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安的目光一直追着林羽的身影,目不转睛。
只看见林羽在山顶顿了一下,连片刻都懒得待,转身就回来了。
陈长安:“果然很无聊,对不对?”
“嗯。”
“那地方确实比这有意思点。”
“嗯。”
“不过你和那里,没缘分。”
“你刚才问我是谁?”
“你好像不想告诉我。”
“不,是你不配知道。”
陈长安望着林羽越行越远的背影,脸上的笑容,缓缓消失,喊道:“金斧子银斧子,你要哪个?”
然而得到的只是林羽头也不回,飘荡在山风里的一句话:“小孩子才做选择。”
……
山顶,众人一脸懵逼。
林羽这是肿么了?上来看一眼转身就走?
遮天道人觉得林羽肯定是怕了,冷笑喊道:“小子,想走?还没人能从我遮天道人手里逃掉……咦?老吴,你跪下干什么?”
“老吴?老吴?你怎么哆嗦了?是不是受了什么伤?”
“老吴,你疯了吗?磕头干什么?我们堂堂真人,这山顶全是蝼蚁一般的凡人,你这是肿么了?”
吴知礼恨不得掐死遮天道人。
惶惶道心,这会儿全乱了,跟个凡夫俗子一样,心里怒骂:你这个煞笔,你特么是要把老子坑死啊。
他本来心里就七上八下的,陈鱼那件事上,他对林羽三番五次挑衅嘲讽。林羽没当场弄死他,估计就是为了让他送蛟蛇回来。
蛟蛇送回来了,林羽仍旧没出手,甚至连骂一句都没有。
可越是这样,吴知礼心里越慌啊。
废了他好歹也能留条小命,这一点惩罚没有,肯定憋着大招啊。吴知礼真心不信一个筑基大佬会这么好气度,就好比一个人,捏死一只蚂蚁完全是心念一动的事,蚂蚁没招惹你,捏不捏全看心情,蚂蚁如果咬你一口,你会小心翼翼把蚂蚁从身上捧下来,然后说一句:“乖宝宝,去吧,小心别伤了爪子……”
这特么原本就是九死一生,现在又被遮天道人坑,简直就是死路一条啊。
吴知礼瞅着遮天道人越看越来气。
忍不住,何须再忍?
跳起来就是一耳光甩过去。
遮天道人懵了:“老吴,你什么意思?你疯了吗?”
吴知礼咬牙切齿,冷笑:“我疯了?我哪有你疯啊。筑基大尊者,你都敢叫嚣着弄死,我跟你完全没法比啊。”
遮天道人脸色大变,当时就有点腿软:“老……老吴……你……他……那只百年道行的蛟蛇……”
吴知礼:“呵呵……惊喜不?刺激不?”
遮天道人:“怎么办?怎么办?逃!咱们连夜逃!”
吴知礼:“逃个屁!人家不动手,就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咱们根本逃不掉。就咱俩这种练气一层的小角色,还想从筑基大佬手里逃出生天,你脑子里是大便么?”
遮天道人:“那你说……他……他为什么没杀我们?”
吴知礼楞了一下,沉吟不语,眼中又有了一丝生机:“这事还有转机,快走,跟上去。”
遮天道人点头,忽然看到身后懵逼的万桐山,张口对着万桐山吹了口气,骂道:“敢陷害本真人,你不得好死!”
……
山水一品三号别墅门前,最近出现一件很古怪的事。
两个老头,一胖一瘦,跪在院门口,不吃不喝,不停磕头,足足三天三夜。
保安来劝,冲着保安破口大骂,大有谁不让他们跪下磕头,就灭人满门的架势。
警察来了,但人家不吵不闹的,一没扰民,二没犯法,没办法啊。
精神病院的来了,结果一个胖老头跟精神病医生说了句悄悄话,精神病医生先疯了,脱光了衣服在小区里裸着狂奔,仨男护士没摁住,十几个小区保安配合,围追堵截才扑倒那个精神病医生。
后来来了十来个混混,物业花钱找来的,不找没办法啊,这特么是西洲市最高端的小区,住在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跪俩老头多碍眼啊。
结果万万没想到啊,这下更热闹了。
十几个小混混不知道咋了,跟俩老头一起跪在那,哎呀我去,那场面叫一个壮观。
第四天早上,苏云雾透过窗帘往外看了看,郁闷道:“林羽哥哥,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外面跪俩老头,我晚上睡衣都不敢穿,万一走光了,吃亏的可是你。”
林羽睁开眼睛,收功起身:“让他们进来。”
客厅里,两个老头进来了,弯着腰,满脸堆笑。
林羽坐在沙发上,打量着两人。
吴知礼赶紧道:“尊者,老君观是个误会,我……”
林羽挥了挥手。
吴知礼叹了口气,确实不用解释,这种大佬无所不能,怎么可能不知道情况?林羽要的不是解释,人家留着他们一条小命,自然早有打算。
吴知礼:“尊者大人,那个万桐山死路一条。”
遮天道人赶紧附和:“对对对,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不开眼招惹尊者大人,我用了点小手段,他会全身筋脉骨骼寸断,疼够三天才死。算着时间,已经凉了。”
吴知礼:“尊者大人,您虽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身边总会有一些不开眼的人,也总会有一些世俗凡事麻烦,我们两个虽然没有大本事,但小能耐还有点,我们想追随尊者大人,给您当牛做马,希望尊者大人不要嫌弃,给我们个机会。”
遮天道人:“对对对……尊者大人你以后有事尽管吩咐,杀人放火……呃,有些事我特在行。”
林羽:“你叫什么名字?”
遮天道人:“黄二牛!”
林羽:“道号遮天?”
遮天道人:“嘿嘿嘿……尊者大人喊我大黄就行,在您面前,我哪敢称道号啊。老君观那天晚上,我口无遮拦。请尊者给我个机会,让我将功补过。万家已经完了,等会儿我就去弄死陈长安,我知道朱家和叶家都是您的朋友。”
林羽眉头挑了挑:“弄死陈长安?”
黄二牛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问道:“尊者大人,那个陈长安不是个普通人吗?”
林羽懒得废话:“你们两个,三番两次挑衅我,即便死罪可免,活罪也难逃。我没那么大度,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第一,废掉修道根基,从此成为凡人……”
吴知礼黄二牛异口同声:“尊者大人,我选第二种!”
林羽冷哼一声:“别急着选,想清楚再说。第二,过段时间,随我去一个地方,在那里,你们九死一生。即便侥幸活着出来,陈长安也容不下你们。”
吴知礼和黄二牛对视一眼,咬牙道:“尊者大人,我们愿意追随您左右,当牛做马,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林羽脸色缓和了点:“以后喊我先生。”
两人连连点头,吴知礼小心翼翼问:“小先生,那地方和陈长安有关?”
林羽:“他是主人。”
吴知礼:“陈长安竟然有大来头?”
林羽:“去打听三样东西,应该不会出九洲省,一支毛笔,一方砚台,一幅画。”
吴知礼:“小先生,这三样东西可是灵器?”
林羽没多解释:“笔杆缠绕白龙,很重,不是入道者,根本拿不起来。砚台雕三足金乌,正午时会有鸣叫声。最重要的是那副画,画上有一古典少女,倾国倾城,画幅展开的时候,少女能从画上出来,蝴蝶相伴,美轮美奂。”
黄二牛身体猛地一震,当场愣住:“小先生……我……我知道那副画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