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在让人失望这方面从来没让人失望，以至于林云听到后面，竟然也不觉得失望了。
嗯，习惯就好。
这大概就是命吧，可能芊芊当时如果不躲起来，现在她应该是没了。
林云凭借着自己掌握的情报开始分析起这十多万年的历史。
以诸神黄昏作为起点，一帝四王作为终点，林云简单地归纳了一下。
诸神黄昏时代，因日神的风月故事，造成仙神大量陨落，世界动荡，空间破碎，引来了魔族，于是又有了神魔之劫，神魔之劫中，发生了未知的事情，导致月神被封印。
除了月神被封印，人世间的神也尽数陨落，包括高高在上的四大圣兽。
四大圣兽虽死，却留下了自己的力量，同样，魔界的魔神虽死，依然有大量的魔族存活，魔族入侵，一帝四王消耗四圣的力量，开启了四灵结界。
框架大概如此，还有很多细节，林云就没办法补完了。
这种大事，一般细节才是最重要的，奈何芊芊作为从诸神黄昏时代活下来的幸存者，本该成为目击者的，结果她啥也不知道。
这你特么活了个寂寞啊！
不过，活得久一定有用，不知道仙神的事情，可能知道凡间的事也说不准。
林云问道：“你知不知道东方家族，他们每一代族人都天资聪慧，但每一代都十分短命。”
林云心想，按照东方家这个特性，他们理应早早地在时间流逝中灭族了，现在还能存在，说明她们的历史也不会非常悠久。
芊芊如果知道，或许就能追根溯源，知道东方家先祖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会惹下这么深重的罪孽。
芊芊不以为意地道：“一个凡人家族，我怎么会关注。”
她可是个神，神可是有逼格的，没理由天天盯着凡间这一亩三分地，再说了，当初天下众神死得太干净了，芊芊除了素娥之外，很长时间她都没有发现活口。
后来才在幽冥之地找到些许踪迹，原来不是所有的神都死了，而是幸存者都躲到了幽冥，没有躲进去的，那应该是真没了。
可惜芊芊在幽冥之地没有关系，那地方呆着也不舒服，所以芊芊这些年一直都很谨慎地躲在了自己的神境之中，依附于凡间，保持着联系，却也不敢联系太深。
这也是她连发展信徒都要偷偷摸摸进行的主要原因，只因她和幽冥之地的神打探过，人间有大恐怖。
恐怖有多大，人家都没敢说。
“高端的神战之事你不清楚，低端的凡间之事你也不知道，这就是你说的你知道得很多？”
林云一脸认真地吐槽着，顿时让芊芊大为羞恼。
但她发现自己还真没法反驳，可是，她知道的事情的确很多呀，那些不知道的事情，都是因为背后藏着很危险的东西，她不敢去调查。
其他方面的知识，她可博学了！
得想个办法让林云见识见识她的智慧。
芊芊努力想了很久，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道：“我不知道东方家的事情，但幽冥之地肯定会有人知道，反正我们不属于这个时空，不如，我们跟着你那小情人一起去幽冥玩玩？”
东方红月没有放弃前往幽冥，林云和芊芊都看出来了，林玉和白娇娇被花仙子说服，不去闯幽冥界，但东方红月还是要追求突破。
她开会的时候没有表态就说明了这一点，而现在的她正在调整状态，显然是在为突破做最后的准备。
就因为这样，林云这段时间一直都在东方红月的身边转。
芊芊这才说东方红月是小情人，林云立马反驳道：“她不是小情人，是大老婆。”
芊芊：“……”
她有些无语，再看林云满心满眼都是东方红月，她也没好气地道：“说正事，你要不要去？”
“去。”
林云也不知道东方红月突破的结果会是怎么样，他也做不到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东方红月涉险，就算他什么也做不到，还是会想要跟过去看看。
东方红月这会儿的准备也差不多做好了，她可不知道林云就在一边看着她，屏气凝神许久之后，她开始了破境的准备。
要前往幽冥，最干脆的办法就是死掉，到时候灵魂脱离身体，幽冥的门户自然会打开。
又或者，像玉璇那样，找到幽冥界的空间节点，以足以造成空间破碎的力量强行打开一条通道。
这二者都非常危险，而东方红月要用的也只能是第一种。
她是为了突破境界去闯幽冥，当然也不敢真把自己打死了去，也不敢让自己身受重伤，东方红月利用的是同样的原理，让自己魂魄离体，自然就能坠入幽冥。
但人的灵魂和肉身，就像是肉和皮肤一样，贴得紧紧地，不能分开。
东方红月要做的，就是强行撕破这一层皮。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也非常危险，一个不小心，可能人就真没了。
