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骂的爽快,可这话从一个姑娘家嘴里出来太不像话。
翠果简直恨不得捂着自家郡主的嘴。
钱夫人也没想到安阳郡主会语出惊人,眼见着外头一阵唏嘘,她连忙轻咳了一声说道:
“顾世子,你也用不着狡辩,今天的事情我们这么多人瞧着,也听得分明是你如何想要害顾少夫人。”
“你也真是胆大包天,假死脱身擅自回京,这欺君就已是大罪,你竟还敢伤及皇室中人暗害重臣之子。”
钱夫人可还记得刚才听到的那些话,出手暗害兰玉荣的就是顾延,只是不知道因何缘故却伤了宣王府小王爷。
可不管是什么缘由,此事顾延都脱不了干净。
更何况他脑袋上还顶着欺君的帽子。
今儿个这事就算是顾延说破了天也难辞其咎。
顾延本就被安阳郡主嘲的脸色通红,可听到钱夫人的话后那血色边褪了个干净,他急声道:“我秘密回京是有要事禀告陛下,未有欺瞒陛下之意,兰家的事情我自会跟陛下解释……”
“既然想要面见圣驾,跟陛下解释,那不如本官陪着顾世子去。”
门前传来一道冷声,紧接着进来的人让的顾延浑身一颤。
“岳父……”
“本官可担不起顾世子一声岳父。”
谢柏宗看向谢于归时,触及她眼中泪意,只觉得心痛至极。
他从未想过自己宠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千挑万选替她找来的夫婿居然是这么个白眼狼,如果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听了儿媳的话断了这门亲事。
何必为着那所谓的名声,白白葬送了女儿的一生。
谢景州也气得红着眼,跟在谢柏宗身后时只恨不得杀了顾延。
“爹,大哥。”
谢于归刚想说话,就被谢景州快步上前轻轻环住:“别怕。”
谢于归僵了僵。
谢景州言语坚定:“大哥和父亲定会替你讨回公道。”
旁边顾谦跟在谢家父子身后走了进来,瞧见谢于归时就上前低声道:“嫂嫂,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哥他,他竟然……”
顾谦紧抿着唇时脸色难堪,扭头对着顾延时满面怒色。
“我原以为你只是一时糊涂才会欺君,却没想到你居然想要如此害我跟大嫂,我与大嫂紧守礼仪从不敢越雷池半步,你失踪之后大嫂为你殚精竭虑到处打听。”
“她待你至诚,不惜为你割肉取血祈求平安,可你居然为着个外人,竟想冤枉我和大嫂……”
“顾延,你,你简直恬不知耻!!”
顾谦怒视顾延,仿佛被他气急了似的,往日温润儒雅不见,颤抖着手指着顾延时仿佛恨不得能将他血肉都撕咬下来。
“我原知道你回京之事后,怕你走错了路子才让谢大人他们过来,想要劝你自首,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对我,我真是瞎了眼!!”
他扭头看向谢柏宗,
“谢大人,顾延擅自回京之事我顾家全然不知,更不知道他与翁家来往藏在翁家住处,还请谢大人秉公办理,我与父亲会亲自入宫跟陛下请罪。”
顾谦三言两语就将自己和顾家撇的一干二净,而旁边无论是谢柏宗还是其他人,都未曾怀疑过顾延回京的事情是与顾家合谋。
这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顾延并非显安侯亲子,顾家大房、二房看似和睦和实则内里谋算不断,也早有嫌隙。
更何况刚才顾延亲口所说,想要冤害顾谦和谢于归二人有私情。
这种事情一旦坐实,谢于归和顾谦都会死无葬身之地,连带着顾家上下和整个谢家也都会受到牵连遭人指点,要是顾谦早就知道此事,他又怎么可能容忍顾延到现在。
这顾延摆明了是瞒着所有人假死回京有所图谋,就算真有人助他,那也只可能是翁家的人。
“顾谦!!”
顾延没想到他回京的事情会突然暴露出来,不仅引来了谢于归,就连谢柏宗他们也跟了过来,他原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安抚谢家人,却没想到顾谦会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
他摆明了是想把他推出去之后好保全了顾家。
顾延顾不得脸上青肿,爬起来急声说道:
“岳父,大哥,你们别听顾谦胡说八道,我回京城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告知陛下,也关乎北漠军情,而且我回京也才不过几日时间,只因为当时身上有伤不便行走又巧遇翁家之人,才暂留此处,我原就打算等伤好后就联系你们,只是被顾谦抢先。”
“顾谦和他父亲对我早有暗害之意,此次出征之时他们更曾收买于人想要置我于死地,他分明就是想要借机暗害,岳父您别被他蒙骗……”
谢于归靠在谢景州身上,听到顾延口中所说,险些忍不住替他鼓掌。
一句北漠军情有关就想推脱他擅离边关,再以他跟二房之间嫌隙暗指顾谦构陷谋害,怕是顾延回京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被发现后的借口。
而且如果真的身上有伤,仓促回京之后来不及联系谢家,甚至未曾告知任何人也情有可原。
要是换了旁人指不定就信了他这番鬼话,只可惜,谢家父子可不傻。
谢景州轻拍了拍谢于归的后背,看着顾延时满是嘲讽:“既是军情,自当第一时间告知陛下,而且你有伤不能见我们,倒有时间跟翁五小姐在此私会。”
“翁家能借宅院给你,想是早已经知道你回京,看来你的确是瞧不上我谢家,不仅仅是我谢家的姑娘,还有我谢家远没有翁家能耐。”
谢景州一句话直戳要害,将顾延的遮羞布扯了个干净。
“大哥……”
顾延想要辩解。
谢景州环着谢于归说道:“你不必多说,擅离职守假死回京,谋害朝臣之子伤及皇族之人,今日之事众目睽睽,有什么话去大理寺说吧。”
“我妹妹既已经与你义绝,我谢家与你们显安侯府自然也再无往来,我可当不起顾世子你一声大哥,我怕折寿。”
谢景州本来就查到了鹿予楼的事情与翁家有关,又顺着翁清宁查到了这里。
今日顾谦突然找上他时,言及顾延早已经回京,而且就住在翁家留在順于坊的别院里。
谢景州暴怒之下也反应过来鹿予楼的事情不仅是翁家掺合,主谋更是顾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