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太妃虽然回京了,但也只是消息传出来了,却是谁都没有见过她,而是直接被送进了宫里去。
这皇宫,不仅赵太后住了几十年,华太妃也同样住了几十年,只不过,如今皇宫看起来没有太大的变化,但住在其中的人却是变化不小。
就比如,赵太后与华太妃。
从前华太妃仗着有先帝的宠幸,可没把赵太后看在眼里,可现在,赵太后才是尊贵的皇太妃,而华太妃这个最受先帝宠幸的人,却成了由着赵太后发落的阶下之囚。
想必,时隔四年之后,华太妃重新回到宫里,一定会有着极深的感触。
当然了,宫里赵太后与重新回京的华太妃之间发生了什么,季卿并没有关注,那是皇室之间的争斗,可不是她应该去关注的。
季卿的注意力,放到了家人的身上。
过了上元节之后,季婉和程年就带着程旺和钱氏搬出了季家,去了季婉买下来的那个宅子里居住。
至于程家以后要靠什么维生,季婉和程年也有了决定。
先前庄王府为了感谢贺章,将当初季婉和程年看中的那个铺子送给了季卿,季卿原是想将这个铺子转送给季婉和程年,就当是补给季婉的压箱了,但季婉和程年却是坚决不肯接受。
是以,最后季婉想了个折中的主意,将这个铺子租给了季婉和程年,至于租金嘛,自然是极低的。
就这季婉和程年都是不想接受,想要按着市价给租金的,还是季卿后来说若是他们再推辞,她就要生气了,两人才算是接受下来了。
有了铺子之后,季婉和程年很快也就张罗起了开铺子的事。
至于铺子里做何营生……
岭南在京城百姓的眼里,那自然是一个穷山恶水、瘴气横生的地方,但那只不过是出于偏见而已,事实上岭南有许多的特产,就比如罗浮灵药、莞香、广州花木、廉州玉阜珠肉等等。
药材季婉和程年不懂,花木并不适合长途运输,但香料和珍珠,却是完全没有这些问题的。
季婉和程年回京之后也是在京城走访过的,莞香和来自廉州一带的珍珠在京城可谓是大受欢迎,只不过因为路途遥远运输不便,能运送到京城来的莞香和珍珠不仅量少,价格更是奇高。
就算是如此,在京城也是供不应求的。
毕竟,京城多权贵,而这些权贵总得有点风雅之举,焚香就是其一,品质上佳的香料自然也就极得这些权贵的青睐。
而来自廉州一带的珍珠,更是高门的夫人小姐们的心头好。
程年一家本就是岭南人,就算如今已经来了京城,但只要想做这门生意,总比其他人更容易找到可靠的货源。
至于如何运输……
这还是季卿给季婉和程年出了个主意。
季家如今可是与岭南的程家有合作的,在季家将银子送到程家之后,程家那边组建船队的进度也时不时的就会传到季家来。
而程家,虽是岭南的地头舌,但生意也是做到了京城来,时常会押送货物往来于京城和岭南之间。
如今本就是程家想要经由季家结交上贺章,在本就是顺路的情况下,想来程家也并不会介意在运送他们的货物时,帮着季婉和程年稍带一些香料和珍珠过来。
如此一来,运输的问题可不就解决了吗?
所以,季婉和程年原本已经打算好了,程年要亲自回岭南采办香料和珍珠,再押送着货物回京的,现在倒是连回岭南都用不着了,只需要季卿那边与程家打个招呼便是。
当然了,季婉和程年也都知道,就算程家看在季卿和贺章的面子上,不会介意帮他们这个忙,但老是将希望寄托到别人的身上,这也是极为不可取的,他们也决定了,等到将手头的事都理顺了之后,程年仍会回岭南一趟,不管怎么着,香料的好坏,珍珠的品质,这些重要的东西他总是要了解透彻才行的。
季婉和程年这边安顿好了之后,季家众人的目光就落到了季朗和季睿的身上。
季朗如今还是白身,他既然想要靠着自己走仕途,那当然就要参加科举。
之前季朗就与季卿说过了他对自己将来的规划,今年的二月参加县试,过了县试再参加四月的府试,等到明年过了院试,成为了童生,才有参加明年秋闱的资格。
上元节一过,二月可不就快了么?
而且,这次不仅季朗会参加县试,就是季睿也会一起参加。
季睿虽然年纪还小,但这十年来也是从未停止过读书的,更因为家中的情况,以及家人供他读书的艰难而格外的勤奋努力,所以现在下场参加县试倒也并不会太早。
能早早成为生员,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就算不成,早些试上一试,也能锻炼一下胆量,总不会有坏处就是了。
正因为季朗和季睿县试在即,上元节之后,季家众人便显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平时但凡季朗和季睿在读书,那是连说话的声音都收着的,生恐会打扰到了这兄弟俩。
季卿等人如此,家里的下人们就更是小心谨慎了。
在这样的气氛之中,时间也来到了二月的县试。
比起季卿等人的紧张,反倒是要参加考试的季朗和季睿看着要轻松许多,两人一身轻松的去考试,又一身轻松的回来。
只看着两人的神情,季卿几人便也放松了下来。
以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状态,哪怕是没能通过县试,总也是能承受得住的,既是如此,那他们当年也就放松了。
县试之后,很快结果也就出来了。
让季家上下都高兴的是,季朗和季睿都成功通过了县试,获得了参加府试的资格,为此,刘氏和陆氏李氏三人,可给府里的下人们各发了一个月的月例作为赏钱呢。
下人们得了赏钱,恭维的话那可不就像是不要钱一样的往外说嘛,就连祝季朗兄弟连中三元这样的话也有人说了出来,倒是惹得刘氏几人都失笑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