣人的额头上有了细密的汗珠,这件事事关重大,所以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讲。”伊笑天道。
“是。”黑衣人终于下定了决心:“最近南疆边境时有异族蠢蠢欲动,是因为朝中有人做内应。”
伊笑天的眼中射出了一丝歹毒的光芒:“是谁竟然吃里扒外?”
“臣下怀疑是大皇子府的人。”黑衣人道。
伊笑天仿佛被什么重物捶了一下胸口,一口鲜血忍不住喷涌而出:“这个逆子。”
“皇上保重龙体啊。”内侍脸上充满了担忧的神色。
“皇上,奴才只有初步的消息,并未最终验证。”黑衣人最担心出现这样的情况,所以刚才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汇报。
“不用说了,这个逆子的心性,我这个做父亲最清楚。你给我看好了,一旦有什么异动,就算是我的亲儿子,我也绝不饶恕。”伊笑天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但更多的是伤感和无奈。
木子云回到了客栈,调息了一个晚上。虽然功力有所受损,但是身体已然没有什么大碍。
第二天,木子云刚和韩紫妍走到街上吃早餐,就听得有人大喊一声抓贼啊。
然后人群一阵骚动,一个人慌慌张张地朝着这里跑来。
然后就有几名公差在其身后奋起直追。
这个贼人跑到木子云的跟前的时候,突然跌倒在地。
几名公差一跃而上,将那个贼人按倒在地。
其中一名公差取出身上的镣铐,一下子铐在了对方的手上。
“哪里来的贼人,好大的胆子啊,在这江宁的地面上,已经有好几年没有盗贼了,你竟然还敢偷盗。”那名公差一边铐着对方的手腕,一边道。
那名贼人哭丧着脸道:“几位官爷,小的初来乍到,请各位官爷高抬贵手。”
“初来乍到?你一定是外地来的吧。”那位官差继续追问道。
韩紫妍看了木子云一眼:“这官差是耳朵不好,还是话痨。人家都说初来乍到,他非得再强调一次。”
木子云微微一笑:“那不过是说给我听的。”
“说给你听的?”韩紫妍莫名地问道。
木子云笑了笑:“等下你就明白了,继续看戏吧。”
“看戏?”韩紫妍虽然不明白,但是看到木子云不想揭穿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
那个毛贼道:“是啊,我是从别个地方来的。想不到贵地的治安这么好,我刚下手就被你们抓了。”
“你才知道啊。这都要归功于我们的秦大人,秦大人一向勤政爱民,自从他上任以来,狠抓治安,这江宁的治安如今已经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也就你这样无知的小贼敢在这地面上做这偷鸡摸狗的事。兄弟们,给我带回去。”那个公差背书一般地说完了这段话,然后将那名贼人押送往大牢。
“各位官爷,行行好。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那个毛贼央求道。
“少废话,走。”那人推着那名毛贼往前走去。
那个毛贼一下子被推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那个毛贼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站起身来,怒视着那名官差,然后用路人都无法听见的声音道:“姓吴的,你还来真的,小心我弄死你。”
那名官差却是瞪大了眼睛,低声地嘟囔了一句:“这么多人看着呢,你想怎么样?你要是露了破绽,小心大人把你的屁股打开花。说不定大人就在哪里看着我们呢。”
那人悻悻地骂了一句,然后擦了擦脸上的血,继续往前走去。只是嘴上低声地怒骂着:“姓吴的,你少拿大人来压我,你这是公报私仇。”
那名官差一脸的得意:“谁叫你抓的阄是贼呢?”
别人虽然无法听见他们俩的对话,但是这些话却是一五一十全部落入了木子云的耳朵里。
自己果然没有猜错,这眼前的一幕,只是在演戏给自己看,看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了。这个家伙倒是有点能耐啊。只是现在自己倒不想揭穿他们,他只想静静地看着他们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