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若再一次让田七见识了什么叫做妖尊强者,也见识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力量。
真身显化,阮文若庞大的身躯几乎一眼不能看见其尾所在。
这满含雨水与蛮荒的大地上,无昼夜日月,云层散开的时候满天星光,云层遮住的时候便是一片昏黄。
不知道过了多久,阮文若将田七放在了一还算是高耸着的小山包上。
田七有些不解,他明明给指引的位置是一个深处地下的洞穴,那里是一个极为不错的躲藏地点。
阮文若开口说道:“从这里,是魁羊一族的最近的根据地之外的地方,不一定绝对安全,但是也比你找的那个洞穴要稳妥许多,看一看什么是魁羊,什么妖,从这里,都能看的到。”
说完,同样手中出现了一枚玉佩,倒是和阮至的那一枚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是牵神引,遇到生死危险的时候,可以用精神力催动它,即便是我在元界之外,也能感知到,你阿姆特意交代要你贴身保存,东西是她的。”
田七沉默不语,扪心自问,魁羊部落不欠他什么,阿衡与公羊洪更不欠。
可是田七没有第二种选择,看着田七表情凝重,雨水已经打湿了羊毛,这样的环境魁羊并不喜欢,阮文若开口了:
“你觉醒了前世记忆,自然算不得魁羊一族,我要是你就不会使用这玉佩,我并不能长久的呆在元界之中,真的要是到了那么一天,你死了,就不要把消息传回来,阿衡心软,这不是你能利用的地方。”
阮文若这话过分吗?在田七看来不然,稍有差池就是种族之危,这种心情他能理解。
“不过我说的不能长久可能和你理解的不一样,妖族寿命悠长,我会在元界守满三百年,你手握凝血而生,出生五年就能修炼到接近化形,想来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物,我护你三百年,三百年后我带着你的消息回去给阿蘅,是龙归大海,还是一捧黄土,总归算是有个交代。”
田七本来正伤感着呢,猛然听到这个三百年,还是忍不住想要吐槽两句,这阮姨也真是记仇,不就是第一次见面不是很愉快吗?在这儿就非要调侃他两句?
“知道了。”
“怎么,要是不想麻烦我,也能不用联系,反正你魁羊一族很少愿意的有人来元界生活,你的那几个哥哥们也许愿意,但是你放心,族里面暂且下了禁足令,他们短时间也出不来,你阿爸阿姆就更不用说了。”
“知道了!”
田七没好气的回答道,这不是就是说你在这里能靠的也只有我吗?
阮文若嘴角微微弯曲,似乎是十分满意田七吃瘪的样子,巨大的羽翼轻轻一挥,整个人遁入到了云层之中不见了踪迹。
田七朝着天空竖了一个中指,随即俯瞰大地,远处似乎有被石栏围起来的一片高墙,上面雕刻着阵法,巨大的一定湛蓝色帐篷虚影笼罩着极其宽阔的一片土地,那里应该很干燥温暖吧。
田七甩了甩羊毛上的雨水,湿漉漉黏糊糊的感觉让他极其不爽,这是魁羊的天性,没办法的。
转身走向身后的山路,从背后看去,似乎有着无限的落寞,形单影只的感觉有时候是真的难受,田七忽然就想起田子欢了,也不知道小家伙这会儿有没有认真修炼。
山路还算是平整,但是山上树木稀少,想要找到了一个避雨的地方可不容易。
四处搜寻了许久,在一棵老树后面,才被田七发现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洞穴。
踢了块石头进去,洞穴并没有多深,田七才放心下来,在这里,稍微不注意就有生命危险是不开玩笑的。
“寻了一些被雨水淋湿的树木,堆积进山洞之中,田七随后也走了进去。
没什么难闻的味道,就好像是荒废了许久的巢穴一般,催动着体内的妖力,先是将自己的身子稍稍干燥了一下,随即又烤干了木头,催动着魁羊之火点燃。
这样的环境之中,田七并不敢随便的进入空间之中,他运转着体内的金刚不灭体,身躯在慢慢的强化着。
而原本魁羊一族修炼出来的那种妖力和精神力结合的力量,也稍稍增强了一丝。
不过就是这一丝,就让田七兴奋了起来,这才刚开始,效果就已经初现,随即更加专注的运转起功法。
等雨过天晴的时候,云开雾散,天空中出现了漫天的繁星,但是元界的色调却依旧是不曾改变。
昼夜不分,便是如此,只不过,从雨停开始,到土地干涸龟裂,气温上升到了一种让田七也觉得不爽的地步,花费的时间只有短短的七天。
田七带着魁羊一族记时的法器,日子过了多久他还是心里有数,只是元界极端的环境也让他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田七的肉身极为强大,消耗自然也大,枯坐在洞穴之中,自然是不能满足他身体所需要补充的血肉之精。
洞外的温度一定更高,但是除了感觉有些许的难受,田七并不会受到实质伤害。
他慢慢起身,走出洞府,一阵腥风从上方吹来。
暗道一声不妙,田七匆忙避开,只是还是稍稍慢了一步。
肩头被咬出了两个细小的破洞!
酥麻的感觉从伤口处蔓延开来,田七抬头看去,一只直立而展翼的蝙蝠,口中的伸长着惨白色的獠牙,依稀可见湛蓝色的血液点缀其上。
狗东西,还搞偷袭和埋伏?
怒火涌上心头,眼眸之中,蓝金色的光彩逐渐凝聚,而田七看向了那丝毫无所畏惧的血蝠缓缓压低了身子。
血液随着流动,毒性已经蔓延在了全身上下,身躯有些许的不太对劲。
回退直蹬,田七起身就是开山掌的起手式,而那血蝠的眼神却更加的轻蔑。
一掌平劈而出,血蝠的影子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残影,速度快到了田七根本反应不过来,洞口瞬间被碎裂的巨石堵住,而疼痛的感觉紧接着从背上传来。
血蝠的两只倒爪深深刺入在田七的羊躯之上,紧接着,更加强烈的麻痹感从他的神魂之中传来。
魁羊血脉本来就具有一定的抗毒性,田七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空有一身力量用不出来。
恍惚之间,田七轰然倒地,血蝠那两根尖锐的獠牙落在了田七的脖子上。
眼看着就要挑破喉咙,吸食血液,千钧一发之际,一双玉手突兀的出现。
叹息声传来,但是此刻的田七已经听不到了,神魂麻痹让他陷入到了自我封闭之中。
阮文若看着那稍微带着金色光芒的血液,摇了摇头,就这,怎么能放心让他一个人生活?
只是一只血蝠而已,田七就有些招架不住了!