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电是个隐藏号码,但是,贝乐知道这个电话,肯定是贝南恒打来的。
贝乐看了楚飞一眼,就起身回了房间。
楚飞哄着冰淇淋玩,眼里露出担忧的神色。
能让他爸爸的眼神,瞬间就冷下来的,也就只有那个疯爹了。
卧室
贝乐接听了电话,但是,并未开口说话。
“伤的严重么?我知道你会说话。”电话那边的贝南恒问。
这还是她六年来第一次,听到贝南恒的声音。
和她记忆中的声音一样……
“不严重,失望么?”贝乐笑着问。
贝乐虽然在笑,但是,那眼神却冷的骇人。
这就是父女俩时隔六年,第一次通话。
不,确切的说,是父子,贝南恒一直以为她是儿子。
当初,是郁廷宸不让她先告知性别的。
说是为了她好,那个时候,她还不太懂。
但是,后来,她才知道,郁廷宸想的比较多。
毕竟儿子的继承权,要比女儿稳的多,那个时候,她对贝南恒还不是很了解。
虽然,她不稀罕什么,遗产不遗产的。
但是,事实证明,儿子确实比女儿受重视。
当时验证dna什么的,都是郁廷宸一手操办的。
他做任何事,都会做到滴水不漏,还会留有后手。
所以,她不希望郁廷宸,因为想要得到她,而把他自己给弄丢了。
她是真的很珍视郁廷宸这个朋友,毕竟他真的帮了她很多。
“我本也就是想要,给顾柏衍一个警告,并非要真的伤你。”贝南恒笑着说。
“当然,只要你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贝南恒又补充一句,这话的意思很好理解。
那就是,贝乐要是不听话,那么就还是会受到伤害。
这就是父亲,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听话?”贝乐反问。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你当然要听我的话。”贝南恒沉声道。
这话说的好似很压抑,大概他自己也能感觉到,他掌控不住这个儿子。
“那前提是,你得是个父亲啊!”贝乐打开窗户,新鲜的空气灌进来,很是清新。
早上下了一会雨,空气很好,带着泥土的湿气味道。
“你活着却不找我,出现又伤害我,为什么?”贝乐质问道。
从贝南恒打这个电话来,贝乐就知道,小贝勒爷的身份大概是暴露了。
可能问题是出在赫连玉延那里,毕竟赫连玉延是小贝勒爷的军师。
如果贝南恒一直在监视着她,那么赫连玉延,出现在她身边,他就会怀疑了。
顾柏衍见了小贝勒爷后,小贝勒爷就在查他。
再加上小贝勒爷又不露脸,想一想也能想出关联。
但是,贝南恒不挑明,她就得静观其变。
“你问我为什么?你一直在调查我的车祸,我很欣慰。”
“后来,司机我都给你送过去了,你就该知道我的车祸是人为的。”
“而你却不继续查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贝南恒的声音有些激动,带着浑重的喘声。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查了么?”贝乐反问。
如果他一直在监视她,就该知道她病了。
“因为你爱上顾柏衍了,你明知道我的车祸和他有关,可因为他,你却不查了。”
贝南恒一字一句的说着,好像恨不得他说出的每一个字。
都变成一把刀子,狠狠的扎进贝乐的心里。
“你的车祸是凤熙做的,和顾柏衍没关系。”贝乐低声道。
“这就是你该受到惩罚的原因,你相信他,不相信我,不相信事实。”
“你是被他给蒙蔽了,我的车祸他参与了,就是因为他的一个电话,我才改道的。”
听了贝南恒的话,贝乐一怔,她并不知道贝南恒改道。
是因为顾柏衍的一个电话,而这件事顾柏衍也从来都没有说过。
二叔三叔五叔他们,也都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但是,她并不相信贝南恒说的,也许顾柏衍打了电话。
但是,绝对不会是让他改道,想要害他的电话。
以前她跟着他回顾家,就是为了查车祸。
她是怀疑过他,可是,自从他们在一起后,她更加深入的,了解了这个男人。
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而且凤熙的威胁,正是很好的说明了,他没有做过。
“当年我不死,就不会有他顾柏衍的今天。”
“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可你偏偏被他蒙蔽了。”
“你生活混乱,又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这些我都不管,男孩子么,很正常。”
“但是,你不能和顾柏衍在一起。”
“你要好男人这一口,你可以和别人玩,但是,就不能是他。”
“这场游戏才只是刚开始而已,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听话,我不会伤害你。”
听了贝南恒的话,贝乐就笑了。
“你要是敢伤害顾柏衍,我会让你后悔的,真的。”贝乐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她被贝南恒伤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冷过。
但是,听到他要伤害顾柏衍,贝乐就露出了她本有的凶狠一面。
“你也好,顾柏衍也好,连我的人都找不到,还谈什么后悔?”
“你是我的儿子,该站在我这边才是。”
“你以为顾柏衍是真的喜欢你么?不过是一时新鲜而已。”
“她的母亲已经在给他找媳妇了,你还在这里维护他,我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傻儿子。”
听着贝南恒说的这些话,贝乐忽地就笑了。
“我也在想,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
贝乐说完这句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贝乐决定腔子里,有着一口郁结之气。
那种呼不出来的感觉,让她憋闷的难受。
当初郁廷宸帮她找到父亲的时候,她惊喜又害怕。
她苦了太久了,她也渴望太久了。
她怕她见到的父亲,和她想象出来的父亲,是不一样的。
又或是父亲见到她,不会太喜欢。
她忐忑了很久,真的见到了父亲。
她发现和她想象中的是一样的,很温柔的和她说话时,一直都带着笑意。
那是她唯一一次和她的父亲见面,再后来贝南恒就出了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