林云看到，她的面容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起来，自行让魂魄离体，哪有那么容易。
林云很想帮帮她，可惜自己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芊芊犀利地吐槽道：“你这样子，像极了妻子在生产，呆在外面除了着急什么也做不了的丈夫，不过，她在剥离灵魂，大概要比凡人生孩子还要痛苦百倍千倍。”
林云：“……”
这个神她没有心的吗？
林云本来就揪心，芊芊又告诉他东方红月正在承受什么样的痛苦，这就让林云更加着急了。
芊芊又接着点评道：“这个女人意志还真坚定，这么痛苦居然能忍着一声不吭。”
“闭嘴，别说了！”
“你吼我？”
林云顿时无语，没有理他，芊芊又气恼地哼了一声，双手抱胸，转过头不看林云了。
不来哄我的话，下次我不管你了！
芊芊在心里说着，结果林云没有任何动作。
他居然真的不来哄我！
芊芊气的腮帮鼓鼓的，嘴也嘟了起来，看上去倒是十分可爱，不过，林云都没有看她一眼。
他的注意力都在东方红月身上，忽然间，东方红月的表情凝固，没了动静。
林云这才慌张起来，抓住芊芊的手急切地问道：“她怎么了，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
骤然被林云抓住双手，芊芊也很不自在，本女神是那么轻易就能触碰的吗！
但看林云这么担心东方红月，她也心存不忍，嘴上却嫌弃地道：“慌什么，不管她成功和失败，她都是要去幽冥走一遭的，走吧，我带你跟上。”
芊芊手一划拉，林云便看到了一条虚幻又真实的河流，这条河整体呈黄色，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奔腾去了何方，总之东方红月的灵魂正在浑浑噩噩地在向下沉。
“我们也走。”
芊芊直接扯着林云一起跳了下去，朝着东方红月追赶。
和林云不一样，来到这时空错乱的地方，芊芊还挺开心的，她在这里不沾惹因果，却能随意施展神力，这种好事不香吗？
若是在正常的世界，她可不敢擅自下幽冥。
幽冥中存在大量的死气，就算是神，也有被污染的可能，而且幸存的神灵几乎都在幽冥，幽冥卧虎藏龙，也有大秘密，芊芊自然不敢肆意窥探。
但现在不一样了，她和林云不在这个时空，这还不是想去哪就去哪？
芊芊决定在幽冥逛一圈，顺便看一下东方红月。
很纯粹地看一看，满足一下好奇心，也不知道罪孽滔天的东方红月到了幽冥之地会发生什么，她很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当然，她只是做一个看客而已，，就怕林云到时候撑不住，要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爱人身死，他一定也会很难过吧！
可是，难过也没有用，她和林云都做不了什么事情。
“这条河就叫黄泉，是灵魂往返幽冥的通道，听说以前幽冥之地有六道轮回，天下生灵身死之后，又可转世重生，这个传说暂时没办法验证真假，反正我没见过。”
芊芊无时无刻不在展示自己的博学，而她这个神有个最大的优点，那就是她从不说大话，知道的就是知道，不知道的就是不知道，哪怕被林云小看了，她也没有信口开河。
“这次我们正好也可以去幽冥好好转转，这可能就是福祸相依，我们陷入错乱的时空，或许也是一种大造化。”
“嗯。”
林云的回答极其敷衍，又让芊芊撇嘴，她知道林云一直在盯着东方红月，可能压根就没听她在说什么。
索性，她也不说话了。
嘴唇翘起，一副生气的模样，视线却也不由地落在了东方红月的身上。
这个女人，的确是挺好看，但本女神也不比她逊色啊！
芊芊心里有些不服气，却又猛然惊觉。
“我为什么要不服气，林云喜欢哪个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该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一念及此，芊芊心神狂震。
不可能吧？
芊芊希望得出一个否定的答案，但这个时候，她的心却告诉她，这有可能……
忽然间，芊芊感觉到林云抓着她的手加大了力度，不由疑惑地看过去。
林云却没有看她，视线依然落在东方红月身上，语气凝重地道：“她睁眼了。”
芊芊：“……”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大概真的是遭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