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东城门激战正酣时,石邑的北、南、西三处城门,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遭受到了凶兽成群结伙的强袭。
惨烈的喊杀声震耳欲聋,整个山阴石邑都在全力运转。五万黔首百姓无不用自己的方式,为守城尽一份薄力。
毕竟,在这一场凶潮之中,没人可以置身事外。上到首领姒伯阳,下到百姓黔首,都只能寄期望于击溃凶潮。
石邑北门,姒伯阳一身战袍,手执青铜剑,冷峻的面庞上,不带一丝温情。周匝的锐士甲兵,持长戈浴血厮杀。
“杀,杀,杀,”
姒伯阳目光中一片冰冷,每吐一个杀字,手中剑器都‘铮’的轻鸣一声,一连三个杀字吐出,杀意忽地攀到顶点。
“大飞龙十三式!”
他剑出如匹练,剑尖吞吐剑芒,撕裂空气,音爆炸裂,森森的寒意,笼罩在周身三尺,空间隐隐发出尖锐回声。
这是姒伯阳的剑,快到了某种极致,剑器切空气时,带起的颤动余音。
如此剑锋之下,已经扑向姒伯阳的几头凶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哀鸣,就被姒伯阳在半空中轻而易举的点杀。
彻底死透了的兽身,轰的一声栽倒,震的地面为之一晃,姒伯阳面无表情,手中剑器一抖,继续在城门上杀戮。
而姒伯阳以高明剑术,一一点杀凶兽的这一幕,落在北城门众军的眼中,不吝于是一剂强心剂,登时士气大振。
“姒首神威,有我无敌!”
“姒首神威,有我无敌!”
不知何时,某位甲兵猛地狂吼一声,整个北城门的人都仿佛被传染了一样,一边高喊口号,一边冲杀在最前沿。
这就是强者的魅力,一尊强者的出现,往往备受瞩目。小到可以振奋士气人心,大到能改变一场战争的走向。
况且,姒伯阳不仅是强者,还是山阴氏首领,双重光环加身,姒伯阳在众军的眼里,声望一下就达到了顶点。
“好剑法,”
都说内行看门道,对姒伯阳的剑术,上阳仲惊鸿一瞥,不由暗自心惊:“真是一门好剑法,内中杀机含而不露。”
“杀机一露,非死即残,姒首何时得了这门凶戾剑术。姒姓主脉也没有听说,藏有如此决绝,不留余地的杀法。”
一般的甲兵锐士,只能看出姒伯阳剑术厉害,却不知姒伯阳的剑术,到底厉害在哪里。
只看姒伯阳一剑三杀,每一剑都击杀一头凶兽,就说姒伯阳剑术高明,实际上当中大有讲究。
上阳仲虽不擅剑法,可他对剑术并非一窍不通,以他神魂圆满级数的眼力,自然能看出姒伯阳剑术中的杀伐。
凶兽肉体强大,在同等实力下远强于人族。姒伯阳一连三杀,除了剑术确实厉害,也是出剑角度刁钻到了极点。
姒伯阳出剑时,每一剑都刺入凶兽的眼中,脑浆被搅得粉碎,让凶兽连反应机会都没有,就死在了姒伯阳手上。
要是一次两次,可以说是侥幸。但姒伯阳出剑,次次都是攻击凶兽最脆弱的器官,短短时间内十几头凶兽被杀。
”大飞龙十三式,”
这就是姒伯阳的实力,剑似蛟龙入海,这一门外道旁门的杀伐剑术,在他的手上绽放惊人的光彩。
不求长生,不炼元神,这一门剑术只为杀生,是纯粹之极的杀人剑,是姒伯阳专门为了防身,准备的一门剑术。
在实打实的修为上,只要姒伯阳不入炼炁化神,他的修行再难精进一丝一毫。
姒伯阳以圣德钱熬炼道基,其道基熬炼已然达到圆满。一身根基浑厚非常,着实没有再打熬下去的必要。
只是姒伯阳欠缺灵光一闪,炼就元神法力的契机。时机一到元神自成,强证元神金丹,只会自损熬炼的道基。
如此一来,姒伯阳只能在斗法上下功夫,硬是钻研了几路旁门杀法护道。
众所周知,旁门之术入门快,上手容易,威力巨大。姒伯阳参悟的这几门左道术法,就包含了这几样显著特点。
“但是,旁门左道太重杀伐,无益于长生之道。修为尚低时,作为杀手锏还可,可以用旁门左道的法术防身。”
清亮的剑光一闪,凶兽被一剑分尸而死,他目光冰冷:“修为再高一些,再沉迷于这些左道法术,有害无益。”
姒伯阳的剑式中杀伐有度,飞龙之式在乎于天,他的大飞龙十三式,练到顶点之后,就是一门厉害的飞剑之术。
北城门上喊杀声仍在继续,虽然姒伯阳的剑术,确实惊艳了上阳仲,也击杀了不少凶兽。
可是对于北城门境况而言,姒伯阳击杀的那些凶兽只是杯水车薪。北城门的凶险程度,终归是四门之中最高的。
其他东、南、西三方城门,各自都有一卫甲兵锐士驻守,分别是飞熊、鹰扬、豹韬三卫,以及大批的民兵援助。
而北城门的驻守甲兵,却是被打残后,战力严重削弱,以至于不能布置军阵,调动兵势加身的虎贲卫。
可以说,在石邑四门之中,就以北城门的守军力量最弱。这也是城头上凶兽极多,竟有些泛滥成灾的缘故。
姒伯阳正是明知北城门的详细状况,才会把上阳仲安排在北城门。同时身披甲胄,奋力厮杀在北城门的第一线。
身为主君的姒伯阳,都毫无怨言身处厮杀第一线。而且还是在最危险的北城门,只此一点就足以鼓舞五万民心。
“杀啊啊,”
北城门上的所有人,都杀的红了眼睛,奋力的拼杀着。一头头凶兽撕咬着地上的尸体,残破的尸骸遍地都是。
“吼吼吼,”
只是城外凶兽太多,成百上千头凶兽汇聚,不断的攀登城头。只是往往刚露头,就被姒伯阳?与上阳仲杀了回去。
在这个过程中,姒伯阳每每身先士卒,身上大小受创三四十。他勇武的身姿,几乎征服了北城门所有人的心。
而在硬扛过第一波凶兽潮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以后,连续两个时辰的高强度搏杀。姒伯阳战袍残破不堪,身上血迹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