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概,只是轻声问道:
“那长命锁你果真没戴上?”
胖子柳少咬咬牙点头,“今天我是偷偷溜出来的,长命锁我也放在家里!”
江寒点点头,“做得对。”
胖子柳少欲言又止,突然想起身后还有一票年龄大的跟着站着呢,又想到江寒是林家上门女婿,总算是挤出点好脸色。
“林前辈,我能进去坐一坐吗?”
林霜意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那是自然!”
紧接着亲自命人打开正厅大门,一股古朴文风扑面而来。
看见先前阵仗,柳少有些后知后觉,一屁股坐在了正厅首位之后,就要拉着江寒也坐下。
江寒眉头一挑,却是笑眯眯道:
“我就不坐了。”
众人脸色难看,有苦说不出。
别说正厅了。
就是先前偏厅,江寒也没个一席之地啊。
这会儿柳少高坐首位,发现些许不对劲,沉着脸看向萧淳。
“怎么回事?”
萧淳哪里敢得罪柳家最受宠的小少爷?
一时间也顾不上林家,也顾不上林霜意这个好友了。
一五一十的就说了出来。
柳少闻言脸色也是缓缓沉下,看的萧淳神色愈发难看。
然后,柳少竟是亲自拿起那青花大圆盘,瞥了两眼。
“果如寒哥所言,确实有细微破绽!”
然后又望向萧淳,“既然是假货,那你为何不开口直言?!”
萧淳苦笑,一时间支支吾吾也说不出话来。
柳少显然有怒意横生,冷哼道:“好歹也是我柳家的首席鉴定师,竟然连这点问题也看不出来!”
“既然如此,柳家要你何用?”
萧淳脸色狂变,嘴唇发白。
其实,不是萧淳看不出来,而是先入为主,压根没往仿品的方向上去想罢了。
加之这会儿柳少分明就是想投桃报李,知晓这桩以婚姻为赌注的辨别,本身就不公平。
所以当即大喝。
一个柳家上下都要让着的小公子,说话分量,丝毫不比林霜意轻!
这便是江城柳家!
江寒笑着摆摆手道:“既然已经发现了,就别小题大做了。”
萧淳大松一口气。
他这种鉴定师的确有实力,可无柳家背后扶持,便只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鉴宝师而已!
胖子柳少神色舒缓,再度开口:
“那你重新说说。”
“这青花大盘,是什么品序?”
萧淳下意识的擦了擦额头,以最清楚的吐字开口道:
“近代汉州窑仿品,仿的是元吉州民窑的菊花丹青图!”
话音一落,满场寂然。
唯有江寒笑意依旧。
仿品无疑!
这位向来也喜好稀奇古怪玩意儿的柳少,也多少有些墨水在里面。
当下,柳少开口。
别说林强、林笠二位长辈一脸吃了苍蝇的神色,就是林霜意,也是老脸铁青。
除了将一件差点以假乱真的元青花当作宝贝收藏之外。
在场的人,谁会想到江寒如此深藏不漏,竟与柳少相识!
而且瞧这关系,应该还是那种平等对待!
在江城。
他柳少的确孤傲,交朋友也不看对方身价与影响。
因为只要在江城地界,就没有比得上他的!
能被柳少大老远找来的,竟会是一个他们从来也没拿正眼相看的废物上门女婿!
几人心头的震骇自然不用多说。
就连林墨此刻,也是呆立在了原地。
何时身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丈夫,竟与柳少有交集!
难不成真是昨日那番话?
林墨没来由的再度想起江寒昨日临走时说的那番听不懂的话。
长命锁!
林墨倒吸一口凉气,眼中满是惊叹。
然而此刻,柳少却不打算就此罢休。
只有他知道昨日江寒说出的那番话有如何的重量!
所以,他也乐得投桃报李。
当即。
柳少长身而起,先是看向江寒道:
“寒哥,你说这婚,是结还是散?”
江寒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林墨有些冰凉的小手。
柳少咧嘴一笑。
懂了!
随即又看向几个刚坐下便抬起屁股的林家支柱,笑意带着一丝威胁。
“你们承认这赌注吗?”
林强满脸的苦涩,面对一个后辈,竟有些难以启齿的感觉。
林笠这会儿也里外不是人。
离吧,可攀附崔氏!
不离吧,可江寒又与柳少交好。
然而现在,他们仍然不确定江寒与柳少到底是何种关系!
一时间进退两难!
倒是林霜意大手一挥,虽然有些不情愿却仍
之人。
都知道柳少不仅仅是柳家小少爷这般简单。
整个柳家,可谓盘根错节,好像一簇参天大树。
在江城地界,上至医药电子、下至生活日用,有什么没有柳家的身影?
更何况。
那位高高在上的柳书记,才是这颗参天大树的真正支柱!
但凡有些脸面的人都不敢小觑柳少。
原因不仅仅是其柳家嫡子。
更因为柳河有三子。
两二一女。
皆有无数财产加身。
三辈之中,有子孙六人。
却没有一个后辈有柳氏股权在手。
当然,除了眼前这位看起来富态逼人的柳少!
唯一一位三辈中有不少股权在手的嫡子!
但凡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柳河,是提前释放信号。
将来偌大的柳氏,板上钉钉是属于柳少的!
所以。
别说柳少这层身份了。
就是真正只动用柳氏股权的那点身份,也能将一个林家收拾得服服帖帖!
就在几人捏着鼻子不得不承认此事的时候,柳少嫌弃的朝着众人挥了挥手。
“我有些事找寒哥,要不你们先去外面凉快着?”
林强、林笠二人脸色铁青,林霜意竟心胸大度许多,率先朝着外面走去。
江寒也不介意,心中大概猜到些许。
等到大厅之上独剩三人之后,江寒轻声笑道:
“媳妇儿,要不你也出去逛逛吧,好久没回家了吧。”
林墨听到“媳妇儿”三个字后小脸通红,竟破天荒的没有反驳。
柳少收敛脸上笑意,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这哪里是那位看着富态逼人的世家子弟?
分明就是心思深沉、心事重重的疾患之人!
不等柳少开口,江寒便淡然道:
“昨夜睡得可还行?”
柳少沉着脸点头,然后又猛地摇头,一脸的难言之隐。
“睡是睡好了,可是浑身无力,胸中咳血,一觉醒来,好像将死之人一样!”
江寒眉头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